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透過後視鏡,看了看站在別墅門口的顧南溪,頓了頓,開口問道:“盛少,我們不給南溪說一說就走,真的好嗎?!”
盛世想着方纔顧南溪那一臉的小憋屈,心裡有說不出的暢快。
他心裡揣着笑,言語裡卻含着冰涼,冷冷地說道:“不該問的別問。”
“是!”當然,關於他的私事,葉辰也不敢多問,只得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問道:“那我們現在直接去西苑別墅嗎?!”
說到西苑別墅,盛世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他靠着身後的真皮靠墊,語氣低沉地說道:“走吧!別錯過了逼宮好戲。”
葉辰頓時臉色一黑,哇嘞嘞!盛少,你是不是見不得人盛老又片刻的安寧啊!?
這維明翰趕着回北城處理公事,現在西苑別墅就剩劉詩雨和維乙安那倆兩,兩個人女人齊刷刷的衝着盛老哭委屈,這不折騰人嘛!
盛少這專坑爺的孫,簡直就腹黑得夠啊!
此時的西苑別墅,維乙安回來後就一直捂着臉哭哭啼啼的。
這吵吵嚷嚷的弄得家裡一團糟,這可急壞了盛家老爺子和劉詩雨。
劉詩雨急得不行,拉着她就開始問:“乙安啊,你……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好好的上班,怎麼就弄成這樣了呢!?”
維乙安心裡委屈,跺了跺腳,拉着她就開始哭訴,“媽!都怪那個顧南溪,都是怪她,害得我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劉詩雨一聽,這還了得,立刻緊張地問道:“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維乙安惱着心裡的委屈,開始一五一十的控訴道:“今天下午我剛到言氏集團的門口,就見顧南溪撒潑似的拉開我的車門,然後不顧我的生命安全,踩着油門在馬路上橫衝直觀,我差點就不能活着回來看你了!”
劉詩雨一聽,頓時覺得腦門突突的疼,捂着自己的頭,感慨道:“我的天啊!她這是瘋了嗎?!”
劉詩雨有些繃不住,拉着維乙安,着急地問道:“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維乙安心裡還藏着那份恐懼,抽泣着,開始變本加厲地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懷疑她是不是欠了別人的高利貸,不然那羣黑衣人怎麼一個個手中夾槍帶棒的想要她的命。”
劉詩雨當場驚詫,拉着她一個勁的問道:“乙安,你看清楚了嗎!?可別隨隨便便誣賴人啊!”
維乙安有些難受,指着自己全身上下的傷,哭訴道:“媽!你看我身上的這些傷,像是誣賴嗎?!那些人肯定以爲我是顧南溪的朋友,不然那怎麼會對我下毒手!”
劉詩雨看着維乙安這滿身的傷痕,當下震怒,又見盛家老爺子在旁邊,這時不發難又更待何時。
於是,她當場驚呼道:“天啊!這盛世到底認識了個什麼女人啊!怎麼什麼人也敢惹啊!?”
她這聲驚呼,倒是讓盛老爺子格外的在意。
已經將維乙安說的話聽了個全部,盛老爺子的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握着龍頭杖狠狠地跺了跺地板,震怒道:“這個混小子,看我待會怎麼收拾他!”
劉詩雨見盛老爺子也已動怒,頓時開始添油加醋的抹黑顧南溪,這下立刻上前,開口說道:“盛老啊!不是我這個人刻薄!你說這盛世找個比我們乙安好的,我倒也不敢說些什麼,哪怕對方家世清貧,只要人格品質好,都算是福分。只是這又高利貸又被黑衣人追殺的,這不擺明了家門不幸嘛!”
家門不幸!?
盛老爺子當場震怒,用力拍了拍桌面,大吼道:“我們盛家除了乙安,不會同意任何女人成爲盛家的孫媳婦。”
劉詩雨一聽,心裡可是樂得高興。
她Hold住自己內心狂喜,控住臉上的表情,開始繼續絮絮叨叨地說道:“可是,現在盛世對我們乙安的態度,與對那個叫顧南溪的態度,可是再明顯不過了!這個關鍵時刻,你可要給我們乙安做主啊!”
盛老爺子當然能聽出她話裡的別有深意,當下沉着臉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飛塵突然開口說道:“盛老!少爺回來了!……”
維乙安一聽,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激動的說道:“盛……盛世回來了!”
她起來的姿勢,動作輕快靈活,根本不像受過創傷的人。
劉詩雨立刻皺眉,情急之下立刻拉住維乙安的手,將她控制住。
想要第一時間見到盛世的心情令維乙安有些煩躁,她扭頭瞪着劉詩雨,嗔怒道:“媽,你幹什麼!?”
劉詩雨用力拉住她,附在她的耳邊,低聲怒斥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亂跑個什麼!?”
維乙安心裡憋着委屈,張了張嘴,“我……”
劉詩雨瞪了她一眼,訓斥道:“你這樣腆着臉上去,只會讓他更瞧不起你!”
維乙安拉着她的手,撒嬌道:“媽……”
劉詩雨沉着臉,低斥道:“你給我在這裡乖乖的坐着!”
見媽媽不允許,維乙安只得撅起嘴,低着頭,一臉的不爽快,“……”
盛世邁着修長的步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飛塵見狀,立刻低頭,喚了聲,“盛少!”
盛世將手中的外套遞給葉辰,隨即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走到盛老爺子的面前,盛世禮貌的叫了聲,“爺爺!”
盛老爺子心裡存着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語氣不佳地說道:“你還知道回來!?”
盛世上前,在離盛老爺子最近的距離坐下,開始沒正經地打趣道:“這又是誰招惹了你這尊大佛,大晚上肝火還這麼旺!”
這不是明知故問!?
盛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怒斥道:“哼!你這個逆孫!”
盛世看着爺爺這副憤怒的臉,當下旁邊的傭人吩咐道:“給老爺子沏壺新鮮的茶去去火!”
盛老爺子簡直被這個不知分寸的孫子氣要是,當下便開始罵道:“你這混小子是不是見不得我過一天安穩日子!”
盛世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說道:“這話從何說起!?”
盛老爺子雙手搭在龍頭杖上,語氣惱怒地說道:“我讓你處理掉那個叫顧南溪的女人你爲什麼不照着做,你看看她把乙安害成什麼樣子了!?”
盛世頓了頓,這才玩世不恭地看着他,說道:“嗯!?爺爺你這樣單方面的控訴,是不是有點太過草率了!?”
草率!?
這混小子居然說他草率!?
盛老爺子這下的臉瞬間就黑了,一想到維乙安回來時的滿身傷,立刻便動怒了,呵斥道:“難道乙安還會隨隨便便誣陷她!?”
盛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說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啊!
葉辰站在後面,禁不住替盛世捏了一把汗。
盛老爺子被氣得面色通紅,大吼道:“你!……你這個混賬!”
就在劍拔弩張之時,旁邊的劉詩雨可坐不住了,立刻揚聲說道:“盛少,今天發生在我們乙安身上的事情,我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你不願意出手,那我們就只能自己動手了。到時候出現過失,就不能怪我們了!”
盛世微微蹙了蹙眉,眼神不屑地看着旁邊的劉詩雨,懶洋洋地說道:“維夫人這是在威脅我嗎?!”
劉詩雨最受不了他的這份態度,當下整個人就火了,衝着他吼道:“現在我丈夫有事先回北城,就留下我們母女在這裡,這他前腳才走,您就這麼對待自己的未婚妻,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點。想來,我們也不過是在自保而已。”
盛世翹着二郎腿,單手敲了敲膝蓋,挑着嘴角說道:“維夫人說得倒是有些道理啊!”
劉詩雨有些氣惱,立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指着旁邊的維乙安,帶着怒氣地說道:“最近發生在我們乙安身上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令我們感到不安。差一點點就讓她丟了性命,盛少你作爲我們維家未來的女婿,不當我們的支柱就算了,竟然還幫着外人,你將我們維家置於何地!?”
盛老爺子見這火勢燒得有些大,當下便出來打圓場,說道:“詩雨啊,別激動!我們盛家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劉詩雨見盛老爺子出來打圓場,當下便收斂了些許鋒芒。
可是,就在她以爲自己樹立起威信時,坐在沙發上的盛世卻突然開口,語氣冰冷地說道:“所以,我才說,實在忍受不了,大可以和盛家解除婚約!”
劉詩雨的情緒瞬間被挑起,她猛地躥起來,對着盛世吼道:“你說什麼!?”
維乙安一聽這話,當下也着急起來,“盛世……你……”
旁邊的盛家老爺子更是因爲他的這句話,頓時便黑了臉。
連看盛世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憤怒,指着他正準備破口大罵時,卻突然深情不對,眼白一番,猛地倒了下去。
飛塵見狀,立刻大吼着衝了上去,“盛老!……”
盛世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將局面變成這樣,當下有些慌神,立刻扶着盛老爺子,大吼道:“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