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律川恨不得掐死這女人,眼睛裡面冒着兩簇火苗,衝着她大聲吼道:“救什麼救,你是不是沒長腦子,你給我乖乖的待在這裡!”
陸西顧有些擔心南溪,當然不會聽從,立刻指着遠處的南溪,着急地解釋道:“可是……”
顧律川簡直氣得不行,自己怎麼會認識這麼傻的女人!?
從來就不看路,抱着一腔的孤勇,到處瞎跑跑。
她難道不知道,如果剛纔他再晚來一秒,那隻玻璃的柱頭就會直接落在她腦袋上。
到時候人救不了不說,連她的小命也要一起給搭進去。
她的命是自己的,誰也不許拿走。
顧律川瞪着面前強詞奪理的女人,抓着她的雙肩,語氣憤怒地大吼道:“可什麼是!陸西顧,你最好給我站在這裡,要是敢輕舉妄動,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陸西顧被吼得一愣一愣的,雙眼無辜的看着顧律川,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顧南溪被盯得有些煩躁,乾脆拉着她,猛地將她丟給旁邊的助理,語氣嚴肅地說道:“你要是再敢給我四處亂跑,小心我叫人拿根繩子把你栓起來。”
旁邊的黑衣人一聽,忍不住的吐槽起來。
噢!這個男人,簡直是幼稚到了極點。
啊喂!顧少,你能不能別這麼彆彆扭扭。
顧南溪身體有些疲累,左手微微的顫了顫,企圖用那點微薄的力氣支撐起自己。
可是她纔剛剛用力,踉蹌着站起來,下一秒去感覺腳彎處一軟,整個人“咚”地一聲又摔了下去。
強烈的撞擊疼得她直蹙眉,輕微地呻/吟了一聲,“嗯!”
那邊發泄着怒氣的盛世卻耳尖的聽到,立刻停下手邊的動作飛也似的衝了過去。
盛世將顧南溪摟在懷裡,只感受到懷裡的女人神經的緊繃。
顧南溪的眼睛有些模糊,並未看清盛世的面孔,但是恰恰是的他的靠近,帶給她的是一種史無前例的安全。
顧南溪擡起頭,那雙驚恐得瞳孔裡映出盛世硬朗的輪廓,沒來由的,她突然長長地吁了口氣。
是盛世,是他。
不是別人,而只是他。
那麼真實的他。
顧南溪仰着頭,目光清朗的看着他,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便鬆了下來,那些委屈的眼淚緊接着決堤般地簌簌下落。
她想終於抓住了海上的浮木,好不容易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盛世的臉色鐵青,面部的輪廓變得更加的冷硬,他輕輕的將顧南溪摟了起來,撫了撫她的長髮,語氣嘶啞地說道:“南溪,對不起,我來晚了!”
低沉的嗓音,沒來由的,讓顧南溪慟哭起來。
纖弱的身軀窩在他的懷裡,不過是抖了抖肩,細微的震動裡,無不讓人看出她內心的恐懼與後怕。
那隻已被鮮血浸染的右手,黑褐色的血已經凝固,彷彿一隻罪惡的右手,扼住了盛世的心臟。
他的眉心一蹙,一把摟住顧南溪的腦袋,下巴抵着她的腦袋,隨即臉色一片陰冷。
盛世將她抱了起來,顧南溪就着這個姿勢,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口,以自我保護的姿勢蜷曲着。
盛世摟着她,踩着步子,陰冷的往前走了過去。
葉禹已經被底下的人招呼得慘不忍睹,整張臉已看不出任何的輪廓。
底下的人見盛世過來,當下明白過來,立刻用手架起葉禹,將他拖在盛世的面前。
葉禹被揍得有些昏沉,全身如刀扎的痛,透着明亮的光,他擡起頭,已經腫得只剩下兩條眼縫的眼睛看着盛世,浸滿鮮血的嘴不住地祈求道:“你最好放了我,否則我一定讓你不好過。”
盛世的脣角挑起一抹冷笑,說道:“讓我不好過!?”
說着,他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戾氣,寒冷地說道:“等你有命活再說。”
這無疑是地獄的修羅對人下了詛咒,周圍的人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葉禹看着面前如死神一般的男人,背脊爬起一抹寒意,他哆嗦直想逃離,但是他怎麼也掙脫不了身邊黑衣人的束縛。
盛世沉着臉,對着葉禹的下半身就甩過去一腳。
只聽到“啊”地一聲慘叫,葉禹頓時吐了一大口的血。
周圍的人立刻開始尖叫起來,盛世的這一腳有些用力過猛,導致葉禹直接就暈了過去。
黑衣人見狀,立刻將他扔在了地上。
盛世摟着顧南溪,低頭,眼眸變得異常的溫柔,淡淡地問道:“是他傷了你的手!?”
顧南溪的身子怔了怔,並沒有任何的回答。
這份無言,比回答更令人驚恐,她不過是後怕得抖了抖,便牽動了盛世所有的情緒。
看向葉禹的眼神變得更加的冷冽,盛世二話不說,上前一步,冰冷堅硬的皮鞋猛地落在葉禹的手背。
伴隨着眉心的略微緊蹙,腳尖的力道逐漸加大,等葉禹反應過來時,那些疼痛變得尖銳起來。
黑衣人將葉禹按住,他就如砧板上的魚,正在被待宰。
盛世的怒氣擊中在那隻腳上,反覆的磨,細密的擰,將葉禹的整個右手手掌全部踩住。
那雙還算骨節分明的手因爲疼痛而猛地張開,手筋崩直,直到盛世逐漸加重的力道,那些筋骨漸漸的碎裂開。
葉禹被按倒在地,備受着這份凌遲,疼得在地上哇哇大叫。
他的吼叫聲格外的驚悚,嚇得周圍人的背脊直髮麻。
盛世冷眼看着他,不動聲色的挪開了腿,在所有人以爲這份殘忍的懲罰即將結束時,他卻冷不丁地擡腳,對着葉禹的手臂狠狠地踹了過去。
只聽到骨頭“嘭”地一聲,白森森的骨頭從皮肉裡戳了出來,那個場面簡直血腥到令人恐懼。
葉禹根本連呻/吟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這份痛處痛得暈倒了過去。
顧律川見狀,略微皺了皺眉,在盛世即將使出致命一擊時衝了過來,阻止着說道:“二哥!你冷靜一點,葉家就這麼一根獨苗,你要是現在要了他的命,葉家那邊我們不好交代。”
盛世擡頭,眸光冰冷地看着他,迴應道:“交代!?怎麼交代!?這種人渣就不該存在這個世上。”
顧律川皺了皺眉,依然不死心地想要勸說:“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畢竟葉家在蓮城非同小可,事情還是不要做得太絕。”
盛世的眸光有些冷厲,看着他,語氣帶着死神的冰涼,冷冷地說道:“如果今天是陸西顧發生這樣的事,你也能這麼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這怎麼好好的,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要是他的女人發生這樣的事,那他肯定也不會這樣的淡定!
淡定!?
毛線的淡定!
顧律川的腦袋裡不住的閃過陸西顧一身的傷,皺了皺眉,胸腔裡蹭蹭蹭地燃起一大簇的火苗。
旁邊的盛世冷眼看着他,在顧律川出神的片刻,立刻擡腳,對着葉禹的下體猛地踢了過去。
顧律川頓時傻眼了,沒想到盛世做事這麼的果決不留情面,居然就這麼把別人給廢了!
面對他的驚恐,盛世倒表現得相當的擔心,他目視着前方,語氣淡淡地說道:“留他一條命成爲葉家的恥辱,斷掉葉家所有的期望,也算是對他們教子無方的懲罰。”
說着,從黑衣人手中拿過自己的外套,輕輕地將顧南溪裹了起來,然後抱着她,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去。
顧律川看着地上面目全非的葉禹,搖了搖頭,砸了砸舌,“嘖嘖嘖……好好的人,就這麼給廢了!誰讓你招惹誰不好,偏偏要覬覦你不該肖想的女人。哎喲喂,做盛世的情敵,還真是有得命要豁出去啊!”
滿地的鮮血真是噁心到了極點,顧律川略微皺了皺眉,對着旁邊的黑衣人吩咐道:“給葉家送回去,另外記得附送上慰問品,畢竟我們斷了人家的子子孫孫。”
黑衣人聽後,腦袋裡立刻滑下一長串的黑線,紛紛低着頭,心裡憋着吐槽。
那邊的陸西顧見顧南溪已然安全,這才神經放鬆,腦袋一片眩暈,冷不丁地就栽倒了下去。
李明陽見狀,立刻伸手想要去扶她,卻被一股力道撞開,差點就摟到的溫香軟玉就這樣落入了虎口。
顧律川摟着這個商場上雷厲風行的女人,她的臉上有被揍過的痕跡,加上嘴角已經凝固的鮮血,心情莫名的不爽快了起來。
恰好黑衣人拖着葉禹從他身邊走過,他立刻皺眉,對着那羣人吼道:“給我再招呼個幾次再送回去。”
李明陽被眼前這一幕弄得有些僵住,愣是沒看清這裡面的人物關係,只是感覺世界變化太快,玄幻到他無法接受的地步。
旁邊的歐陽婷婷那隻八卦的馬達倒是相當及時的響了起來,盯着這一前一後英雄救美,最後榮獲美人懷抱的兩隻大妖孽,心裡不住的吐槽起來。
哎呀媽呀!我滴個乖乖。
這都是些什麼事!?自己這都遇到些什麼妖魔鬼怪,怎麼一出比一齣戲更驚心動魄
歐陽婷婷捂着自己狂跳的小心臟,心裡一陣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