蔣修遠從外面回來,看到只有夏寧一個人在家,這個時間夏安安應該還沒去酒吧,可人卻不見了。
“你姐呢?”蔣修遠問。
夏寧坐在客廳發呆,他無聊的說:“我姐說她有事出去一下,不帶我。”
不帶他?
這還真是少見。
“她沒說去幹什麼?”
夏寧搖頭,隨後歪着腦袋看着蔣修遠,“你們當兵的都這麼閒嗎,我怎麼從來都沒見你去幹過正事?”
在他眼裡居然還有正事?
蔣語杉嗤笑,“我幹什麼難道還得先通知你?讓你知道了還得了?”
夏寧撇了撇嘴,“不說就不說唄,小氣吧啦的。”
蔣修遠懶得跟他拌嘴,打了個電話給夏安安,卻沒人接聽。
夏寧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揚頭看了看蔣修遠手機上顯示的號碼,說:“別打了,我都打好幾個了,她不接,我先去酒吧了,你慢慢等吧。”
見他要走,蔣修遠問:“你就不怕你姐出事?”
夏寧安心的笑了笑說:“你還真以爲我姐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的?別人出事還差不多。”
夏安安出門之前臉色一直不是很好,她肯定有事,但是她不讓夏寧跟着,夏寧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去幹什麼。
他找了人跟着她,剛剛得到消息,說她去找沐陽,讓沐陽帶她去了夏依然家。
換個人夏寧可能還會擔心,但是這倆人,呵呵,他相信他姐姐一隻手就能搞定。
走到門口,夏寧腳步一頓,回頭看響蔣修遠說:“哦對了,你應該不知道吧,上次我姐被王大海那些人堵,吃虧的並不是我姐,而是王大海那些人。”
蔣修遠並不像知道那天到底是誰吃了虧,他只知道夏安安是帶着一身傷回來的。
等會……
他剛纔說什麼?
他怎麼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他一直都在?
*
程麗去醫院複診,家裡只有夏依然一個人在。
沐陽帶着夏安安來找她,她有些意外,不是因爲夏安安的出現,而是沐陽居然會跟她一起來?!
“你們怎麼會在一起?”夏依然皺眉看着沐陽,眼裡的那點恨意絲毫不差的留給了夏安安。
夏安安無視她抽搐的臉色,推開她,直接走進屋裡,“我來這你很意外?我以爲是你們故意引我來的。”
房子不大,一共兩間臥室,夏安安隨便走了一圈就看完了所有的地方,“你媽呢?”
夏依然不回答她的話,視線一直盯在沐陽的身上。
沐陽避開她的視線,走進去,跟在夏安安身後,“安安,你來這到底想幹什麼?”
“你一會就知道了。”
夏依然握緊了拳,回頭看着他們兩個。
他知道沐陽至今爲止沒有跟她提出分手是出於對她的憐憫,她不奢望他們之間還有愛情,她只期望他對她的憐憫會久一點。
捏緊的拳頭慢慢鬆開,夏依然整個人突然平靜了下來,“我媽去醫院了,有什麼事就跟我說。”
話剛說完,程麗正好回來了,臉上換了一個新的紗布,手裡還拎着兩袋菜。
看到夏安安的那一瞬,程麗瞬間白了連,她驚道:“你,你怎麼在這?”
夏安安看着她,狠狠的皺了下眉。
她的臉……
她來這並不是爲了關心她,夏安安斂回思緒,問:“我爲什麼在這難道你不清楚?不是你引我來的嗎?”
“我什麼時候引你來了?我死都不想再見到你。”
聞言,夏安安冷笑,“真巧,我也不想見到你,但是你說一套做一套,這就沒意思了。”
程麗聽不懂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只覺得她出現在這不會有什麼好事。
夏依然突然上前,看着夏安安說:“你有事衝我來,別再爲難我媽。”
Www тTk Λn C〇
再?
這個字用的還真好,她什麼時候爲難過她們,夏安安還真不知道。
看着程麗臉上的傷,沐陽有點奇怪,“伯母,您的臉怎麼了?”
程麗皺了皺眉頭,慌張的說:“沒,沒事。”
程麗不敢說,但夏依然敢,她看向沐陽說:“沐陽,你想知道我媽的臉怎麼了,還不如問問夏安安。”
沐陽不知道她們都在打什麼啞謎,夏安安找他,讓他帶她來這,又不肯說明原因,現在夏依然母女也這麼奇怪,他完全看不明白。
夏安安說:“我今天來不是來背鍋的,這個,是你們發給我的,沒錯吧?”
看着夏安安手機裡的照片,程麗一驚,一把扯過夏依然的胳膊,“你,你答應過我的!”
面對程麗的指着,夏依然沒說話。
之前程麗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她,她是答應過不亂來,可是她不死心,冤有頭債有主,就算她媽曾經賣了夏寧,就算她放火想要燒死夏安安,可她就是不想受到他們的威脅,把他們姐弟倆做過的壞事全都隱藏起來。
看着她們母女來的反應,夏安安眯了眯眸子,看向夏依然,“原來是你,看來我找錯人了。”
夏依然是想讓夏安安知道自己的弟弟都幹過什麼好事,但是她沒想到夏安安會把沐陽也帶來,有些事,她不怕在夏安安面前承認,但是當着沐陽的面,她卻說不出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wωω⊕ttκā n⊕CO
“敢發卻不敢承認,你是想讓我猜你發這張照片的意義嗎?”
夏安安無比冷靜,彷彿對這張滿是鮮血的照片毫無感慨,“這兩個人是你媽之前僱來找我麻煩的,我把他們送去了警局,現在卻有人把他們死掉的照片發給我,怎麼,這是威脅?還是恐嚇?”
夏依然現在最沒辦法面對的就是夏安安的冷靜,她們家已經毀了,憑什麼她夏安安還能這麼冷靜的站在這說這些話?
憑什麼在她失去所有的時候,夏安安要帶着她的未婚夫一起來指責她?
夏依然看向夏安安,“威脅?恐嚇?對,照片的確是我發給你的,那又怎樣?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死的嗎?”
程麗一驚,拉住下依然,卻沒有堵住她嘴裡的話。
夏依然伸手指着夏安安的手機,說:“這兩個人,是你弟弟殺的,驚喜嗎?你千方百計尋找的弟弟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的瘋子,你以爲毀了我們一家你的人生就圓滿了嗎?不,你錯了,你的人生不可能圓滿,因爲你弟是個殺人犯!”
夏安安垂眸一笑,甩手,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不似之前的發泄,而是鉚足了勁,把夏依然打的一個趔趄。
“我們家小寧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說他,我警告你夏依然,別讓我再聽見你說我弟弟一個不字,否則,我就讓我自己變成殺人犯,不信你試試!”
程麗已經是驚弓之鳥,她不想坐牢,不敢再去招惹夏安安姐弟,看着自己的女兒被打,她也只是站在那畏畏縮縮的看着,撕爛不敢阻攔。
沐陽第一次見夏安安打人,而且打的還是夏依然,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
半晌過後,他拉住夏安安,隨後就見夏依然捂着被打過的臉,輕顫的笑出了聲。
她慢慢的擡起頭,看着夏安安,一邊笑一邊說:“你打我,是因爲你怕,你怕夏寧真的是個變態殺人犯,這張照片是夏寧發給我媽的,是他親口承認這兩個人是他殺的,他在你面前裝成一個乖小孩的樣子,但是你知道他背地裡都做過什麼嗎?他手機裡有一段視頻,錄的是我在酒吧街放火想要燒死你,你能想象的到嗎,當時他就在附近,他看到你差點被燒死在酒吧根本就沒有想救你,而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只是想要威脅我的證據,對於你的生死,他根本就不在乎。”
沐陽沒有聽懂她們之前說的那些,卻聽明白了夏依然說放火想要燒死夏安安。
他愕然的看着她,“夏依然,你瘋了嗎?”
“是啊,我是瘋了,可我再瘋也沒有夏寧瘋!你們知道五年前他是怎麼從人販子手裡逃出來的嗎?當年有則新聞,是一艘偷渡船爆炸,一船的人無一生還,當時夏寧就在那條船上,但是他活了下來,他還說他拿到了我媽賣他時簽署的合同,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這表示那艘船的爆炸是他做的,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帶着合同活着逃出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