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川用手指梳着江綰的發,低聲交待:“今晚有機會的話,我會找時間出來,銀兩不用給我,你自己留着用,我暫時用不上銀兩。”
“好,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有什麼等你晚上來了再說,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江綰不敢再耽誤陸謹川時間,免得他回去被發現就麻煩了。
“有事要談,還敢這麼纏着我。”陸謹川一聲失笑。
江綰努努嘴,“明明你昨晚也很快樂。”
陸謹川捏住江綰的小嘴,“你這張嘴啊!”
江綰張嘴就咬住陸謹川的手指,但又不敢用力,咬完還輕輕的吻了吻,“行了,快走吧!晚上要早點來,我等你。”
縱有萬般不捨,也不能再耽誤了,想到晚上還能見,陸謹川沒再過多的留戀,直接離開了。
他人一走,江綰就攤在牀上,盯着牀頂發呆,明明身體很疲憊了,但想到陸謹川不在,又睡不着覺,甚至委屈的癟了癟嘴。
左右睡不着,江綰起身,想要梳洗。
披上衣服出門,發現春華在門口守着。
“夫人,可要梳洗?”
“嗯。”
江綰後知後覺地問:“昨晚一直守在這兒?”
“剛大爺叫奴婢來侍候夫人,讓奴婢在此守着。”
“這樣啊!”
江綰鬆了口氣。
雖說她臉皮厚,但想到昨晚兩人鬧得那麼瘋,真有一個人在門口聽了全程,江綰再厚的臉皮也有些頂不住。
在春華的侍候下,江綰舒服的泡了一個澡。
覺得有一個丫鬟挺好的,吩咐一聲,所有事都爲她準備好,如果不是她拒絕,春華還要爲她沐浴。
洗完澡出來,江綰吃了早飯,這時候天也亮了,感受着清早的暖陽,江綰歪頭想,也不知道陸謹川有沒有平安到軍營。
被她惦記的陸謹川這會剛到軍營,軍營里正準備早操。
與他同一個大帳的士兵,看他回來,驚訝地問:“你去哪裡了,一早起來就不見你。”
陸謹川早就想好說辭,“昨晚鬧肚子,一直跑茅廁。”
“你這也太慘了吧!”
“幫我請病假,我去洗一洗,身上太臭了。”
陸謹川在家來不及洗澡就跑來了軍營,根本不敢現在去早操,就怕被人聞到他身上的味,不止不臭,反而有江綰身上特有的香味。
“行,敲鼓了,我先去集合了。”
和陸謹川搭話的人,直接跑了。
他也鬆了口氣,拿着衣服,趕緊去附近的小溪洗澡。
江綰睡一覺起來已經是下午了,她剛出房間,就對上陸詩如亮晶晶的眼睛,就像在打探什麼稀罕物件一樣,將她從頭到腳細細的觀察了一遍,最終目光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幹什麼?”
江綰摸了摸脖子,古怪的看着陸詩如。
陸詩如湊上來,一臉揶揄地問:“你昨天應該擺平了大哥吧?”
“嗯哼,”江綰有點傲嬌地說:“當然,不過可惜啊!我只爲自己求了情,我可沒替你說上一句好話。”
陸詩如一怔,臉色大變,“你怎麼這樣,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嫂。”
“嗯,我就是這麼一個壞女人,驚喜不?”江綰捏了捏陸詩如氣呼呼的臉頰,調笑。
陸詩如用力的瞪了江綰一眼,江綰笑得更加歡快了。
“我不管,大哥要是兇我的話,我就給你穿小鞋。”
“來來來,你給我穿。”
江綰笑着伸出腳,兩人在院子裡鬧了一會,你追我趕。
好一會兒,江綰才停下逗陸詩如。
“好了,不鬧了,說正事,明天早點起來,我們出去逛逛,來了兩天了,都沒有出門。”
陸詩如一言難盡地看着江綰。
“我每天都有早起。”
“這樣啊!行,那我明天早點起。”
“大哥晚上還來嗎?”
“說是說來,但這也不一定,要看他能不能出來。”江綰這話說完,忍不住輕笑。
陸詩如沒懂江綰的笑點在哪裡,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問:“晚上我和你一起等大哥?我也想見見他。”
“可以啊!”
晚上陸詩如哄着小書睡着了,就來了大廳。
看江綰寫寫畫畫,她好奇的上前探頭,就看江綰列了一二三四五六條。
“你這是?”
“嗐,還不是看見你大哥太高興了,怕忘了要說的事情,想在他沒到前,把事情都理順了,等下好直接和他商量,也免得他天天跑出來,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江綰寫的這個東西,有點像計劃表。
不止寫了要和陸謹川商量的事情,後面跟着也提了不少意見,比如說明年乾旱,現在收糧的事情。
稍晚一點,陸謹川如約而至。
見他一個人,陸詩如朝後望了望問:“小安呢?”
“他和我不在一起,等他休息的時候,他會自己回來的。”陸謹川回了一句,緊接着皺着眉頭訓話。
訓得陸詩如擡不起頭了,才勉強收了聲。
“……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但不可再有下次。”
陸詩如幽怨地看着陸謹川,“大哥,你怎麼不罵大嫂,反而怪我,大嫂想幹什麼,我又勸不住。”
“陸詩如,你休想害我!”江綰立刻上前,傾身抱住陸謹川,撒嬌說:“我不管,你昨天說不生氣了,不許翻舊賬。”
陸謹川寵溺的在江綰的鼻樑上颳了一下,一副拿她沒有辦法的模樣,讓江綰心中升起一股甜蜜。
陸詩如突然就覺得很飽,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強行塞到她的嘴裡了,讓她吞又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
江綰抱了陸謹川一會,才心滿意足的拉着他看她寫的東西。
“我怕見了你,只管着和你纏綿,便提前寫了要和你說的正事。”
江綰嬉笑一聲,軟軟的話傳到了陸謹川的耳裡,他又是高興又是無奈。
“收斂點。”
畢竟陸詩如還在,他這個做大哥的也要點臉,不好在妹妹面前,表現得太露骨。
“最主要的就是這個,明年肯定會大旱,所以我們要提前屯糧,你覺得我們辦間糧行怎麼樣?”
陸謹川不懷疑江綰話的真實度,只是看到她寫的計劃,有點無奈地問:“又要開糧行,又要開醫館,你忙得過來嗎?”
“不會很忙的,糧行我們請掌櫃,醫館也可以請坐堂大夫,只有碰上棘手的病,我纔出手。”
“這樣你太累了。”
陸謹川心疼不捨,越喜歡她,越不想把自己身上的責任強加在她的身上。
可是兩人最初結緣,便是爲了陸家平反的事情,現在已相知相許,再想讓她袖手旁觀,他也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