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惑心蝶在高空中觀測方位,這種野生蟲獸少的地方,蟲溪便相當於開了全圖掛,只要不超過惑心蝶的視距,大概的方位他還是能看清的。
從惑心蝶傳回的信息裡分辨了一下令牌最有可能在的方向,蟲溪帶着唐風一股腦追了過去。
翻山越嶺,行出一個多時辰,遠處一片山林突兀的整體爆燃開來。
“這是?那個人!”
停住腳步,蟲溪看着爆起的山火,發現半月前他們觀戰時候的那個能控制溫度增生的祝師在火焰裡御火攻向了山火中的一個角。
被他攻擊的祝師就是先前在山壩那邊衝進山壩裡,用狂猛的招數,將那十幾個人幹掉的五人。
許是因爲山壩中他們中幾個人消耗過大,面對遮天山火的焚燒,這幾人只得聚在一起依託着一顆龐大的樹木狀虛影護住幾人,在火焰中岌岌可危。
“廖韌,令牌被人帶走,你爲何要阻我們?”
面對一波又一波的焰獸攻擊,抵擋不住的一人大聲呼喊。
廖韌仰天長嘯,周圍溫度拔高一截。
“爲什麼阻你們?現在不弄死你們,我如何去奪取令牌?你們比那兩個帶走令牌的人厲害得多,現在正是你們的虛弱期,怪就怪你們不該爲了時間,不余余力的殺死那十幾個人。”
呼吼之中,山林中的大火匯聚一處,化作火焰龍捲捲住那五人,持續的高溫灼燒下,便連遠遠觀望着的蟲溪二人都看得出來,被圍困着的那五個人毛髮開始捲曲。
顯然廖韌的力量已經透過了他們的防禦,作用到了他們的身上。
祝師的身體素質沒有質的改觀,也就比普通人強上那麼幾倍而已,按照這個速度,要不了多久,他們五個人必然被熱死在裡頭。
不過身處於外,蟲溪登高望遠,他能感覺出來,維持着火焰龍捲的廖韌其實也不好受。
他只是一個聚念極限的祝師,在聚念這個階段,祝師的權能消耗之後,要經過重新聚念顯化權能來補足,恢復實力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半月前,廖韌和付洵一場大戰,消耗不少,半個月時間,又不在他的控制區,恢復的力量極其有限。
明明此刻他用出的招式還比不上當日戰鬥的時候,卻已經顯露出疲態來。
“真是瘋了,把自己的力量全用在殺他們幾個人身上,就算他能奪取令牌,他又能守住它嗎?”
蟲溪實在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可不理解歸不理解,有這種鐵憨憨處理這些有威脅的人,蟲溪更高興。他們打得越厲害,後面參與爭奪的人數就越少,只要在一個月後還掌握着令牌位置,蟲溪自可伺機下手,奪取令牌。
片刻功夫,火焰龍捲不見減小,被困住的五人眼看要抵擋不住,其中一個瞟了眼外頭作勢不欲放過他們的廖韌,看向旁邊幾人。
“你們還要隱藏實力?再不動手,打家便一起玩完!”
一句話說完,被困在同一個地方的幾人俱皆眼神閃爍。
他們組成的聯盟只是暫時性的,所有人都是自付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奪取令牌並守住令牌,故而纔會匯聚到一起,希望以大家的力量先奪取到令牌,後面令牌歸於誰手,各憑本事。
正因爲這樣的原因,他們這些人自然會在平時的活動裡藏着幾分,以免最後自己出了大力,卻被同盟的人摘了勝利的果實。
別看現在他們同臨危機,其實真個要拼命的話,他們還可以爆發出絕強的力量,直接脫離危險。
“我可以用全力,但必須大家一起用!”
數息之後,有人附和。
“行,我也同意。”
連續幾個人同意,剩下的人也沒有意見,他們立刻結印,不同的波動交織在一起,那一處的空間開始變得昏暗扭曲。
平白無故的,整片山林寂靜下來,觀戰之中的蟲溪只感覺到一種狀若巫咸殘念低語的哀嚎哭泣聲從心底涌出,眼前的景物徹底變換成爲一個遠古的戰場。
身處戰場的他,似乎成爲了戰場上所有人的目標,各種怪物想着他撲來。
“艹,這種幻境爲主的能力,真的讓人厭惡!”
知道自己受到了攻擊的餘波波及,蟲溪調動精炁穩住不知不覺開始有異的意識,平復身體因幻象產生的異動,眼前迅速恢復清明。
幻境消失,遠處的情況重新顯露,這時候局面已有了極大的改變。
火焰龍捲已經徹底潰散,山火沒了控制,自發的在維持燃燒,先前不可一世的廖韌七竅流血,身邊光線扭曲如同隔水觀人一般,顯然他從攻勢轉爲了守勢,他身邊那一道扭曲的空間,便是他用控溫的能力,製造出來的防禦。
“殺掉他!”
局面轉變,五人中能用聲音攻擊人的那個傢伙伸手指了指廖韌。
“交給我。”
不久前控制着樹形神影的那人結出幾個印結,神影上綠色的能量匯聚爲無數藤蔓,尖銳的藤尖電射向廖韌。
綠色藤尖轟到廖韌的外圍防護罩上,瞬間出現了折斷的現象,再進入一截,那些藤蔓如被砍斫了成千上萬次,變成細碎的粉末化爲能量,而變成能量後,它們又自燃起來,使得那一處屏障的扭曲度更強。
“他的防護罩可以吸收我的攻擊。”
發動攻擊的人面色有些難看。
任誰信誓旦旦的要搞定某件事,沒想到下一刻就被打臉,在同伴面前直接失了面子,估計也和他一個模樣。
“還是我來吧!”
另外一人站了出來。
他揮手一引,地上的一團泥土落入手中,幾個印結間,泥土扭曲化形,變成廖韌的模樣。
“廖韌,你可以死了!”
手拿着泥土人偶,那人擡頭對着廖韌說了一句,咬破手指在人偶上滴下一滴血,隨後伸手抓住了人偶的腦袋。
“這是咒術?”
看着這種詛咒一般的攻擊方式,蟲溪大開眼界,他發現祝師的攻擊端得是千變萬化,每一個都不盡相同。
這樣想着,蟲溪覺着廖韌小命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