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曉汐話音剛落,揚起手就朝如玉的臉上招呼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打開了,桑卿柔冷着臉走了出來,正好看見桑曉汐欲動手打人,立即呵斥道:“住手!”
桑曉汐一看,這母女倆果然在屋子裡,關着門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看樣子,自己是來晚了點。
“王妃好大的火氣,再有不滿,我這也不是你發脾氣的地方。你想發脾氣,去別處,門就在那。”
“到底是誰架子大!我現在可是宸王妃,你是側妃,見到我,竟不行禮?你的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
桑卿柔諷刺地笑了笑:“這麼說,王妃這是特地來我面前顯擺一下身份,刷存在感的嗎?不好意思,你這些東西,在我這不管用,你還是去別處耍威風吧!我沒心情跟你折騰,如玉,送客。”
“慢着!本王妃好心過來看你,你這是什麼態度。母親來了王府,我這個女主人理當好好招待。你將母親帶入屋子裡,還不讓我見,這是何道理?我過來瞧瞧,你卻要趕我走?我好歹是王府的女主人,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桑卿柔可不會天真地相信她這些鬼話,她瞥了一眼旁邊那些人端着的補品,不屑地笑了笑。這些貓哭耗子的招數,她早就看膩了。
“我就是這樣!如果你覺得不滿,那就去和歐陽朔告狀,我無所謂。”
桑卿柔這幅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桑曉汐還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見她這樣,桑曉汐氣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只好將目光轉向金玉顏。
她繞過桑卿柔,走到金玉顏面前。
“曉汐見過母親!”
金玉顏連忙上前行禮:“使不得!使不得!王妃如今是尊貴之軀,怎可向臣婦行禮?臣婦金氏,見過宸王妃,王妃萬福。”
桑曉汐揚起嘴角,明面上扶着金玉顏起身。
“母親,是我受不起母親的大禮纔對。您是母親,不管我以後是什麼身份,您都是我的母親。”
一眼望去,不知道的真會以爲,她們是感情深厚的母女,可只有她們自己心裡清楚,她們的關係是怎樣的。
金玉顏輕輕一笑:“只怕臣婦受不起王妃這一聲母親。”
“我們本是一家人,還是不要因爲一些誤會,讓彼此的關係疏遠了。不如坐下慢慢聊,正好,我帶了冰糖燕窩,和母親,姐姐一同品嚐。”
可這母女倆不敢吃桑曉汐送來的東西,金玉顏乾脆上前說道:“回王妃的話,臣婦想起府中還有要事要處理,不能久留,這冰糖燕窩還是王妃留着自己吃吧!臣婦,就此告辭。“
金玉顏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眼神中暗藏着無數話,最後變成兩個字:“保重!”
“我送你走!”
她無視了桑曉汐的存在,跟着金玉顏一直到了門口,卻再不能往前,只能看着母親離去。直到馬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她才收回目光。
背後傳來桑曉汐陰陽怪氣的聲音:“就算送到門口又如何?你還不是不能出去。何必呢?眼巴巴看着別人離去,滋味不好受吧!你桑卿柔不是從來都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的嗎?怎麼現在又心甘情願在這受委屈了?”
桑卿柔冷眼看着桑曉汐:“當初,是你拼命撮合,纔有了今日的局面。既然受不了,爲何要將我推到他身邊?”
桑曉汐笑了:“你以爲我願意嗎?如果我不這麼做,我如何能讓他再接受我?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就算我放過你,我也得不到幸福。你已經活在王爺心裡,我趕不走。所以,我也不會讓你得到幸福的。嫁給王爺,我做了好,你又不會快樂。既然我不能幸福,那就讓大家一起在地獄中沉淪好了。”
“桑曉汐,你醒醒吧!你不該是現在這可怕的樣子,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才能看清真正的自己?”
“這就是真正的我,我覺得,自己現在這樣真是好極了。我會每天笑着看你痛苦的,桑卿柔,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我們走着瞧!”
桑卿柔看着她離去,只在身後問她:“何必呢?”
“因爲,你本就不該活在這世上。有你,就不能有我。有了我,就不該有你。”她站在陽光下,陰冷的笑着,竟讓人頓時覺得不寒而慄。桑卿柔皺緊眉頭看着她,總覺得,桑曉汐變得越來越可怕了。
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她該怎麼辦?
歐陽朔上朝回來,第一件事問的就是桑卿柔。他擔心,自己不在,桑卿柔會藉着和金氏見面的機會,趁機逃走。他甚至連上朝都沒辦法安心,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聽齊越說,府中一切安好,他這才鬆了口氣。
“金氏今日來王府,府上發生了什麼嗎?”
齊越搖頭:“不曾發生什麼,金氏準備走的時候,王妃去了聽雨閣,三個人站在院子裡說了兩句話,金氏便離開了。是側妃親自送到府門口,目送金氏離開的。”
他說得很仔細,也是想讓歐陽朔知道,桑卿柔在王府裡過得並不快樂。可歐陽朔無動於衷,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人留在身邊。
“王妃可有說過什麼,讓卿柔不高興?”
“不曾!側妃始終是那副臉色,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只有見到金氏時,纔有了些表情。”
他明白,桑卿柔如今心如止水,已經對任何事物提不起興趣,只有金玉顏,是她唯一在乎的人。
歐陽朔嘆了口氣,正要去聽雨閣看看,如煙突然出現攔住了他的去路。
“奴婢見過王爺!”
“何事?”
“王爺忘了嗎?昨兒王爺親口答應了王妃,今兒下朝之後會去東苑陪王妃一同用午膳的。王妃早早準備了王爺愛吃的食物,只等着王爺過去了。”
歐陽朔的確忘了這檔子事,可他心裡又放心不下桑卿柔。
“本王稍後再去!”
“王妃提醒了奴婢,王爺最是厭惡言而無信之人,既然厭惡,那王爺切莫讓自己成爲這樣的人。”
歐陽朔皺緊了眉頭,桑曉汐,她這是在威脅自己?
“王妃說了,她要求的並不多,只是想陪王爺一起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