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花瓢蟲一起用力,飛行的速度上比之惑心蝶與晶甲卻是遠遠不如,但飛的總比走的快,沒多長時間,蟲溪就被一羣花瓢蟲帶着飛離了約莫一里左右。
逃出這麼一截距離,估計屍膠的分裂體那邊已然被天音樓的樂師堵住了,那些傢伙發現上當,肯定會轉回來尋找他。
花瓢蟲羣帶人飛行的速度不快,那些樂師又有飛行的能力,一直跑的話,肯定會被追蹤到蛛絲馬跡。
預見到這一點,蟲溪驅使花瓢蟲帶着自己落到地面上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放出霧蝕擴散到周圍,然後再次激活大鼎,打開秘境空間帶着花瓢蟲鑽了進去。
進入到秘境空間當中,蟲溪長出了一口氣。
用了點小伎倆逃開對方的視線,現在他再次進入秘境空間,那些樂師就拿不準他的位置,即使他們有能夠探尋到秘境空間位置的手段,要搜尋這凌遠城周圍廣闊的區域,也是一件無比繁瑣,如同大海撈針的事情。
縮在秘境空間當中,注意着藤蟲不斷給受傷的花螵蟲治傷,蟲溪慢慢等待着時間過去。
就這麼龜縮了大半天時間,估摸外面已是深夜,蟲溪激活秘境空間開了個小口,通過神火感應讓霧蝕的分身聚攏。數息之後,呆在近處的霧蝕鑽入秘境當中,蟲溪經過神火的聯繫得到了它們探查到的信息。
果然如他所料,在他躲入到秘境空間不久之後,被吸引離開的天音樓的人很快就重新回返到戰場位置。
他們在那裡搜查了一番戰場痕跡,隨後便分開往幾個方向搜索,來來回回的用那種次聲波一樣的搜尋方式搜了三次,這才懊惱的離去。
得到這些消息,蟲溪心頭舒服了一點。
雖然這次猝不及防被人堵了個正着,搞得他頗爲狼狽,但那個天音樓的樓主早前沒有直接動手參與戰鬥,而是讓手下出力,導致他最終逃脫,對方恐怕會暴跳如雷吧!
明白外頭已沒有敵人,他立刻鑽出秘境空間。
說實在的,現在最穩妥的處理辦法是在秘境空間裡頭多躲上一兩天,可蟲溪卻沒有辦法一直龜縮起來。
晶甲與他分開的時間還不是太長,他原先分出了一股霧蝕跟着它,霧蝕主體此時還能隱約感知到分裂體的方位,現在出去的話很有可能重新將它找回來,除此之外,惑心蝶還遺留在外。
惑心蝶沒有被殺,能夠完好的收回它,自然不能就此將之捨棄,在加上只有出了秘境空間,遠離他的惑心蝶才能夠根據冥冥中的位置感應,大概的感知到他所在的方位,好趕來與他會合,因爲這些原因,他都不能長時間躲在秘境空間當中。
喚出靈蛛,蟲溪一下跳到它背上,指揮着靈蛛跟着霧蝕蟲羣沿着山麓前行,趕往晶甲所在的地方。
一路前行,靈蛛在山林當不斷躍動,不多時跑出二十來裡,霧蝕對它的分裂體的感知越來越明顯。
跑到一個弧形的山澗凹地之時,蟲溪一拍靈蛛的頭,讓它停了下來。
“呵,這傢伙倒是安逸!”
目光放到遠處一塊巨大的局勢裂隙之處,蟲溪心頭有點不爽。
他被天音樓一羣人逼得賣力的表演一番,用盡百般手段,這才能花費最小的代價脫身,這隻被他放在外頭的蟲獸,卻好像沒事人一樣。
瞧着它抓着一隻巨大的飛蟲半仰在坡上愜意的吃着蟲肉,蟲溪氣就不打一處來。
驅使靈蛛幾下靠過去,正在吃蟲肉的晶甲似是感應到了什麼,身子一頓,轉向看向蟲溪這邊。
發現蟲溪騎着靈蛛站在自己不遠處,它兩隻輔助吃東西的短足動了動,然後咬起吃了大半的蟲獸肉放到蟲溪面前。
見到這一幕,蟲溪心中的鬱氣稍減,至少大半天時間的分離,晶甲還沒有生出反抗遁走的心,遇到他之後,直接表達了臣服的意思。
收掉靈蛛,蟲溪走到晶甲旁邊,縱身跳到它的背上。
長時間的通過惑心蝶飛行轉場,在陸地上行進實在不得勁,現在找到晶甲,自然不需要再從陸地上走。
端坐於蟲背,蟲溪通過神火聯繫接觸了一下惑心蝶的神火。
神火中的契約聯繫是一種極其神異的力量,通過惑心蝶的神火回饋,蟲溪冥冥中感應到它就在西南方向,離着他這裡約莫有百多公里的距離。
“走。”
拍了拍晶甲的腦袋,它叼起吃剩下的蟲獸殘軀,帶着蟲溪振翅起飛,往西南方向疾行。
不停歇的躲着沿途各個城鎮,專門循着深山密林而行,天色矇矇亮的時候,蟲溪與惑心蝶的感應越來越強。
“應該就在前面不遠處了。”
看了一眼前方起伏的山脈,覺着惑心蝶就在山脈後面,蟲溪讓晶甲加快速度。
沿着山脈山脊轉進飛行一公里有餘,飛到最高的山峰頂上,蟲溪瞳孔一縮,急忙讓晶甲落到地面上,尋了個能掩住身形的地方藏住身體,視線投向五里作用之處的山澗之內。
那山澗之內,樹木成片的傾倒,全身半透明,斷了半截翅膀的惑心蝶跌落在地上,僅剩下的一隻完好的翅膀不斷的撲凌兩下,卻只能躍起臂長距離,在它的身邊,蟲溪看到一個身着華麗錦衣,身邊飄着一把扇骨模樣樂器,手持着一個人頭大小黃銅鐘的人站在那裡。
“是那個人!”
目光聚焦到對方身上,蟲溪很快發現這傢伙就是在凌遠城那裡堵他的像是另外一個樓主的那人,只不過後面他鑽進秘境空間再出來之後,對方就消失不見了,沒想到凌遠城沒和對方照面,卻會在這裡碰到了。
視線從他身上移開,蟲溪掃了一圈那邊的其餘地方。位於高處,大片的山澗一覽無餘,那邊似乎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人。
再看看重傷的惑心蝶,對方似乎沒有想對它下殺手,這必然有什麼原因。
“一個落單的天音樓樓主。”
低聲自語了一句,蟲溪心念一動,躲藏在他身上的霧蝕蟲羣分爲兩股分散開去,隱沒進黑夜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