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全部安靜。”沐希被容錦軒護在身手,不斷的擠壓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又看到容錦軒因爲保護他們,而被人踩到腳,身子也被人差點推倒,忍不住大吼。
這聲大吼,聲音很是嘹亮與尖銳,帶着不悅,帶着怒火,帶着冷漠,生生將混亂的場面嚇得頓時安靜了下來。
“全部往後退。”沐希清冷的眸子,掃過衆人。
不知道是她的聲音太冷,還是因爲現在衆人全部都仰慕於她,竟然全部齊刷刷的往後倒退而去。
衆人的倒退,才讓沐希等人緩了一口氣,剛剛差點都要窒息了。
江大夫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驚恐未定,臉色帶着不自然的蒼白。
沐林一家跟沐陽一傢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頓時嚇得心肝俱顫,無措的挨着牆角,以前的牙尖嘴利,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像土包子—般,愣愣的,傻傻的。
容錦軒挪挪位置,給沐林一家人更大的空間,緊張的看着沐希,“希希,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沒事,你哪裡不舒服?”沐希條件性的看向容錦軒的腳,扶着他走到凳子上,坐了下來,蹲身,不顧衆人瞪大的眼睛,脫下容錦軒嶄新的鞋子,看着他高高腫起的腳趾,清冷的眼裡,閃過一抹心疼。
“希希,我……我真的沒事的。”容錦軒有些尷尬,大庭廣衆之下的,脫他的鞋子,查看他的有腳。這……這要是又有人對她閒言碎語怎麼辦?
他不想再聽別人說,希希是一個放蕩.淫.浪的女人。
容錦軒掙扎了一下,想掙開她的手,沒想到,沐希握得更緊。
“掌櫃的,我們這裡有百消膏嗎?”沐希忽然看向江大夫。
“有有有,小四,快,快拿百消藥膏?”江大夫忽然受寵若驚,趕緊督促小四。
小四身子顫了一下,慌慌張張的跑去拿百消膏,同是納悶了一下,她怎麼知道百消膏,可以消腫去淤的?
拿到百消膏後,沐希不顧衆人的反應,挑起一些藥膏,抹在容錦軒高腫的腳上,親自給他塗起了傷藥。
每一次塗,都無比專心,小心翼翼,彷彿捧在手心裡的寶,要是用力馬上就會碎掉。
衆人傻眼,更讓他們傻眼的是,容錦軒尷尬的,不安的一直想抽回自己的腿,而沐希卻溫柔的擡臉,笑看着安慰他,“忍一下就好,不疼的。”
好……好溫暖的眼神,就……就像冬日中的暖陽,溫暖了衆人冰凍的心,又像一道曙光,承載着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那以溫柔嫣然一笑,卻是給一個傻子的,這傻子的命也太好了吧,能得一個溫婉又有才能的女子爲妻。
爲什麼她只對那個傻子笑呢?要是對他們笑,他們做夢都會樂死。
衆人在這一刻,幾乎忘記沐希以前是一個痞子,一個人人喊打喊罵,一個無惡作做的惡棍。他們看到的,是光芒萬丈,醫術高超的神醫。
“還疼嗎?”沐希一邊輕輕揉着,一邊暖暖道。
“不……不疼了,希……希希,再別再塗了,大家都看着咱們呢。”
“要看便看,直接無視就好。”這些人就是無聊,有什麼好看的,她的丈夫腿腳受傷了,難道她還不能幫他揉揉嗎?什麼道理。
“這幾天,儘量少走路,怕裡面有淤血。”沐希放下他的褲腿,又體貼的幫他穿上鞋子。
轉過身,就看到衆人見鬼似的看着她,冷冷一掃,直接無視。
拿過容錦軒背上的藥材,放在江大夫面前,“江大夫,我看這藥草你們這裡需要嗎?”
江大夫打了一個激凌,反應過來,低頭正要看向裡面的藥草,忽然衆人一擁而來,嚇得江大夫跟沐希趕緊退後,怕又被擠在人堆裡。震驚的看着人衆人竟相爭搶藥材。
“我要我要,這些藥材我都要了。”
“什麼你都要了,我也要,全部都給我,老子有的錢,老子出十兩銀子,把這些藥材都給買了。”
“有錢了不起嗎?沐神醫又沒說這些藥要賣給你,依我看,要平分,衆人一起平分。”
“就是就是,平分,平分才公平,沒有理由都賣給你。”
“給我一點,給我一點,別搶,留給我一點兒。”
“你一個人憑什麼搶那麼多,放下放下,我們都沒有搶到呢。”
容錦軒,沐林一家,沐陽一家,以前濟世堂的人都驚訝的張大嘴巴,足可以塞下一顆雞蛋了。
這藥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搶手了?以前不是隻要看到是沐希摘的藥材,大家都不賣嗎?
不止他們驚到了,就連沐希的心都是一跳。
她知道,救了她們後,形像會在衆人的眼裡大改以往形像,可是她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如此瘋狂……
僅僅一個眨眼,藥材便被搶購一空,倒是桌子上,莫名奇妙的多了十幾兩銀子。
還不等沐希把視線定格在桌子上的十幾兩銀子上, 就被沐林嫂跟沐陽嫂給搶了去,甚至還伸着手,氣勢洶洶的找她算賬。
“好啊你,原來我家芬兒的毒竟然是你下的,你怎麼那麼狠的心?就算你再怎麼不喜歡她,你也 不能下毒害她啊,平時看到你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以爲你有多麼冰清玉潔,別忘記,你只不過是一個低賤的痞子,一個敗壞婦德的賤女人。”
沐陽嫂揣着銀子,指着沐希,越說越氣憤,甚至想拿起凳子砸向沐希。要不是江大夫跟容錦軒攔住,只怕那椅子早就砸到她的身上了。
沐陽嫂氣憤,沐林嫂更是氣憤,發瘋似的,一直想狠狠的痛揍一頓沐希,就連容錦軒跟小四一直 攔着,都差點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