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忽悠,讓控制區域內的村民自願領回了神像,蟲溪立刻讓衆人散去。
該做的基本都做了,只有等時間流逝,等村民發現蟲溪所說的邪異盡數消失,以事實驗證了他的說法,這裡纔算真正的掌握到他的手裡。
窩在祠堂內,整日精修精炁,時間一天天過去。
最初幾天,蟲溪並沒有其他的感覺,但隨後幾天他慢慢發覺巫咸的念頭在逐漸的增強,隨着念頭的增強,縈繞耳畔的低語變得越發清晰,讓蟲溪受到的精神折磨越發的嚴重。
對於這個問題,蟲溪心知肚明。
初時的念頭核心還在他身上,信衆聚集過來的念頭自然會被念頭核心所吸引,要等到神的形象在信衆心底變得清晰之時,外在的承載念頭核心的雕像才能產生奇異的吸引力,能夠將念頭核心轉移上去。
當然轉移念頭核心並不是說將其割離了,只有等到念頭核心真正的由虛幻成爲真實的存在,也就是說完成聚唸的過程,念頭核心才能完全脫離他而存在,那時候就是他徹底解決隱患之時。
轉眼一個月過去,巫咸的念頭低語已然清晰可聞,但蟲溪發現這一絲念頭的增強速度慢了下來,幾乎是在以每一天減一半的速度在降速。
這說明最近一段時間,信衆的信仰在不斷的跳水,提供的固有念頭直線下降。
“出了什麼問題?”
發現這一情況,蟲溪從祠堂中走了出來。
喚出惑心蝶,蟲溪一躍跳到它的背上,擬態隱身,往最近的白灣村飛了過去。
短短數百米距離眨眼而至。
時至正午,正是一天中祭之時,蟲溪在村子邊逛了幾圈。
整個白灣裡頭近半的人都有按照他想的進行簡單的中祭,另外一半卻偷偷做出了另外的祭祀手勢。
“有人進入我的地盤私底下搞事情!”
看到這一情況,蟲溪明白了問題所在。
這些信衆可以不虔誠,也可以是做做樣子,但在庇護區域內去祭拜其餘的神像,這可不能忍。
尋了一個祭拜其餘神像的人家,蟲溪悄無聲息落到院子裡,看着這家人自建的神龕。
神龕裡頭不是當日蟲溪發下去的神像,而是一個身上以這邊的金幣樣東西編制爲衣,穿金帶銀,手握明珠,光頭頭閃亮,頭頂書寫有一個財字的神像。
“果真有人把手伸到了這邊。”
正想走過去好好瞧瞧,旁邊房間裡響起腳步聲,接着這家的主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他手裡端着一個木盤,木盤上裡是用以供奉之用的微量食物。
走到神龕邊,他轉頭看向背後呼喊,“快點,誤了時辰就不靈了。”
房間裡頭走出一個婦人,帶着兩個孩子走上前來。
那婦人靠近到神龕邊,小聲道:“當家的,我們答應了要供奉鹹神,這麼做,會不會觸怒神明。”
漢子臉上露出不屑表情。
“哼,我們供奉的神也不是一兩個了,如果會觸怒神,我們早就觸怒了。”
“可是鹹神庇佑我等不被邪異所擾,我怕,我怕我們這麼做會失去鹹神的庇佑,要是再遇到邪異怎麼辦?”
“嘁,以前沒有鹹神,我們不也活下來了?那鹹神就只能處理邪異,沒有其他的本事,進財童子可不同,供奉他不僅可以得到錢財,遇到邪異之後,我們也可以用神賜下的錢財將其買通,不受邪異傷害。有進財童子在,我們根本不必害怕。”
猶猶豫豫的婦人當即被說動,兩人對着財神開始祭拜,態度很是虔誠。
繁複的祭拜過後,他們留下供奉之物,轉回了屋子裡頭。
隱匿於一旁的蟲溪看着這一情況,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這些愚民,不知道神的本質,隨隨便便就被人誘惑,以前的時候他覺得直接護衛一地的安全不用製造出什麼詭異的怪談邪物便能收攏其心,現在看來,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先看看這財神到底是什麼來頭。”
熄了上神龕前查看一番的打算,蟲溪仔細在村子裡查看一番。
白灣村中,轉投財神的信衆有二十餘戶人家,人數達到三分之一,數量不少。
祠堂不遠處的村子都這樣,其餘兩個村子的情況恐怕也不容樂觀。
猜測着,蟲溪去了一趟烏溪和下溪。
如他所料一般,烏溪那邊倒是隻有幾戶人家轉信,下溪這邊整個村子幾乎都開始供奉進財童子,只有少許人家在供奉着鹹神。
審視了一下當前的情況,三個村子轉信的人數上看,明顯進財童子是由下溪傳播開的。
尋了個在進財童子信衆中人氣頗高的人,蟲溪控制住他查看了一下,找到了進財童子的源頭和忽悠手法。
這進財童子由下溪西邊的王家莊傳播而來。
那邊鼓動人羣轉信的人聲稱只要信奉新至這一區域的進財童子,迎回神像每日虔誠供奉,作爲新進的信徒,能立刻受到進財童子的厚愛,家中必有財來。
獲取了進財童子所賜的財寶,進財童子會護佑信衆財源滾滾,每年的春秋大祭之後,進財童子還會對虔誠的信衆賜下財貨。
蟲溪控制的這人初時也不太相信,但因爲欠了大筆的賭債,悄悄迎了進財童子的神像,供奉之後,第二天就在神龕前面發現了一枚金錢。
所料不差的話,這些人去迎神像的時候就被人記下了家庭住址,每當入夜,弄出進財童子的祝師便拿着錢財挨家挨戶的分發,以此來誘導信衆相信進財童子的存在,至於消耗掉的大量錢財,後期也可以通過製造邪異重新歸集到手裡。
敵人的傳播手法並不複雜,本質上只是以可見的利誘之,但鈔能力的威力實在是強,難怪短短几天時間,三個村子中大範圍的人接連轉信。
瞭解到自己的敵人所在,蟲溪望向王家莊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