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魔見愁歡歡喜喜的來領自家女兒一起吃飯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連帶着還有密室裡的人和一張牀。
“小兔崽子,我閨女呢?”魔見愁雷霆震怒,一把就擰住了花陌言的衣領子。
花陌言瞪大了眼睛,冤枉道:“姑父,跟我無關啊!”
他家閨女消失之前,最後見的便是這小兔崽子,怎麼可能與他無關?
而就在魔見愁這一稍稍琢磨的時候,手裡的人如同泥鰍一樣滑了出去,便是撒丫子狂奔,他怒急跳腳,盯着那人的身影便如同一陣巨風一般掃了過去。
“放你媽的狗屁!以往老子看在你孃的面子上,任你胡來也不動你,今天說什麼都要把你狠揍一頓,給老子站住,把老子閨女還回來!”
眼看着那凶神惡煞的人已經追了過來,花陌言在屋子裡上躥下跳倉皇躲避。忽的,他眼眸一亮,瞧見一物便是欣喜異常的高聲道:“姑父,快看,小夜給咱們留了信!”
聞言,魔見愁自是腳步一頓,順着花陌言的視線望去,果見一張疊好的信紙擺在那處。他皺了皺眉,快步走了過去,抓起信便迫不及待的攤開來看。那廂花陌言自然是趁此機會跑走了。
“臭小子,站住!”察覺到這動靜,魔見愁一聲爆喝,可那人已經跑得不見影,看情況只怕定是要出了鬼獄城,攔是攔不住的。於是,他只好將視線轉移到信上,這一看便是又氣又無奈。
“來人啊。”
話音一落,一小隊暗夜閣的精兵便出現在他跟前。
“你們分兩批去青龍國與玄武國尋***,另外再讓人去白虎國尋找一名姓徐的婦人,帶回來好生伺候着,不得有誤。”
“是,城主。”
……
夜輓歌尋找四象之玉的第一站是玄武國。魔城主手下的那一對暗夜閣精兵徹夜出動,但卻根本來不及追上夜輓歌的蹤影。
夜輓歌想節省時間,於是召出南燁載着兩人,直接飛了過去。玄武國離鬼獄城不遠,但若是用普通的交通工具的話,至少要花上十餘天的時間,但是用飛的,三天就能搞定!
化作鳳鳥的阿肥,那身姿絕對的飄逸,速度也是極快,載着二人自空中飛快的掠過,若是晚上有人凝望空中,會發現有一小團紅光疾射而過,彷彿是一道流星,快得讓人難以察覺。
一路上,夜輓歌沒說過一句話。
慕容瑾玹也是隻字未語,但是一雙手,卻是緊緊的圈在夜輓歌的腰身,絲毫也沒有鬆開。
自從上了鳥背便是如此,夜輓歌有些忍不住了,“你放開!”
那人面無表情,只淡淡道:“我怕。”
夜輓歌差點從空中栽下去,好險慕容瑾玹懷抱圈着她,纔不至於真的鬧出這麼一個笑話。
“堂堂藥靈谷谷主,難道還怕高不成?”見鬼去吧!
“我就是怕。”那人沒皮沒臉道。
“你別動來動去,否則我就真要掉下去了。”夜輓歌無語了,只得將那兩隻手狠狠往下掰了掰,不至於讓他摸到腰間的嫩肉,否則他時不時的動動手,那麻癢的滋味兒可不太好受。
好在這麼一提醒,那人也老實了,也不知時不時真的怕她會摔下去。
眼看着玄武國將近,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心想待拿到玄武國的四象之玉後再去青龍國時,一定不能再讓二人同坐一鳥!
“怎麼說?”腳下着陸過後,夜輓歌凝眉問道,“要先從調查四象之門開始吧?”
“問你懷裡的那隻肥雞。”慕容瑾玹輕笑一聲,瞧着那已經變小了的南燁,眸子裡皆是玩味。
南燁雙眼一瞪,衝他兇狠的嘰咕了幾句,顯然是對於“肥雞”這個稱呼,分外的不平。
夜輓歌拍拍它的腦袋以作安撫,隨即也轉眼瞪着那笑眯眯的人,“沒時間跟你開玩笑。”
既然阿九讓慕容瑾玹帶她去尋四象之玉,那說明慕容瑾玹一定知道四象之玉的所在之處,她也就不用費盡心思去找地方了,這也是她願意讓慕容瑾玹跟在身邊的原因。否則,以她的個性是絕對無法容忍這個時不時要在她背後捅刀子的人留在身邊的。
慕容瑾玹忽然收斂了笑容,只是擡手輕輕的撫摸着南燁那軟乎乎又肥肥的身子,悠悠道:“沒跟你開玩笑,四象之玉與聖獸有感應,你跟着它指明的方向一路走過去就行了。”
“這麼簡單?”夜輓歌不由咋舌,當下悔恨不已。
如此說來,她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去找四象之玉豈不快哉,也不用提防着這個陰險的男人隨時可能算計自己。
“就這麼簡單。”慕容瑾玹擡起眼來,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一聲冷哧,“你當真爲了他,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該說你癡情呢,還是說你傻呢?”
“不用你管。”夜輓歌白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想跟他多做解釋,她覺得以慕容瑾玹這樣陰狠的人,壓根就不會懂她的心思。
殺人越貨這種事,必須選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
南燁果然與四象之玉有所感應。
深夜後,入了皇宮之,在它的指引下,二人很快便尋到了一處密庫。
這座密庫其實屬於皇家寶庫,南燁一直衝着那皇家寶庫的大門興奮的叫喚,顯然四象之玉就在這座寶庫裡面。
夜輓歌連忙讓它閉了嘴,再讓它鬧騰下去,指不定會惹出麻煩。
寶庫外有重兵把守,但對於這二人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以夜輓歌那隱身的能力,以及慕容瑾玹那遁土移形的力量都可以讓他們倆在士兵渾然不知的情況下,潛入那座寶庫之中。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皇家寶庫中,擺放着不少金銀財寶,而在這金山銀山之後,有一座與白虎國水底密庫中十分相似的大門。門上刻畫着玄武的形象,那是蛇頭龜身的古怪生物,但卻透露着某種陰森可怖的氣息,讓人心中戰慄。
想必這就是玄武國的四象之門了,毫無例外,那門上也有一顆銀白透亮的珠子。
夜輓歌沒有多想,用赤月在手臂上劃了一刀,將血滴在那顆珠子上。
等候良久,沒甚反應。她納悶的轉過頭來,看着一旁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看着自己忙碌的慕容瑾玹。
“爲什麼打不開?”她凝眉問,明明在之前,慕容瑾玹就是這樣開門的啊。
慕容瑾玹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着那條細長的口子,便是微微蹙眉,隨即在那傷口處輕輕一吻,擡起頭來看向她的目光極是輕柔濃情,好似十分心疼這樣潔白如玉的肌膚竟被人劃了傷口,可那嘴巴里吐出來的話卻是讓人抖了一身寒渣子:“明明是神子,爲何這般蠢笨?”
夜輓歌瞪大了眼睛,氣得臉蛋有些發紅,這傢伙總是能輕易挑起她心中的怒火。
不等她反駁一句,慕容瑾玹已是奪過了她另一隻手上拿着的赤月,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對着她的手腕就是一切。
那一下,沒什麼感覺,片刻之後才傳來痛感,夜輓歌看到自己的血潺潺從那傷口處流了出來,淋在了珠子上。
與此同時,慕容瑾玹伸手在那銀珠上一陣撫摸,巨大的玄武石門應聲而開。
所以,關鍵在於血的分量,還是那個撫摸?
夜輓歌幾乎要吐血了,咬咬牙只得撕下一塊衣袖包裹住自己的傷口,忿忿不平跟着那人進了石門。
一如既往的,石門內是空曠的大廳,而後是一座玄武的巨大雕像,那雕像的口中是一顆藍玉。
夜輓歌徑直走到那雕像前,果見雕像低下頭來,將藍玉遞到她的跟前。
她毫不猶豫的拿起藍玉,力量緩緩被吸收着,不着片刻,藍玉消失,而她也進入了四象空間之中。
果然,空間內的玄武之石有了動靜,那灰白的玄武紋樣上被添加了色彩,有了一絲生氣,只是那雙眼睛依舊是暗淡無光的。
夜輓歌滿意的點點頭,目光一掃,便是看見空間中央,那躺在琉璃水晶牀上的人。
“阿九,再等等。”她用指尖描繪了一遍那人的臉部輪廓,這纔出了四象空間。
空間外,慕容瑾玹正低頭把玩着什麼東西,見着夜輓歌睜開眼時,便是快速將那東西收了起來,桃花眸中噙着笑意道:“搞定了?”
夜輓歌無心去窺探這人的秘密,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那就快走吧。”
離開玄武國皇宮後,夜輓歌召喚出了南燁以及阿萌。
“阿萌,你會飛吧?”瞧着那白毛雷紋的小貓兒,她笑眯眯的問。
阿萌歡喜的點點頭,卻不想夜輓歌的下一句,卻是讓它直接垮下臉,“那好,你載着他,然後阿肥載着我,咱們去青龍國。”
主人的命令不得違抗,儘管不情願,但阿萌還是化作了那模樣威嚴霸氣的白虎,示意慕容瑾玹到它背上來。
慕容瑾玹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一聲輕笑,從善如流的上了虎背。
於是,二人二獸再度出發,沒有一絲一刻的停留。
在空中飛了一小會兒後,慕容瑾玹道:“你就這麼急着去赴死?”
“你這人煩不煩?”夜輓歌橫了他一眼。
如果在別人面前,她夜輓歌的忍耐數值是爆表的話,在這妖男面前,那忍耐力絕對是負數。
“我只是不想看到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浪費生命,用在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慕容瑾玹勾着嘴角,目光落在那空中的一輪彎月之上,清冷的月光灑在他完美的側臉上,鍍上一層銀色光暈,使之神情看起來如玉溫潤,又似那玉是來自於千年寒冰之下,冷漠疏離。
夜輓歌皺眉,正要說話,卻見慕容瑾玹的身形猛地一晃,他下方的白虎竟是兇狠地在空中翻轉着身子,想要將這人從背上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