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的例子印證了一句話:長得這麼漂亮,一定是男孩紙。
雖然被花陌言親自驗證了小花是男兒身,但夜輓歌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看向小花的目光中便多了幾分好奇和欣賞。
“姑娘,你這體質真是特別,能不能讓我好好……”小花搓了搓手,鳳眸中頓時迸射出精光。
“想都別想。”花陌言直接撩開摺扇擋住他那張臉,定定的看着夜輓歌,“當真好了,哪裡都不痛了?”
夜輓歌點點頭,心裡卻是鬆了口氣,真讓這個小花來好好研究她一下,指不定阿肥的事就要穿幫了。
“慢着!”小花用手指撥開摺扇,仔細的瞧着夜輓歌的左半邊臉,露出幾分疑惑,“姑娘,我想問一下,你這臉上的疤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夜輓歌下意識的遮住臉頰,皺眉道:“據說從小就在臉上了,一直都不見好過,怎麼,我的疤有問題嗎?”
“問題大着呢……”小花難得的正經起來,一雙柳眉微微蹙着,“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這是染上了一種十分稀有的毒素……”
“毒?”夜輓歌愣了一愣,雖然她心知自己臉上的瘡疤定是有古怪,可沒想到竟然這麼嚴重。
花陌言也同樣打量着她的半邊臉,凝眉道:“這毒是否會危及性命?”
“此毒名爲滌玄殤,雖不會危及性命,但是會抑制受毒之人體內玄力的流動,使其難以使用玄力。”小花負手而立,面色有些沉重,“而且此毒制煉方法極其複雜,想要徹底治癒也十分艱難,即便是治好了,這臉上的疤痕也極難消除……究竟是什麼人,會在一個孩子的身上,用如此陰狠的毒藥?”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相貌何其重要,對於小花來說,這容貌便是比生命還要可貴的東西,所以他看着夜輓歌的這半張臉,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滿臉都是惋惜遺憾之色。
“治好她。”花陌言淡淡開口,摺扇輕拂,看也沒看小花一眼。
小花幾乎要跳腳了,“我不是說了嗎?這毒很難治的!”
“不僅要治好她,而且不能留疤痕,否則人頭落地。”花陌言輕哼了一聲,全然不顧小花的百般爭辯。
“你……”小花氣得一張小臉都紅了起來,什麼叫無賴?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解毒一事倒是不急,我更關心的是,究竟是誰下了這個毒手!”夜輓歌搖了搖頭,“小花,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我至今還不知道這臉上瘡疤到底是怎麼來的。”
聽到夜輓歌這麼一說,小花頓時淚流滿面,小眼刀子颳着花陌言,意有所指的嚷嚷道:“瞧瞧,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一目瞭然。”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花陌言橫了他一眼,隨即擺擺手:“好好去研究怎麼解毒吧,這兒沒你的事了。”
小花還想嘀嘀咕咕的給夜輓歌訴訴苦,可瞧見花陌言越來越冷的臉色之後還是夾着尾巴逃了。
“有什麼頭緒?”花陌言問道。
夜輓歌回想了一下幼時記憶中的所有細節,搖搖頭:“沒有,爲了這個瘡疤的事,我還問過奶孃,可奶孃顯然也並不知情……對了,奶孃呢?”
“她很好,只是受了些驚嚇,我派了個人過去照顧她。”花陌言起身端來一碗湯藥,遞到夜輓歌嘴邊,“把它喝了。”
夜輓歌瞅着那碗裡黑漆漆的一片,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唔……這是藥?可我不是已經好了麼?”
“再好的身子也抵不過你這樣糟蹋自己,不過是些養身補氣的藥,乖乖喝了吧。”花陌言耐心的哄着,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這樣一個古靈精怪又倔強的丫頭居然怕吃苦的東西,倒是稀奇了。
夜輓歌又彆扭了一陣,可花陌言卻是很堅持,念在對方的一片好意之下,她還是勉勉強強的小口小口的喝掉了。
“關於下毒一事,我會幫你調查的。”花陌言滿意的瞧了一眼空了的碗,嘴角的笑意愈甚。
夜輓歌皺了皺眉,舔了舔嘴角苦澀的藥汁,頗有些疑惑的盯着花陌言看了一陣。
以花陌言的身份來說,真要調查的話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她奇怪的是爲什麼這個傢伙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她。
“爲什麼要幫我呢?”她皺皺眉,稍稍撇開目光,“你知道,我可不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你幫我可沒什麼好處。”
“那你覺得我爲什麼要幫你?”花陌言忽然逼近了一分,輕飄飄的便把這個問題拋回給了她。
夜輓歌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瞧着對方那近在咫尺的,如幽潭般深不見底的紫眸,竟覺得臉頰上莫名的有些發熱,說話都不順溜了起來,“我若是知道……還問你幹嘛?”
啪的一下,摺扇不偏不倚正中她的額頭。
“哎呀……”夜輓歌捂着額頭,當場炸毛,“我說你這傢伙能不能不要老是用那把破扇子敲人家腦袋?”
花陌言掀了掀眉毛,“破扇子?”
有沒有搞錯,他這把萬象浮金扇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寶貝,這丫頭竟然敢稱呼其爲——破扇子?
夜輓歌當然不會看不出那摺扇價格不菲,以她的眼光來看,花陌言這傢伙從頭到腳都是值錢的貨,恐怕比那清雲太子還要金貴不少。
只是,再值錢的寶貝老被人當成戒尺來用,而且那戒尺的對象還是她,她是怎麼也不樂意的。
而且,這傢伙重點不對好嘛!
於是,夜輓歌狠狠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斜睨着他。
“不敲一敲你這榆木腦袋,怎麼解氣?”花陌言哼了哼,卻是又笑了起來,“至於爲何要幫你,你既是個不會知恩圖報的人,便心安理得的受着便是,想不明白便只有拿摺扇敲你了。”
聽到這話,夜輓歌下意識的捂緊額頭,渾身戒備起來。
可花陌言卻是將摺扇收了起來,眸光一閃,似有意似無意的說了一句:“對了,聽說你將那兩顆元素結晶賣給我了,我怎麼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