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可惜了。”李柔柔忍不住又嘆了一聲,瞧着夜輓歌,忽然岔開了話題,“對了,你知道這一次的學院切磋大會爲什麼會讓所有人都參加嗎?”
“爲什麼?”夜輓歌皺皺眉,關於切磋大會的事,聖靈學院中早有流傳,只是她一直沒有關注過罷了。
“你沒聽說過,學院要增設靈藥學和鑄器學嗎?”李柔柔神神秘秘的悄聲說着。
夜輓歌點點頭,這個消息是她那日跟蹤龍清雲等人時聽說的,不過卻沒放在心上。
“正是因爲如此,新來的靈藥學導師和鑄器學導師纔要招收學生啊。聽說這兩門學科不會在外招收新生,而是從學院內部挑選,幸運的說不定能去學院外遊學呢。”李柔柔興致勃勃的解釋着,“而通過這場切磋大會,所有學員的實力一目瞭然,那些導師們纔好挨個挑選啊。”
“原來如此……”夜輓歌點點頭,忽然反問了一句:“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啊,跟她有什麼關係?她一個學院中不被重視的廢柴,根本不會有人關注她吧?
而成爲靈藥師的條件如此苛刻,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被選上的。
至於鑄器嘛,不好意思,她還從來沒研究過,那種成天守在凝鍊爐旁沾得渾身是灰的工作可不適合她這個恣意瀟灑的神偷,想要什麼好的玄器招招手就能偷來了,何必自己去煉?
李柔柔眨了眨眼,有些急了:“你就一點也不期待嗎?”
夜輓歌掀了掀眉毛:“期待什麼?”
“期待能成爲靈藥師或是鑄器師啊!”李柔柔忍不住一手叉腰,一手扶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那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我們進學院時可沒經過這方面的測試,你運氣那麼好,就沒想過或許有這方面的天賦嗎?”
“若是有這方面的天賦,就不會連玄獸都召不出來了。”夜輓歌撇撇嘴,倒不是在說喪氣話,而是她實在沒興趣。
不過,說到靈藥學的話,她還是有那麼一點想法的,她手裡可是有着神醫慕容瑾玹親筆所著的《古方秘典》,看不懂的話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可成爲靈藥師的天賦卻是求而不得的,她不會爲了未知的事情在這裡做白日夢。
況且,那靈藥學的導師可是花陌言呢,那個笑起來邪氣四溢的傢伙,肯定比夏侯景元還要難對付,她只希望離得越遠越好。
“也是……”李柔柔附和着說了一句,隨即又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話,忙道:“對不起,我不是要看輕你的意思。”
“無妨。”夜輓歌搖搖頭。
李柔柔滿臉歉疚的笑着,顯然還有些不好意思,可她還快恢復了神情,認真的看着夜輓歌,“夜同學,以後我叫你輓歌可好?你看,我跟你一樣,在這丁三班也沒什麼朋友,那天你救了我,我知道你是好人。”
夜輓歌眼角抽了抽,實在是不想攤上這麼個大麻煩,可偏偏這丫頭總喜歡往自己身上黏,表現得倒也不像是有心機的人,只是有些心直口快罷了。
夜輓歌神色淡淡,“我可先提醒你一句,這聖靈學院中對我看不順眼的人可多着呢,到時候惹上了麻煩,我可不管你。”
“我跟你不過是半斤八兩,那慕容青青欺負的人還少嗎?你那天讓她得了教訓,可是大快人心吶。”李柔柔握緊拳頭,眉間快速的閃過一抹恨意。
夜輓歌將那抹恨意看在眼裡,神情有些複雜,這李柔柔倒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單純呢。
這聖靈學院中,參雜了太多的功名利慾,無非都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真情難在。身邊多個人也好,也算多了個心眼。
隨即,她笑了笑,“好吧,既然你想通了那就隨便你。”
……
此後,過了幾日,倒是有個意外的人出現了。
正值初夏,氣溫合宜,陽光溫暖得緊。
夜輓歌搬了把椅子坐在小破院中,手裡捏着一瓣紅潤水嫩的西瓜啃,卻見一道粉色身影停在了小破院的門口。
夜輓歌當下眯了眯眼,是司徒柳兒。
好啊,等了數日,總算有動靜了麼?
“五妹這幾日倒是過得挺舒坦的。”司徒柳兒掃了一眼破院中亂糟糟的陳設,露出幾分鄙夷,譏笑道:“這院子可真夠髒亂的。”
“這裡雖不及四小姐的豪華宿舍,但獨門獨院的,倒也清淨,可惜來了些個喜歡搔首弄姿賣弄風情的人壞了心情。”夜輓歌翹着二郎腿,笑眯眯的張嘴咬了一大口瓜瓤。
在自家院中,夜輓歌是從不帶面紗的,此刻那醜陋的瘡疤在陽光的照耀下十分顯眼,結痂的疤面上留着噁心的膿液,再配上那鮮紅的瓜瓤,以及她嘴角的陰笑,像是厲鬼降世一般駭人。
司徒柳兒不由驚了一驚,心中直道噁心,聽出她話裡埋汰卻也不生氣,而是笑盈盈的道:“五妹相貌欠佳,只能成天窩在這小破院中不敢見人,心中有些積怨,姐姐我還是懂的。”
這樣就想激她出去麼?這司徒柳兒的頭腦會不會太簡單了?
“四小姐有屁快放,在這呆久了,若是不小心染上些個我這臉上的毛病,怕纔是真的沒臉見人。”夜輓歌翻了個白眼。
“你個臭丫頭,倒是越來越牙尖嘴利了?”司徒柳兒不由有些動怒,可想到夜輓歌的這句話,還是有些後怕,下意識的便往後方挪了挪,索性長話短說的道:“爹爹派了叱風來找你,這會兒在攬香樓等着,說是有要緊事,你快些隨我去吧。”
“四小姐真會開玩笑,司徒家不是已經把我扔在這聖靈學院中整整半年不曾過問了嗎?怎麼會突然找我?”夜輓歌不置信的笑笑,心下卻是疑惑。
她那個便宜老爹司徒雲從小到大從沒關注過她,知道她無法召喚出玄獸之後更是將所她的所有經濟來源都斷絕了,任由她在聖靈學院中自生自滅,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要找她?
不用說,這肯定跟司徒柳兒有逃不開的關係,難道這就是她想出的要將她引出聖靈學院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