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夏和陸宴是睡到日上三竿的時間點纔起來的。
昨晚他們不僅做了多次,還被夢魘驚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情緒顯得格外低落的季夏,在陸宴的誘哄下鬧騰了很久,他也哄了好久纔算收住眼淚的。
兩人卻也因此一同失眠,談了很久的心,直至凌晨天微微亮的時候兩人才在不知不覺相擁而眠的。
...
許是心事重重的緣故,又或許是知道今天是和陸宴相處的最後一天,生性會因爲有事的緣故而睡不好的季夏,幾乎是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
她剛一睜眼,入目就是陸宴姣好白淨的半邊臉,他是抱着她正對着她睡得,還有一半好看的臉深陷在枕頭內。
只露出一隻眼線極深正闔攏睡覺的眼睛,臉露出一半,脣也只露出一般,他的睡相很好,看起來乖乖的,很奶也很欲就像季夏給他取的外號小奶狗一樣奶奶的。
白淨的臉,粉色的脣,大有一種讓人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事實上,季夏也是那麼做的,她就像受控了一樣,探着身姿一口親在抱着她睡覺的男人的性感薄脣上,卻不想她親完剛離開他的脣,原本還在沉睡的陸宴忽然睜開闔攏的眼睛。
眼內睡眼惺忪,透着晨起的慵懶也帶着一絲迷惘。
“阿宴,你...唔。”季夏見他醒來,正想跟他打招呼,卻不想她的後腦勺猝然被一雙大手給扣住。
她驚訝的張大眼睛,人還沒反應過來脣就被他的脣給堵住,睡得迷迷糊糊的陸宴直接拉着她給她來了個法式熱吻。
一臉懵逼的季夏:“...”
《咦惹,一睜眼就親,他睡醒了嗎他?》
《咦,他會不會有口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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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親吻她的陸宴:“...”可以不要有那麼多煞風景的臺詞麼。
儘管陸宴已經習慣被她破壞風景了,也想着等以後兩人結婚,她該不會還會這樣吧?
那就有的玩了。
不過,好像剛剛明明是她先親他的好吧。
怎麼還嫌棄他有口氣呢?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陸宴淺嘗輒止,免得一早起來就失控了,昨晚給她塗藥的時候傷的還挺厲害的,又紅又腫的,想想都知道她會疼,又哪裡捨得還動她呢。
“寶寶,早呀。”陸宴鬆開兩人的距離,溫柔似水的跟她打招呼。
季夏的臉被吻得紅撲撲,宛如帶採摘的櫻桃一般,她眨眨大大的眼睛道,“阿宴,早鴨。”
她今天可是毫不吝嗇呢。
“寶寶,累不累,要不要再多睡一會,嗯?”陸宴的聲音透着晨起的慵懶和沙啞,卻也格外的磁性好聽,聽得季夏人都快要酥了。
她乖巧的點點頭,“嗯,還有點呢,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陸宴眼底溢滿了驚喜,倒是沒想到一覺起來,季夏跟變了個認識的,他受寵若驚道,“樂意之至,寶寶,就是你想讓我起來,我也捨不得我家寶寶起來呢。”
末了,他又道,“寶寶,你好像變了。”
季夏不明所以,奇怪道,“哪裡變了,有嗎?”
《我怎麼不知道?》
《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嘛。》
《這一大早的,小奶狗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不會是覺得我又變漂亮了吧,哈哈哈。》
陸宴:我寶真可愛。
他點頭,也如實道,“寶寶,你變得有點依賴我了呢,這點很好,繼續保持哈。”
季夏:“...”
《我還以爲是什麼呢,原來他說的是這個。》
她看着他突然就嘆了口氣,人也有些怏怏的。
《這不是因爲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嘛。》
《我現在不想錯過跟他的每分每秒。》
突然因爲她話深深皺起眉頭的陸宴:“...”
腦海裡忽然想起他昨晚做的夢,難道季夏指的是這個,上次他也在醫院聽到季夏說,只要他失憶想不起來她,她就會消失。
昨晚的夢境也是這樣的。
難道是因爲這個?
可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怎麼可能會因爲他的失憶,從而消失呢,那不是開玩笑麼。
只是陸宴不敢賭,看來以後要寸步不離的看着她才行,關鍵聽她的意思,他怎麼覺得她好像知道點什麼似的。
不僅是這樣,她總說些奇奇怪怪的話,總讓他覺得她好像知道很多事。
不行,他必須待快點找回記憶才行。
不然,他真的很不踏實。
季夏嬌嗔的剮了他一眼,撇撇嘴道,“臭美,誰依賴你了。”
心裡卻想着她晚上會怎麼穿回去,她穿書的時候就稀裡糊塗的,醒來就是在進行一場戰爭。
其實說起來,也不知道爲什麼,季夏的記憶裡只有她穿書後的記憶,也只知道她是穿書了,穿書之前的事她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了。
比如家裡有什麼人,她自己又是幹什麼的,她竟然統統一點記憶也沒有,就像是和陸宴一樣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似的。
難道這是穿書帶來的後遺症?
...
季夏想不通,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後,她索性也不想了,她現在只想珍惜和陸宴相處的最後一點點時光。
兩人相擁而眠的又躺了一會,直至時間點快到下午時,兩人才慢慢悠悠的從牀上起來。
因爲晚上要去沈家參加宴會,陸宴抱着季夏又去浴室洗了個澡,當然了,他也怕她疼又親自給她塗了一遍藥。
塗到季夏面紅耳赤,呼吸微亂,只睜着一雙媚眼如絲水霧盈盈的水眸,無法思考的看向他,兩人差點失控的空檔才抱着她從浴室出來。
陸宴又把她當成小孩子似的給她穿衣服,整理頭髮,搞得季夏好像柔弱不能自理似的。
可人倒是很實誠享受他只爲她的服務。
極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的服務。
想到這,季夏的情緒又有點不好,一顆心也像被緊緊揪着似的難受不已,她伸手就抱住他精窄的腰身,神色貪婪的吻着屬於他身上的味道。
像是要永遠銘記在心裡一樣。
...
晚上的宴會,陸宴帶着季夏盛裝出席,兩人金童玉女般的模樣,一進沈家大門就很快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禮,來往的賓客也開始議論紛紛。
“噯,挽着陸大少的那位女子是誰啊,好像沒見過啊。”
“嗯,你不知道嘛,她可是陸家未來的兒媳婦,聽聞好像是B市來的,不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
“B市的?那我們多少C市的豪門名媛要失望了,失戀了。”
“這女子真的好福氣啊,傳聞陸家和沈家向來交好,我還以爲沈家大小姐會成爲陸家的兒媳婦呢,沒曾想輸給了一個空降的。”
“誰說不是呢,我還以爲今天沈家舉辦宴會,就是宣佈這個好消息的,現在看來不是咯。”
“可惜了啊。”
“哪裡可惜,傳聞這位小姐的家世也不低,長得也漂亮,陸家是有眼光好吧。”
突然有人力排衆議發聲。
這下子,也有人感嘆道。
“嗯,的確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看來向來清心寡女的陸大少也不例外呢。”
衆人的議論紛紛不約而同的傳入陸宴和季夏的耳朵裡,季夏一臉八卦的斜了一眼議論他們的賓客,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心裡琢磨道。
《唔...議論的不錯。》
《如果不是我的出現的話,小奶狗的確是跟沈奕歆在一起的。》
《今天本來也是他們的訂婚宴呢。》
《可我來了,事情就全部都不一樣了呢。》
《我是誰啊,改變結局的小能手呢。》
《後面那個誇的好,給姐自己誇不要停。》
看到別人議論她,她還能一臉八卦和沾沾自喜的陸宴:“...”她這是吃自己的瓜?
她竟然連自己的瓜都吃啊。
陸宴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還沒來得及和季夏說上一句,沈奕宸和沈家父母就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阿宴。”沈奕宸喊了他一聲,又在看到旁邊盛裝出席,耀眼的宛如一個女王一樣的季夏,他突然就眼前一亮,足是被季夏的亮眼的裝扮給驚豔到了。
忽然明白陸宴爲什麼要這麼癡迷她了。
今日的季夏一身白色拖尾晚禮服,將她玲瓏有致的身姿完美的顯現出來,她向來生的白皙,烏黑的捲髮還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在璀璨的燈光照耀下更顯得熠熠生輝,美不勝收。
她的美,這點是沈奕歆根本無法匹敵的。
“季小姐,你好,我們又見面了。”沈奕宸一臉紳士的跟她打招呼。
季夏看着他,突然就想到了沈奕歆,她一直沉浸在她要離開陸宴的事上,竟然忘了沈奕歆這號人物了。
今天是沈家的宴會,她來不就等於羊入虎口,給人家機會暗算她嘛,這下好了又不要不得安寧了。
《造孽啊。》
《我怎麼把沈奕歆給忘了。》
《她該不會已經給我下好套了吧。》
《今天是最後一天,她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的。》
《噯,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啊。》
季夏在那感嘆,略顯敷衍道,“沈先生,幸會啊。”
聽聞她心聲的陸宴意味深長的斜了她一眼,並沒有做聲,只是眼神凌厲的掃向沈奕宸。
察覺到他投來目光的沈奕宸略顯心虛,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尖,大有一種做賊心虛的表現。
好在沈家父母和陸家父母打完招呼,陸媽媽過來拉住季夏的手,見陸爸爸爲他們介紹道,“沈兄,弟妹啊,來,我爲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兒媳婦季夏。”
沈家父母看了一眼季夏。
季夏微微皺眉,直接打起了退堂鼓來,心裡叭叭的想着。
《喲西,這沈家父母八成會看我很不順眼吧。》
《就光是我搶了他們未來的女婿這一條,就夠我喝一壺的了。》
《麻麻呀,我好害怕,我好想回家啊。》
聽到她心聲的陸宴濃眉一皺,護犢子般的將季夏摟在懷裡,呈一副護犢子的狀態,也給季夏一個大大的安心。
示意她,有他在,她根本什麼也不用怕的。
沈奕宸:“...”嘖嘖嘖,有必要,有必要這樣嘛。
搞得誰要跟他搶一樣。
嘶...造孽啊。
季夏尷尬不失禮貌的報以微笑,內心卻尷尬的摳腳。
“季小姐,歡迎你來我們家。”還是沈父先開口,到底是久經商場姿態得當大氣,
沈母看到季夏,也十分抱歉道,“季小姐,我在這裡先替欣欣跟你說聲抱歉,你們的事我都聽奕宸說了,欣欣這孩子啊,從小就被我和她爸爸給寵壞了,做事根本不考慮後果。
給你和阿宴帶來麻煩,真的是抱歉啊。”
沒想到他們不仇視她,反而還跟她道歉的季夏愣了:“...”
《咦惹,這節奏不對啊。》
《按理不該討厭我的嗎?》
《難道這本書的狗比作者,把原文裡的父母寫的都是好的?》
《明智啊,這樣我就輕鬆多了。》
季夏在那琢磨沒說話,倒是陸媽媽先道,“沒事的,我家囡囡脾氣很好,也很善良的,她會原諒欣欣的,你們不必有煩惱的。”
說完這些話,兩人家父母就把時間留給他們這些小年輕,他們則去見其他賓客了。
這時的季夏卻發現,她見了沈奕宸和沈家父母,卻唯獨沒看到沈奕歆,她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就怕沈奕歆給她下套。
許是看出她的疑惑,沈奕宸主動開口道,“季小姐,你放心,欣欣她已經被我爸媽送到國外去了,今晚的宴會她不會參加,也不會出現,你大可以放心。”
“被送到國外去了?該不是因爲我吧!”季夏一時心直口快,直接把心底的話給說了出來。
沈奕宸苦笑的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投向陸宴。
季夏見他看向陸宴,也將視線投遞過去。
陸宴恰巧又將目光投遞在她身上,視線相對,他越發溫柔的看向她,攬着她肩膀的手更往他懷裡帶,嘴角肆意的勾起,還帶着一絲驕傲。
季夏狐疑的眯起眼睛:“...!!!”
《沈奕宸,看他幹嘛?》
《難道是小奶狗爲了我做的?》
《可他昨天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也沒看到他幹嘛呀。》
《難道是趁我睡着的時候,偷偷地?》
她跟個好奇寶寶似的衝他眨眨眼。
陸宴一臉得意:不是他,還能是誰?
他可不想看到他的大寶貝再受傷害和感到任何的困惱了呢。
他可捨不得,他要爲她避免所有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