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劑的不能單獨算一種,他們要不轉業,要不就成爲第二種心裡不正常的,可能原來就不正常,轉到法醫專業之後內心覺醒了。”我道。
“話不能這麼說……”常兄道。
我吃着羊肉打斷他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想說你這樣的警察世家的出來的算是一類,其實警察世家也歸於第二類,久在幽蘭之室不聞其香,你們自己已經意識不到了,其實你們都患有超強的幾乎變態的使命感和讓現代大多數人都無法理解的榮譽感。做了一輩子痕檢還不知其中的苦麼,兒子還繼續做,說正常都沒人信。”
“難道你就不覺得光榮?”常兄反問。
我搖頭,“光榮?做個刑偵有什麼好光榮的?沒錢又危險,我是完全無法理解你們的榮譽感,破了案你們也不覺得獎金少,幾塊破牌牌獎章就能把你們打發了,你們還樂得跟什麼似的,常兄你承不承認你搬過來住那麼幾天還把你的獎章也帶來了?還每天擦三遍?”
“既然你這麼說,”常兄放下筷子,“你到底爲什麼做法醫呢?”
三水兄也盯着我。
我……爲什麼做法醫……啊……
完了,說太嗨了把自己繞進去了,真是醉了。
“我心理有問題……我心理特別有問題……”我結巴了。
“什麼問題?你剛剛說的沒錢又危險還變態,你又不爲榮譽,你到底有什麼心理問題嚴重到什麼程度要做法醫呢?”
“我……我是調劑的嘛,本來要做醫生的,但醫鬧太多了做醫生有風險,然後我就做法醫啦,法醫至少肯定醫不死人不是!”我扯。
三水兄也不放過我,“你剛剛說調劑的最後也歸於第二類心裡不正常。”
“我說過麼?呵呵……”
我的答案顯然不能令他們滿意,兩人要聯手追問我一時之間我還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這時王勇道:“你們別看她說得熱鬧,她就是偶像劇騙來的,偶像劇又一個受害者。”
“真的?你怎麼知道的?”
“看她衣櫥就知道。她想做窈窕法醫的,買了一櫥櫃的漂亮衣服,沒想到電視上那些都是騙人的。哎……可憐啊……如今要面子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
“閉嘴!”我心裡感謝王勇幫我解圍,“我們聊天誰讓你插嘴的,乖乖吃你的營養粥!”
王勇低頭,繼續乖乖喝黃色糊糊,在火鍋的香氣的圍繞中流着哈喇子。
“說件正事,”常兄道,“一個熟人給我消息,過幾天可能有調令。”
調令?要調誰走?
常兄看向我,“小秦,你的。”
“不是吧?!!我沒闖禍啊!爲什麼呀?!我闖禍了麼?”
我回憶一下啊,我來省廳不就跟唐副主任傳了點不太好的緋聞、甩了誰也不敢甩的德高望重的陳老的辦公室門、跟鄭局有一點點“小”衝突、陰了溜鬚拍馬的顧法醫一道……其他沒什麼啊,而且這些事都解決了啊!……額,算是解決了吧。
“別擔心,聽我熟人的話音,不是壞事……”
“您別說一半啊,嚇死我了咩!升官?不太可能吧?我覺得還是省廳好咩……”聽說不是壞事我便升起小小的希望。
常兄面色凝重地吃了一口豆腐,“……好像……好心不是壞事,不確定……”
“好像……”我倒!
常兄您別大喘氣啊!
常兄的消息是準的,幾天後調令下來,我一看完全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