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天與衛雙的兩炮打底,衛風的飢渴暫時得到了緩解,雖然於晚膳時分向陳少女提出了侍寢的要求,但不出意外的被推託了過去,衛風爽快的很,並不糾纏,這讓陳少女暗鬆了口氣,也無比慶幸與衛雙的不期而遇!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按照約定,衛風、王蔓,還有陳少女,帶着十餘車的禮物去河東衛氏本家認祖歸宗!
衛家附近的街巷於昨天夜裡就由衛徹灑掃一新,這一刻,道路兩旁圍滿了看熱鬧的鄰居,向着漸漸行來的車駕指指戳戳。
“衛家啥時攀上了門富親戚?你們看,足足裝了十來車的禮品,這得多少錢啊!”
“這是....是絹!沒錯,裝的全是絹,足足好幾大車!後面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呢,該不是真金白銀吧?我的天,出手太闊綽了!這下衛家要發達了!”
“哎!快看,快看,別光顧着看那些,那又不是你的,看着白白眼紅,羊車上的兩名女子簡直是天仙下凡啊,不!就是天下的仙女,凡間女子哪有那麼漂亮?這家究竟是什麼來頭啊!”
伴着誇張的議論紛紛,王蔓與陳少女均是微紅着臉頰,向周圍諸人抱以友善的笑容,實則心裡極其彆扭,沒辦法,被無數雙綠油油的目光盯着還不能發作,箇中的滋味非是當事人難以言喻。
“將軍,這街巷怎麼這麼長啊?”陳少女終於經受不住,向身側騎着高頭大馬。正自我感覺良好的衛風小聲詢問。
衛風仗着馬高,向前張望了一番,轉頭道:“只有數十丈了,衛兄與雙雙姊,還有個女子與小孩在等着我們。”
“噢!”陳少女點了點頭,王蔓卻提醒道:“衛郎,呆會兒你得注意了,可別叫漏了嘴,也剋制點,別與雙雙姊眉來眼去露出了破綻。那得害死雙雙姊了。”
“放心吧!”衛風微微一笑。便把目光向前方的衛雙投去。
衛雙與衛徹兄妹倆也見着了衛風這浩浩蕩蕩的車隊,不禁相互看了看,事先沒有人能料到,衛風的到來會引出如此之大的動靜。一時都有些愣神。
衛徹的妾氏楊氏忍不住讚道:“郎君。這衛將軍果然一表人材。公公見了他應該會歡喜的,咱們家總算有希望了,對了。他帶那麼多車駕幹嘛?不會是給公公的禮物吧?”
“肯定是的,不知道有沒有雞蛋,要是有雞蛋就好了!”衛越跟着就嚷嚷起來,這讓衛徹的臉面燥的通紅,連忙喝斥道:“閉嘴,呆會兒見着叔父不許失禮,知道嗎?”
“知道了,父親!”小傢伙趕緊鑽入了母親的懷裡。
就在這幾句話間,衛風已飛身下馬,陳少女也把王蔓扶了下來,衛風一馬當先,拱手呵呵笑道:“怎敢勞兄長與姊姊出門相迎,弟實是擔當不起啊!”
聽了這話,王蔓與陳少女雙雙鬆了口氣,這傢伙倒利索的很,把稱呼全改了。
而衛徹也拱着手道:“衛將軍太客氣了,你初次登門,愚兄攜家室出迎方是正理,但僅此一次,下次想要都沒有了!”
衛風打着哈哈道:“兄長說的也是。”
衛徹又轉頭一指妻兒:“這是愚兄小婦李氏與犬子越,來,你們都給衛將軍見個禮。”
楊氏可不敢殆慢,盈盈施了一禮:“妾見過小叔叔!”衛越也奶聲奶氣道:“越兒向叔父問候了。”
“都是自家人,嫂嫂與侄兒莫要多禮!”衛風側身讓過,給王蔓打了個眼色。
王蔓款步上前,親熱的拉上楊氏的手,笑吟吟道:“嫂嫂莫以爲蔓不知禮數,實是蔓以爲自家姊妹沒必要過於講究,嫂嫂你說可是?”
“這....”楊氏明顯手足無措,她只是一個最普通的良人女子,而太原王氏,天下頂級門閥的名頭讓她不自覺的心裡陣陣發虛,尤其王蔓雖爲了照顧衛家的感受,與陳少女都穿的極其普通,但與生俱來的貴氣根本沒法掩飾,還有那逼人的豔光令她不敢擡頭去看,即便同爲女子,她都生出了種驚豔之感。
楊氏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衛雙趕緊打着圓場笑道:“嫂嫂,王家妹妹很好相處的,你不要顧忌她的名頭就可以了。”
“說的是,的確沒....必要行太多的禮數!”楊氏儘管盡力使自已的心緒平和,可是舌頭總顯得不大利索,這沒辦法,實在是王蔓的門第太高,普通人平時見着都是繞着走的份。
對於這類略有些尷尬的場面,王蔓處理起來駕輕就熟,她不動聲色的抽回手掌,從手腕上取下只玉鐲,塞過去道:“嫂嫂,初次見面蔓也不知該備些什麼,就以這隻鐲子聊表心意罷,雖不是什麼珍品,卻陪了蔓好幾年的時光,還望嫂嫂莫要嫌棄。”
這隻玉鐲碧綠油亮而又色澤均勻,通體晶瑩剔透,無半分瑕疵,一看就是上上品,哪是王蔓說的那般隨意,楊氏下意識的連聲推辭:“使不得,王家女郎快快收回,如此重禮可萬萬使不得啊!”
衛徹也勸道:“弟妹有這心意即可,還請收回吧!”
“兄長可別見外,自家人有什麼客氣的!”王蔓不由分說的把手鐲硬塞向楊氏手中,又取出根長命縷,向衛越笑道:“越兒,把手臂伸出來,叔母替你帶上!”
長命縷是長命鎖的前身,始自於漢代,原是懸掛於門楣上的五色絲繩,以用趨吉避禍,至魏晉南北朝,由於戰爭頻繁,災荒不斷,時人便以五色彩絲編成繩索,纏繞於婦女和兒童手臂,祈求辟邪去災,祛病延年。
王蔓的長命縷又有不同,共串了九顆由珍珠,各色寶石製成的小珠子,極其的珍貴異常。
小孩子喜歡這類亮晶晶的物件,衛越很明顯動了心,但也朦朦朧朧的知道這長命縷的價值不蜚,不敢輕易受下,不由把期盼的眼神投向了衛徹。
衛徹無奈之極,既使強行推託過去還能如何?後面還有十幾車的厚禮呢,所謂債多不壓身,大不了今後爲這便宜從弟賣命便是!
衛徹咬了咬牙,苦笑道:“越兒,既然是叔母的心意,你收下便是了。”
“謝謝叔母!”衛越歡喜的把袖子摞起,伸出了胳膊,王蔓替他把長命縷繫了上去。
衛徹這才招呼道:“來,衛將軍,二位弟妹,請屋裡說話!”
“那弟就不客氣了!”衛風客氣了句,又大手一招:“都擡到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