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伸探脈,愣了愣。
滑脈?
“怎麼了嗎?”
原本笑着的婆媳兩人,見江綰這樣,突然都斂了笑容。
江綰立刻知道她們誤會了,笑盈盈地說:“夫人身體很好,倒要恭喜夫人了,國公府明年又要添人口了。”
老封君和國公夫人都愣住了,好一會兒兩人才明白過來。
老封君驚喜地說:“嫺兒,你有啦?”
國公夫人漲紅了一張臉,坐立難安地說:“神醫沒看錯?我都十幾年沒有開懷了,這、這怎麼會有了呢?”
“沒看錯,這纔剛懷上,不明顯!等下個月再請大夫看,便清清楚楚了。”
江綰說得這麼肯定,國公夫人和鄭夫人來往多,自然相信江綰有真本事。
當下一張臉都臊紅了。
“這、我孫兒都有了,這叫、叫什麼事啊!”
國公夫人捏着帕子,嬌羞的跺跺腳,“丟死人了,回頭肯定要被人笑話老蚌生珠了。”
江綰失笑,“這是大喜事!說明您和國公大人身體康健呢!”
國公夫人恨不得挖一個地洞埋起來纔好。
雖說有了孩子高興,但只要想到接下來的流言,真真是沒法見人了。
老封君倒不這樣想,上了年紀的人,就喜歡多子多孫多福,笑得嘴都闔不攏了。
“賞,吩咐下去,全府上下,這個月月例翻倍。”
“哎呀!”國公夫人仍舊扭捏,“母親,您別!這樣被人知道了,不是要被人笑話了嗎?”
“笑話?笑話啥?”老封君不管,執意要大賞。
她盯着國公夫人的肚皮說:“這一胎最好生個小姑娘。”
國公夫人當初一連三胎都是男兒,將國公夫人的位置坐得穩穩固固。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男孫自然越多越好,但有了男孫也會想要孫女。
府中庶女倒也有,只是老封君顧忌國公夫人臉面,即使年紀大了,喜歡子孫繞膝,也沒有說要抱庶孫女到面前來養。
二房三房倒有嫡女,但卻不是她的血脈,她自然也不樂意抱來。
“這……兒媳也想。”
談到女兒,國公夫人一下轉移了注意力。
第一次懷孕的時候,她是想要兒子的,第二次懷孕的時候,她覺得兒子女兒都行,等到第三次懷孕的時候,她是真心實意的想生個女兒,但三胎都是兒子,不是說不好,就是多少覺得有點遺憾。
“神醫可能摸出是男是女?”
老封君眼睛一下看向了江綰。
江綰說:“能,只是胎兒要兩月有餘才能成型,這會日子淺,還什麼都看不出來。”
老封君有點失望,但又覺得不該,畢竟宮中的御醫,得孩子五六個月了才摸得出來男女。
其實有些厲害的御醫像江綰一樣,不到三月就能摸出來,只是御醫多是爲了皇室服務,宮中的娘娘懷有身孕,他們哪裡敢胡亂說男女。
“好,到時候還請神醫再走一趟。”
國公府請御醫還是很容易的。
就像老封君,每個月都會有御醫來請平安脈,畢竟她是皇后娘娘的生母。
只是關於宮中御醫都治不好鄭夫人的病,卻被神醫治好了這事,在鄭夫人的宣揚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老封君自然也對江綰另眼相待,況且她這會兒又診出了國公夫人有孕一事。
江綰淺淺一笑,“如果到時候我還在上京的話,定然來給國公夫人複診。”
她的背景,這上京就沒幾個人不知道。
老封君也沒說什麼,畢竟大家都知道她是隨夫來京,等案子結了,他們就要回東門關。
國公夫人又問:“我可要吃保胎藥?”
她是一個有福的,前面懷三胎都沒有什麼事。
但這一次年紀大了,她便有些擔憂。
江綰說:“是藥三分毒,能不吃的話最好不吃!目前看來,國公夫人的身體康健,用不着吃保胎藥,夫人如果想照顧得更仔細一點,可以吃些藥膳食補。”
懂藥膳會食補的廚娘,國公府裡自然也有。
但國公夫人這會信任江綰,便想讓她寫幾個方子。
江綰也大方,當下列了數個藥膳方子,都利於孕婦養胎所食,順手還寫了忌口的食材。
榮國公府有大喜事,江綰也沒有多留。
說了幾句話,便起身告辭。
以老封君的身份,自然不會送江綰出門,國公夫人也同樣,更何況又有了身孕。
岑嬤嬤親自將人送出門,還給了江綰一個盒子。
鄭家的馬車將江綰送到了驛站。
劉嬤嬤也回去覆命了。
剛纔在馬車上,有劉嬤嬤在場,她不好打開盒子看。
直到回了房裡,江綰這纔打開。
裡面是五千兩銀票。
“倒也大方。”
江綰笑了笑,轉手就給了雪青讓她收起來。
畢竟只是給國公府的老封君請了一個平安脈,這筆銀子也是看在鄭夫人的面子上纔給的。
畢竟鄭夫人早先就給所有人提了醒,江綰收的診金不便宜。
下午,陸謹川來接江綰。
江綰正好睡了一個午覺起來,人懶洋洋的,躺在陸謹川的懷裡,將榮國公夫人有孕的事情告訴了他。
“可惜了呀!榮國公府竟然沒有人生病。”
陸謹川捏了捏她的鼻子,眼裡帶了幾分笑意地說:“我約了陳老,在他家見面,一會早點過去吧!”
江綰鼓了鼓頰,“你到底怎麼想的嘛!三皇子和你可是敵對的關係,你要不要趁着他沒有登基,幹掉他?”
陸謹川點了下江綰的嘴脣,“這是上京,你怎麼什麼都敢說出口。”
“我這不是怕他妨礙到你嘛!”
“這事以後再說,我自有主張。”
江綰撇撇嘴,哼了一聲,她纔不信。
陸謹川有讓人查探,也有讓陳老觀察,幾個成年的皇子,就數三皇子品性能力各方面最出色。
如果不是必要,陸謹川並不想和他對上,畢竟攪亂了大慶,苦的只是百姓,能兵不血刃的平反陸家冤屈最好。
“反正你最好想明白,我的夢裡,你和他是敵對關係!雖說你最後死並不是因爲他,但他可沒少妨礙你啊!什麼都和你爲難。”
江綰鼓着小嘴,就好像看到了陸謹川被欺負的模樣。
這落到陸謹川的眼裡,只覺得心裡一軟,愛不釋手的抱住她,又親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