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郡王自小就看上了陸詩如,想做將軍府女婿的他,自然在武藝方面下了苦功夫。
四人站的位置並不遠,所以他聽到了江綰的話。
心裡就跟打翻了五色調味盤一樣,慌張得不知道該如何纔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陸詩如。
他從小就惦記陸詩如,沒有跟其他女人相處的經驗,在陸家出事的時候,他頹廢了一段時間,後來還是他爹看不下去,隱晦的告訴他,陸家四兄妹可能逃出去了。
只是王府的勢力,大部分都在他爹的手裡,他能動用的勢力很少,根本沒有尋到陸詩如的消息。
事實上,即便傾王府之力也是找不到人的,畢竟連皇上派去的人最後都丟了線索,沒有找到他們的藏身地。
可這個時候,他沒有與女人來往的短板就顯現出來了,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討好陸詩如及她的家人。
陸詩如察覺到了常郡王的目光,不自在的挪開了視線,沒有看到她躲過他目光時,他眼裡的光芒暗了下來。
只是在心裡偷偷的琢磨大嫂的話,油膩嗎?
爲什麼她不覺得,反而覺得這是他在表示……誠意?
“別瞎說。”陸謹川捏住江綰的小嘴,省得她再多說點什麼,場面更加尷尬。
“你們來往,注意分寸,我不會管,但現在定親,不可。”
江綰扒拉下陸謹川的手,跟着點頭。
常郡王藏起心裡的酸澀,“可是不定親,陸姑娘這樣與我來往,於她的名聲有損。”
陸謹川說:“只是來往而已,我妹妹不見得能相中你,與其定了親以後再退親,倒不如就這樣。”
常郡王:“……”扎心了。
這未來的親家,全家上下都好難搞。
陸詩如偏頭一直盯着旁邊的一顆大樹,如果不是她露出的半張臉已經紅得不像樣了,還以爲她在研究那顆樹,想把樹看出一朵花呢!
“她還小,如果你們來往順利的話,她十八歲那年,你可以上門提親,二十歲那年可上前求娶。”
陸謹川語調平緩,不容拒絕。
江綰眼睛一下亮了,十分贊同的點點頭附和。
對此,陸詩如也認同。
她小聲說:“我原不想嫁人,但若要嫁的話,大抵也不會太早。”
常郡王:“……”
他能說什麼,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含笑的應下,否則的話,小媳婦根本不會搭理他,可能連一個機會都不會給。
“我都依你,只要最後你嫁的人是我,我都可以。”
常郡王這話一出,江綰又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和陸謹川小聲咬耳朵。
“你真不覺得這人說話奇奇怪怪?”
陸謹川瞥了一眼常郡王,見他再次僵住,沒有辦法,拉着缺心眼的媳婦走到旁邊幾步。
“你大約沒意識到我們平時說的話吧?比這個更黏糊。”
江綰一口否決,“不可能,我們纔沒有,我們說的都是心裡話。”
“你就知道人家不是了嗎?”陸謹川比江綰理智多了,也更瞭解他們兩個私下的模樣,如果被別人聽去,只怕會更難以接受。
有些話,愛人間互說,自是甜言蜜語,可是說給別人聽,又是另一回事。
江綰聽不慣常郡王的話,只不過是因爲說話的人不對,如果換了陸謹川來說,她肯定一點意見都沒有,反而會美滋滋的開心。
“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人,我如果有哪裡不足,你儘管提出來,我都會改,歡迎監督。”
“嗯?”江綰不解他怎麼突然說這個,“你做得很好呀!沒哪裡要改的,你什麼模樣,我都喜歡。”
陸謹川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目如畫,大地開花。
“我剛纔的話,就是常郡王剛說過的話。”
江綰傻眼。
陸謹川捏住江綰的鼻子晃了晃,“所以我纔不讓你跟上去看別人談情說愛呀!很不舒服吧!”
江綰一言難盡地看着陸謹川。
回憶常郡王說這話時,她的感受,與陸謹川說這話時,她的感受,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好吧!她終於明白了。
但同時江綰也察覺到了一件事情,“你好像對常郡王的認可度很高呀?我看你一直在幫他說話。”
陸謹川挑眉,“大約因爲我們都是男人?”
“嗯?”
“他看詩詩的眼神,很像我看你的眼神。”
“嘖!”江綰一下笑開了,忍不住捶了下陸謹川的胸口,“你又知道你看我是什麼眼神?你照鏡子啦?”
“感覺得到。”陸謹川握住江綰的手。
兩人這邊笑鬧,常郡王在另一邊難受,好一會兒,才一言難盡地吐槽,“大嫂說我油膩,我怎麼覺得他們更加油膩。”
陸詩如輕輕一笑,揶揄地說:“你習慣就好了,大哥大嫂的感情很好的,而且大嫂是個很直白的人,喜厭都會直接表現出來。”
常郡王:“……看出來了。”
隨後一行四人,走出了林子。
這一場見面,稱得上愉快了,至少常郡王得到了他要的機會,第二日的時候,他沒有請媒婆上門,卻讓小廝來跑腿。
江綰聽下人說,常郡王給陸詩如送了一封情書時,江綰笑了笑說了一句。
“挺浪漫的呀!”
晚上陸謹川知道了這事,立刻表示,“我也給你寫。”
“別!”江綰想也沒想的拒絕,“我又不是詩詩那樣的大才女,我纔不要那些酸信,你要真想表達愛意的話,在牀上加把勁就行了。”
陸謹川沉默了一下,臉色不大好看地問:“……我在牀上沒有餵飽你?”
“瞎說!”江綰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義正言辭的表示:“喂得可飽了,飽飽的。”
陸謹川微眯起眼,危險地看着江綰。
不管江綰怎麼說,今天晚上是不可能放過她了!
呵呵!
不然的話,江綰還要當他軟腳蝦。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至於在這方面虧待自己的妻子,是不是!!
當晚,松柏院裡叫水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丫鬟都記不清擡了幾次水進屋,反正次日,他們的夫人沒有起牀。
就這樣一連幾日,江綰活動的範圍就在一張牀上,去得最遠的地方就是出恭。
在她爽並快樂着的時候,江綰從下人那裡得知,陸詩如這幾日每日都有收到一封情書。
果然,每個人的愛情都不一樣。
但她和陸謹川的愛情肯定最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