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換上夜行衣出來,衣服雖然是新的,但明顯不是她的尺寸,有些大了,她將衣袖和褲腿都挽了起來。
同時,在看到黃六的時候,笑眯眯地說:“下次這裡多準備一身女子的夜行衣,說不定我有機會再來。”
黃六瞥了一眼已經換上夜行衣的主子,見他沒有說話表態,立刻答應。
“好的夫人,夫人還有別的要求嗎?屬下可以一併準備。”
“沒有啦!”
江綰隨口答了一句,見陸謹川朝她伸手,立刻牽了上來,笑盈盈地問:“我這樣穿,好不好看?是不是英姿颯爽,像不像劫富濟貧的女俠?”
“不是女賊嗎?”陸謹川故意逗她。
江綰撇下嘴,不改興奮勁地說:“反正都一樣,我看着挺好的。”
陸謹川眉眼佈滿笑意地看着江綰,牽着她的手緊了緊,溫聲說:“走吧!出發。”
江綰跟上走了兩步,“我們去哪找?”
陸謹川側目挑眉,眼裡帶了幾分調侃,畢竟剛纔某人才說要分開比試,看誰先找出這批米糧。
黃六一衆屬下哪裡見過陸謹川這副模樣,明顯就是花時間陪夫人在玩耍。
說什麼黑吃黑,只怕主子感興趣的也不是那批米糧,最終能不能找到,大約也不在乎。
“幾人一組,分開行動吧?從丟糧的幾個鋪面開始找起,如何?誰要跟我一組。”
江綰一雙眼眸如星辰般耀眼,期盼的將所有人都看了一圈,可問完後話,黃六等人急急低頭,沒一個敢和她對視。
江綰覺得被看輕了,氣呼呼地咬牙說:“我很厲害的,你們不要因爲我是女子,就看不起我。”
“夫人恕罪,屬下等人不敢。”
早就聽過夫人的大名,知道江綰能打能醫,天一親口說出來的話,能有假?
據說主子都打不贏夫人,他們倒想和夫人一組,但奈何主子在場,他們惜命。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們甚至想和夫人比劃比劃,看看是不是真像天一他們說的那般厲害。
陸謹川也沒有爲難這些下屬,語氣慢慢悠悠地說:“我人在這裡,你想和誰一組?”
江綰看了他一眼,“你不和我比嗎?”
陸謹川“嗤”了她一聲,不想回答她這個蠢問題。
“行了,趕緊走吧!再晚了,什麼都撈不到了。”
剛纔江綰換衣物的時候慢一點,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了路線,人員自然也分配好了。
江綰出了小院,就看陸謹川牽着她有目的的朝着某個方向走,忍不住好奇地問:“我們現在先去哪裡?”
“去丟失糧食的幾家米鋪看看,”陸謹川沒再逗人,直言說:“我們去城南大米行看看,黃六他們幾人去其他幾家。”
“好。”
江綰加快腳步,兩人出了黑巷,就撞上了一隊官兵,江綰下意識的拉着陸謹川藏了起來。
陸謹川還有點懵,接着輕笑出聲:“我們躲什麼?”
“我也不知道。”江綰回了一個茫然的眼神,反正她就是下意識的行爲,現在躲了起來後,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躲。
真要論起來的話,大約就是他們穿的這一身衣,太像賊了,怕這一隊人裡面有誰認出陸謹川,說實話,陸謹川還挺好認的,他的臉‘醜’得過於醒目。
“這事好像有點不簡單,我們趕緊去城南大米行看看。”陸謹川看着那一隊跑去的士兵,目露深思。
江綰也覺得奇怪,“是秦將軍派來人的人嗎?怎麼城中失竊,會出動軍營裡的士兵來查?”
兩人快步朝着城南大米行的方向趕去,發現城中已經宵禁,街上幾乎沒有幾個百姓了。
好在兩人早就換上了夜行衣,又有武功在身,沒有走在大街上,一路避人耳目挑了黑暗的地方,快速趕到了城南大米行。
可兩人耽誤的時間太久,這裡已經有了一隊士兵。
躲在暗處的兩人,能看到士兵在米鋪裡翻箱倒櫃。
“他們在找什麼?”
“密道吧!”
陸謹川隨口將猜測說出來。
幾家米鋪的大米加在一起,不是一個小數目,就這樣被無聲無息的運走,城內肯定有不爲人知的密道。
“密道?”江綰難掩驚訝,緊接着興奮地說:“有密道的話,肯定就是要搞大事了,快快快,我們搶先一步找出密道。”
明明很嚴肅的事情,被江綰這樣一說,陸謹川忍不住生出了一分笑意,但讓他們兩個人搶先查找出密道的話,還是有些困難的。
一來兩人勢單力薄,二來兩人初來乍道,對東門關的地勢並不如其他人瞭解。
“我們跟在他們的後面。”陸謹川按住躍躍欲試的江綰,耐心的哄人,“不着急,先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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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將軍都派了人來,顯然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丟失米糧了,陸謹川心裡甚至有了一個隱約的猜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黑吃黑的計劃,也不知道該不該再進行。
這一隊士兵沒有在米鋪裡找到任何疑點,便撤退了出去,米鋪的大門也沒有關上。
陸謹川沒急着跟上這隊士兵,帶着江綰再搜了一遍米鋪,米鋪先是經歷了洗劫,再又被士兵翻找,現在已經很亂了。
陸謹川和江綰四下找了一圈,就是米鋪後面帶着的一個小院,他們都看了,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兩人不再耽誤,立刻又追了上去,發現城中有不少士兵,兩人東躲西藏的跟了上去,也從他們斷斷續續的對話聲中,得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原來洗劫幾家米鋪的賊人是大雍王朝的人啊!難怪秦將軍把士兵都派出來了,只是大雍王朝的人這麼窮嗎?”
江綰別說大雍王朝,便是大慶王朝的實力強不強大,厲不厲害,她都不瞭解。
“東門關附近的土壤不好,常年受風沙危害,並不適合種植,大雍那一頭的情況,比我們這兒還差,再加上大雍的百姓本來就不擅長種植,條件比東門關這兒更惡劣。”
陸謹川解釋了一下,江綰秒懂。
“只是大米如果真不是走正常渠道運走,城中有這樣的密道的話,這事情就值得推敲了。”陸謹川一臉的若有所思,目光裡閃爍着野心勃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