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禮,這裡便先交給你了。”謝濂對劉御禮說道。
劉御禮點了點頭,“是大人。”
謝濂又蹲下來對幾個孩子說道:“爹爹要去面聖,回來再陪你們,你們若是有什麼事找劉叔叔便好,知道了嗎?”
孩子們乖乖地點了點頭。
謝濂看向肖若蘭,肖若蘭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去吧。”
“嗯。”
*
午門前,謝濂卸下刀劍,進了皇宮。
迎面便走來一個穿着墨青色宦官服的太監提着曳撒走了過來,他對謝濂客氣笑道:“哎喲,謝大人,早就聽說你要回來,今兒個可總算見着了,路途遙遠,辛苦辛苦。”
“李公公。”謝濂朝他微微頷首。
李公公是聖上面前的紅人,卻要讓他親自來接見,足以看出聖上對謝濂的重視。
李公公身邊還站着一個穿着官服的男子,見了謝濂神情也沒多少變化,甚至連個招呼都沒打,一副清高樣。
“江大人。”謝濂並不在意,只對男人淡淡投過去一個目光,便很快移開了。
李公公立刻解圍笑着道:“江大人,你不是要出宮去嗎?”
“嗯,我這就走了。”江凌說罷,便徑直離開了。
李公公見人走了,對謝濂做了個“請”的手勢,說:“聖上已等候多時了,請吧謝大人。”
兩人便走邊聊,“謝大人,你和江大人的一箭之仇還沒解開呢?”
這所謂的“一箭之仇”說來話長,皇家舉辦選拔有才能的將領時,江凌本對那獨一份的名額勢在必得,誰知道中途卻突然殺出個謝濂來。
江凌以一箭之差敗給了謝濂。
江凌表面看着是個體面人,卻是記仇得很,一直記得謝濂這一箭之仇,別說兩人遇上了,就是連別人提起謝濂,江凌都能甩袖子就走。
江凌的父親是太子太傅江振祈,是太子的恩師,江家在太子的幫扶下愈發如日中天,江凌的位置也坐的是越來越高,但是江凌對謝濂卻是自始至終都不對付的。
謝濂笑了笑,“哪裡有什麼仇,我早就不記得了。”
李公公讚道:“大人豁達,是灑家用詞不當了。”
“咱家還是快些,要是遲了,聖上得等久了。”
金鑾殿。
“謝副將軍,這一路來,辛苦了。”
龍椅之上,頭戴鎏冕的帝王威嚴怒目地看着謝濂。
“謝濂並不覺得辛苦,謝濂代表的不僅僅是謝濂自己,還有趙乾坤將軍和千千萬萬的護衛我朝疆土的士兵。”謝濂跪在殿前,擲地有聲地說道。
“說得好!”聖上龍顏大悅,眼中流露出讚賞的光,“我大夏朝有你,有趙將軍、有千千萬萬的好士兵,是朕之福,也是我大夏之福!”
“來人!賞!”
……
李公公將謝濂給送了出去,還不忘說道:“謝大人,今日聖上見到你是真的高興吶,灑家好久沒見聖上這樣高興過了,都是多虧了謝大人。”
謝濂擺了擺手,“聖上高興是因爲聖上知道,那些邊關的同僚們都是在切切實實地守護着我們大夏,爲我們大夏奔波打仗,聖上的賞賜也並非是賞給我謝濂的,而是賞給與我同甘共苦的士兵們的,等回了邊境,我便會將這些賞賜分給弟兄們。”
李公公大笑,他拱了拱手說:“灑家遠不如謝大人高見,灑家佩服。”
他知道謝濂說的這些話不都只是說說而已,而是切切實實地在做的。
謝濂是個非常務實的人,對職位比他低的不仗勢欺人,對高官也不諂媚討好。再加上他自己也是個有本事的,因此這官的都比別人快許多,短短兩年便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兵做到了現在的副將軍。
倘若不是上頭還有個趙乾坤壓着,恐怕謝濂早就做到了更高的位置,但這話自然是萬萬不能說的。
謝府。
安頓好一切後,肖若蘭便帶着幾個孩子休息去了。
一覺睡醒,時辰尚早,她正要喊醒謝挽清他們,外頭卻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喊叫聲。
“謝濂呢?!讓他出來見我!”女聲道:“回來也不打聲招呼,他就這樣不想見我嗎?我還聽說他帶了一個女人和幾個孩子回來,我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生了孩子?!”
那道女聲越來越囂張,“那個王八蛋負心漢!趕緊讓他滾出來見我!”
吵鬧的聲音吵醒了牀上的謝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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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謝挽清不太高興地蛄蛹了幾下,她雙手啪嘰黏在耳朵上,不滿道:“孃親!好吵!”
肖若蘭安撫說:“清兒乖,你已經睡了小半個時辰也是時候該醒了,否則再睡久一點就要頭疼了。孃親先去外頭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在裡面乖乖待着,知道了嗎?”
謝挽清一邊在牀上打滾一邊點點頭。
肖若蘭起身披上外衣,朝外走了出去。
她循着聲源走到了吵鬧的地方,原本在和那個女人糾纏的下人見到肖若蘭立刻行禮說道:“夫人。”
那女人見到肖若蘭,用輕蔑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而後問說:“你就是那個謝濂從邊關帶回來的女人?長得也不怎麼樣嘛。一副土裡土氣的樣子,謝濂怎麼可能會喜歡你這種女人?你怕不是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吧?”
肖若蘭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話,而是轉身看向那個下人文說:“這位是?”
在原書中,謝濂就算是失憶,也沒有在另外娶妻納妾,所以眼前這女子自然和謝濂沒什麼關係。但聽她的語氣,也就是說,這人可能是謝濂的情債嘍?
“這這位是尚書府的二小姐……”
“尚書府的小姐啊……”肖若蘭態度不甚在意的將眼前這個女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原書中未曾提起這麼一個人物,看來這女人不是這本書的關鍵人物。
“怎樣?!”那女人叉着腰揚着下巴蔑視肖若蘭:“你別以爲你現在能住進謝府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我隨時可以把你從這裡趕出去!”
肖若蘭哼笑一聲,醞釀完情緒還沒開始發揮,身後卻傳來了一道分外冷冽的聲音:“你要把誰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