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得王恆心底發毛的時候,蟲溪估摸着外邊的山寨人羣也瞭解到了他的存在。
“去召集山寨所有大小頭目到這裡集合。”
王恆一怔,轉身離去。
返回到山寨門口,山寨之人還堵在那裡嘈雜的嚷嚷。
見到他過來,人羣逐漸安靜下來。
“爹,你真的就把山寨拱手讓給別人了?”
他的兒子王緒擠出人羣,臉上滿是期盼。
他希望王恆會說不是,會說此時的認慫只是權宜之計。
可惜王恆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山寨之人。
“大當家有令,所有頭目到議事廳集合。”
一聽這話,衆山匪中大部分人露出一股沮喪的神色。
王緒神色一僵,繼而憤怒道:“我們山寨近百人,難道就要這麼臣服於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爹,你讓大家失望了!”
他剛說完,王恆伸手一把掌抽在他的臉上。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我們的命就攥在別人的手裡,你想害死全寨的人?”
吃了一巴掌,王緒心頭不服。
“不過是一個巫麼?就算他有點強,以師傅的實力,我們未嘗沒有一戰的機會!”
王恆面色一黑,輕輕嘆了口氣。
“你們不懂的。去請應先生過來。其他人把東西處理好。”
說完王恆轉身往議事廳而去,獨留下一衆山匪聚於門口之處。
王恆的做派,也讓一衆頭目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們走出人羣趕忙跟上。
約莫十來分鐘功夫,整個山寨大小頭目匯聚到了議事廳中,所有人的目光投向端坐在高坐上的蟲溪身上。
“都來齊了嗎?”
議事廳幾乎被塞滿,蟲溪見差不多了,詢問人羣前方的王恆。
“稟大當家,山寨一應大小頭目合計十三人全數到齊。山寨顧問應先生正在來的路上。”
“應先生?”蟲溪疑惑的重複一聲。
“他是一個流浪巫師,去年到了山寨後就定居於此。”
“哦?一個巫師?我到想見見他,如此便等等吧!“
沒曾想這裡還有一個巫師,蟲溪心頭暗自戒備。
精炁絲線爆射而出籠罩掃過周邊區域,議事廳周圍的情況盡入蟲溪腦海,議事廳外正有兩人二蟲在靠近。
“這就是那個巫嗎?”
感知到來人,他覺着這個巫師或許便是盤蛇寨對抗他奪權的依仗。
不過對方出招,蟲溪也不會懼怕,將他們心頭的最後一絲反抗心理擊碎,收攏這個山寨會輕鬆很多。
目光放到門口,廳堂外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不用等了,我已經到了。”
隨着話語,門外一個杵着木杖,身着黑衣,約莫三十歲的巫走了進來。
眼睛微眯,蟲溪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外表看起來弱不禁風,眼眸中神光渙散,很弱的模樣。
那兩隻蟲獸一隻在他身上,一隻已經爬到議事廳頂部,蟲溪提高了警惕,隨時準備翻臉動手。
“閣下前來我盤蛇寨做客,我等自當好生招待,不過閣下如此做派,是當我盤蛇寨無人嗎?”
一進屋子,那個巫師擡頭看到蟲溪的臉貌,當即開口質問。
呵,進來就跟我裝逼!質問我?
被他料中了,這個流浪巫師真就是山寨的依仗,而且對方並不欲以友好洽談的方式解決問題,上來就質問找茬。
對方自身沒有一點強者風範,御蟲也只是兩隻,蟲溪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勇氣。
看他那模樣,簡直就是空活了幾十年,如果以實力論,他的實力只是和正常情況下的蟲啓一樣。
這樣的實力,在蟲溪看來,簡直不值一提。
見蟲溪沒有回話,中年巫哂笑道。
“年輕人,不要以爲有點實力就能橫行無忌,會栽跟頭的!”
蟲溪那個氣啊!
這中年人實力沒有一丟丟,口氣不小,這會兒還教育起他來了。
“你在教育我?”
“不,我只是在替你的長輩規勸你而已。”
中年人一步步向前移動,走到議事廳正中。
“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我見得多了。自以爲學到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本事,就以爲自己有多厲害。你能用幻術矇蔽其他人,可騙不了我。看在你沒有對盤蛇寨造成什麼損害的前提下,你走吧!“
說着蟲溪不明白的話,中年人緩緩擡起手指向蟲溪身側的虛空。
“那隻蝶類蟲獸很不錯,好好的培養它,以後會成爲你絕好的助力。”
蟲溪一愣,眼睛飄忽的看向旁邊擬態隱形的惑心蝶。
“有點本事啊!能看出惑心蝶的擬態躲藏,難道我判斷錯了他的本事?”
暗想着對方的底細,蟲溪沒有動靜。
這似乎惹惱了中年人,他不悅的開口道:”年輕人,現在你可以從主位上下來了嗎?“
聽到他的話,蟲溪計上心頭。
既然對方表面實力極弱,就這麼被其嚇退未免有些丟面子。
對方沒有一進來就動手,似乎也拿不準自己的實力,何不試探他一下。
“下來?我爲什麼要下來?憑你身上藏着的那隻蟲獸和房頂的那隻蟲獸嗎?”
一語過後,中年人一愣,面色肅然的看向蟲溪問。
“你能感知到我的蟲獸?”
蟲溪撇了撇嘴。
感知不到纔有鬼,哪個巫師不修精炁絲線?
散出精炁絲線查探是巫師的重要感知手段,他的御蟲又不是什麼厲害東西,沒有屏蔽精炁絲線感知的能力,能察覺到也很正常,怎麼這種很尋常的事情,在對方看來卻很震驚的樣子。
陡然蟲溪想到了一種情況。
巫師的精炁絲線有強度的強弱差別,精炁絲線強度不夠的巫徒,探出絲線感知距離很短。
“莫不是這傢伙弱到了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