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柔依無比怔愣的時刻,忽然從黑影所在的位置發出耀眼的光芒,雲柔依一時適應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光芒,猛地用手遮住雙眼,繼而慢慢的從指間的縫隙望向黑影所在地方。
當她看清黑影的真正面目的時候,她立時驚住了,一時竟忘了光芒的刺眼,撫在雙眼上的雙手慢慢滑下,她微張着嘴巴,瞪大了雙眼愣愣的盯着面前高大的身影。
“怎麼,見到本王至於這麼震驚嗎?”南宮瑾見此時無比震驚的雲柔依,一手撫上另一側的臂膀緩緩地向雲柔依移近,同時他嘴角微揚,神情猶如調侃。
“怎麼會是你?你在這裡做什麼?”雲柔依望着眼前向自己緩緩靠近的南宮瑾,臉上的疑惑絲毫未減,怔怔的問道。
“哦,我嘛?我只是,只是……”聽到雲柔依的問話,南宮瑾將臉龐微微向一側轉了轉,明顯看到他眼神的閃爍,突然,他俯身將手裡的夜明珠放於一側的石塊上,猛地抓起猛獸的一條腿奮力提起,朝向雲柔依,“吶,我嘛,來此處是爲了這個!你這個愚蠢的女人,差點就壞了本王的好事!”
“爲了猛獸?”聽罷南宮瑾的回覆,雲柔依好像更加的疑惑了,她滿臉不相信的再次凝向南宮瑾。
“怎麼不相信?”南宮瑾見雲柔依不是很相信,立時變了臉色,瞬間起身,雙手剪於身後,背過身去,略帶怒意的道,“本王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無權過問!”說到此處他的眼神愈加的恍惚閃爍。
“額……”雲柔依聽罷,滿臉莫名其妙的望着眼前情緒變化無常南宮瑾,心間很是納悶。
“行了,現下也不早了,想必你那位朋友應該脫離危險了!”南宮瑾突然又轉過身來,一臉清冷的望向此刻又處在怔愣之中的雲柔依,冷冷的道,“按照約定,你立馬就得給本王滾回營地,省得誤了本王的好事!”說着那清冷的眸再次瞟向躺在地上的猛獸。
“你……”聽了南宮瑾的話,雲柔依猛地從怔愣中驚醒,“王爺您放心,我答應您的事就一定能做到,不用您一再的提醒!”說到此處她微微撇了撇嘴,眸中閃過一絲嘲諷,“不像某人……”
“嗯?你說什麼?!”由於雲柔依的聲音本來就不是很大,現下更有些讓人聽不清了,但對於武功高深的南宮瑾來說,還是將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聽得真切,現在他正一臉憤怒的瞪着雲柔依。
“沒什麼,我說我馬上就要回去了,王爺您自己小心,這荒山上的猛獸很多!”聽罷,雲柔依緩緩地站起身來,雙眸朝向一側,眸光很是淡漠。
“你!嘶~”聽了雲柔依那如嘲似諷的話語,南宮瑾心裡一陣不是味兒,他猛地擡步上前,怎料扯動了身上的某處痛處,疼得他眉頭緊皺。
雲柔依聞聲,猛迴轉身來望向此時面容上上扭曲的南宮瑾,雖然他身着玄袍,但通過那被扯裂的衣衫,可清晰的看到南宮瑾他此時的左臂、胸脯和小腿處都隱隱的滲着鮮血,有些地方已然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你受傷了?!”雲柔依見狀,心間猛地一緊,面色很是擔憂,不知是出於醫生的天職,還是爲此時的南宮瑾痛心,她似乎忘記了南宮瑾以前對她種種傷害,急急地向南宮瑾本來。
由於走的很急,腳下被石子絆了一下,她猛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不過她稍微穩了穩竟再次站定,繼而擡步繼續前行。
“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她一把扶住南宮瑾,神色慌亂的一一查看他的傷勢,面色依舊擔憂,眸色關切。
南宮瑾低眸望着身側滿面擔憂的雲柔依,心中一陣澎湃,猶如有無數的小鹿在他的胸腔內亂撞,那感覺很特殊,很特別,他很想抓住,但他心中彷彿又有另一種力量再極力的抑制着這種感覺。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遇到那種猛獸你怎麼可以徒手相搏?”雲柔依慢慢撕開他那已被扯裂的玄袍,將他那被猛獸撕裂的傷口顯露出來,以便爲他治療上藥。
“嘶~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到底在幹什麼?!”在雲柔依撕開玄袍的那一刻,一陣刺痛迅速傳遍南宮瑾的全身,他眉頭緊皺,猛地甩開此時正撫在他身側的雲柔依,爆吼出聲,“你這是在報復我嗎?”
雲柔依一個猝不及防,斜斜的向身後跌去,南宮瑾見狀,心間猛地一緊,一陣酸楚立時涌上心頭,他不能對她動情,他不能對不起雲羽菁,他恨她,永遠都恨,他要時時刻刻的折磨她。
良久,雲柔依撫上痛處,滿臉鄙夷的望向南宮瑾,“哼,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總喜歡恩將仇報!”說到此處,她微微一頓,立時斂去一臉的鄙夷,換上滿臉奸邪的笑,她緩緩起身,眉峰輕挑,雙眼微瞪,直直的盯着南宮瑾,慢慢的向他靠近,“不過,這次確實讓你說對了,我就是在報復你!哈哈……”說到此處她竟仰首大笑。
“你!果真是個惡毒的女人!”望着眼前肆意狂笑的雲柔依,南宮瑾眸中閃過一絲異樣,轉瞬之間他的雙眸又變得暗沉,滿臉陰鷙的凝向雲柔依。
“怎麼,怕了,怕被報復了嗎?”雲柔依見南宮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微微一震,繼而再次上前,“雖然你現在受了傷,但你要殺我還不是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嗎?我有必要在你面前自尋死路嗎?”
“我是見你先前救了我,不想欠你的人情,所以纔想爲你處理一下傷口,既然你不領情,那我也就不再勉強,反正我人情還了,自此我們不再相欠!”說着面色又歸於先前的冷漠,繼而轉身向前方走。
南宮瑾聽罷雲柔依剛剛的那番話,不知怎的心中竟一陣失落,他擡眸望向漸漸走遠的雲柔依,眉頭微皺,雙眸微眯,面上閃過一絲悔意,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是對是錯,他們二人真的要永遠只被仇恨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