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今年你們還是要派人去參加總祭對吧!”
羽織雨悲慼點頭。
“你們部落現在就只有他一個巫徒,以他的水平,去的話,呵呵。”
蟲溪沒說結果,但二人都心知肚明。
以羽織霧的能力,就算學習三月,他必定過不了考覈,結果只有死,這也是他爲何會冒着觸怒蟲溪的險,也要拜蟲溪爲師的原因。
拜了蟲溪爲師,蟲溪肯定要教導他一段時間,有這段時間緩衝,說不定接觸得多了,還能請蟲溪幫忙收集一些材料給部落其他人啓元。
這樣一來,羽織霧就算死,部落也會繼續有巫存在,能夠延續下去。
”我們部落只有他一個巫。“
羽織雨的意思很明顯,明知霧會死,他也不得不去。
“不,你們部落可以不只有他一個巫。”
“什麼意思?“
羽織雨頓時懵了,他探究着蟲溪的意思,卻感覺自己抓不到關鍵。
“難道他願意幫我們尋找材料再進行啓元?”
剛這樣想着,他趕忙又打消了這樣的天真想法。
對方不過是一個路過的巫師,能夠幫助護持巫徒啓元已是大恩,若他平白無故幫部落尋找材料,那羽織雨倒要懷疑對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您說我們還有其他的巫?”
糾結數息,羽織雨試探着問。
“自然有。”
看着他不解的樣子,蟲溪伸手指了指自己。
“如果我變成你們部落的巫呢?”
平淡的話語卻如平地驚雷嚇了羽織雨一跳。
事情的進展比他的想象還要魔幻,蟲溪這樣一個厲害巫師竟然會自請成爲他們部落的巫。
“怎麼?不願意?”
“不敢,不敢!您能加入我們部落,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不願意,只是,只是……”羽織雨趕忙解釋。
“只是想不通我這樣做的目的?”
他立刻點頭。
蟲溪笑了笑。
“我發現你們的總祭很不尋常,可能和我的仇人有所瓜葛,所以我想過去查看一番。正好你們部落不是缺少人去參加總祭嗎?那便由我去如何?”
聽到這話,羽織雨臉上的欣喜之色瞬間僵死。
他怎麼也想不到蟲溪自請成爲部落的巫,卻是爲了尋仇。
如果答應下來,蟲溪前去尋仇,事情敗露必然牽連到他們,他們整個部落絕對會一夜除名,可不答應,看着笑嘻嘻的蟲溪,羽織雨不敢想象對方發起怒來部落會是什麼結果。
看到羽織雨表情變化,蟲溪轉瞬明白了他的憂慮。
“放心,不會牽扯到你們。我想你們肯定有信物等等東西。我只需要那個,等我離開這裡之後,你們就在遠處做出一個暗殺現場,假裝你們派出的巫徒被我襲殺,信物爲我所得即可。”
羽織雨一聽,面色鬆了下來。
猶豫了一下,他硬着頭皮道。
“這樣可行,但我有一個請求。”
“說來聽聽。”
“請您收羽織霧爲徒。”
蟲溪頓時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羽織霧成爲他的徒弟,他們之間的關係會緊密一些。
他是意圖用這一分情義讓蟲溪在行動的時候更謹慎一些,比如說事情敗露的時候隨便加兩句話,如此一來,蟲溪的行動更不容易牽扯到他們身上。
“可以。”
思索了片刻,蟲溪答應了這個請求。
一個名義上的徒弟,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用對方部落巫師的名義行動,他們也是冒着很大的風險的,這種要求並不出格。
聽到蟲溪應下,羽織雨大喜,趕忙跑出小屋,沒多久便把羽織霧帶了回來。
“快行拜禮,大巫師要收你爲徒。”
一進屋子,羽織雨把羽織霧按倒,連忙開口。
正懵逼的羽織霧聞言,喜不自勝連行拜禮。
“需要進行祭祀儀式嗎?”
“免了,這只是我們間的另外一個交易而已。”
羽織霧聞言喜色一消,偏頭看向羽織雨。
各部巫師收徒時候都要行祭禮,簡單的拜禮只是一種尊重的形式,並沒有什麼意義,可惜羽織雨沒有理他。
“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稍後我會把東西拿過來,那您休息。”
對結果並不意外的羽織雨點點頭,伸手拉起羽織霧,說了一句就欲離去。
“你去準備東西,他留在這裡,就算是一個交易,我也會完成所有交易事項。”
羽織雨拍了拍羽織霧的肩膀,對他點點頭,轉身走出了屋子,屋裡只剩下蟲溪和羽織霧二人。
“由於一個交易,你成了我名義上的徒弟。今日以後,我們可能一生不再相見,所以以後你當獨自前行。我是什麼人你不必打聽,不過一些東西我也可以教給你。”
聽着蟲溪薄情的話語,羽織霧沒有作聲,平復下心情開始聽蟲溪訴說。
小屋內,一個講,一個記,回來的羽織雨遠離小屋等待,不敢打擾。
對於修巫,蟲溪自己的理解並不深刻,御蟲、靈化、融炁三術講了講原理就沒什麼了,但他還擁有常人不及的很多獨特知識。
那些關於對蟲獸實力判斷的知識和對蟲獸個體異化的初步判斷經驗,蟲溪沒有敝帚自珍,一一講給了羽織霧聽。
“我能教導你的東西也只有這麼多,更多的事情我不會再說,需要你自己去探尋。記住,修巫的本質便是探尋天地中的一切特殊事物,從而從這些事物中發現規律,引用規律爲己用的手段。”
教導時間不長,能說的東西說完,蟲溪想了想讓金紋血蜈從地面剝下一塊石片,接着靈化地炁在上面刻出虫部落秘庫所在地。
看着羽織霧戀戀不捨的離去,蟲溪心中的一個結解開了。直至今日,虫部落的一切與他再無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