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所有文武大臣都齊聚一堂,各自站在早朝原本的位置,寒王,齊王和夜千華就以寒王主前,齊王和夜千華分列左右的站在商議着關係着夜國未來的大事。strong
“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丞相率先揚聲說道:“如今先皇駕崩,太子又未曾立下,本相鬥膽,推薦一位最適合的皇子繼承大統,成夜國未來國君,以安定夜國民心。”
“丞相說得有理。”戶部尚書立即拱手道:“現在夜國境內,內憂外患,的確需要一位君王來平定一切。”
所有大臣均一致稱是,連寒王也覺得應該有一個人出來主持大局,於是他坐在輪椅上端正了神色,道:“你們有什麼提議?”
一衆大臣看了一眼站在九五至尊皇位之下的三位王爺,雖然寒王坐於輪椅之上,但身上不失王者的威儀,只是他的眉眼之間沒有霸氣,向來也不喜過多涉及朝之事,如果不是先皇駕崩,只怕他也不會站在這朝堂之上。
反觀齊王,一身謫仙般的容貌,溫潤的氣質,舉止大方,揮手間便能安撫民心,把百姓放於心中,所以其皇者的胸襟從他的一言一行中,都顯現得淋漓盡致。
而睿王,聲望如日中天,一身風華無人可及,智勇雙全,連齊王都曾說過他有君臨天下的霸氣。
然而,齊王和睿王之間,若是要他們選,他們會選擇——齊王。
向來他行事溫潤,在衆大臣眼中很少會亂髮脾氣,如今夜國還是一個盛世,需要一個溫和的明君,夜千華的氣勢太凌厲,要是讓他登基,他們不好把握,並且,他握有先皇未寫完的遺詔,所以推舉齊王爲帝是最明智的選擇。
“臣,舉薦齊王,夜千瑜爲帝。”丞相率先躬身拱手道。
隨着他的動作,他的身後有超過三分之一的大臣躬身齊喊:“臣,舉薦齊王,夜千瑜爲帝。”
夜千華擡眸一掃那些人,眸光微閃,然後望向支持自己的陣營,太傅,和吏部尚書等人立即躬身道:“臣,舉薦睿王,夜千華爲帝。”
這一次,躬身的官員只佔了四分之一,而後面有一小部分人站在那裡,持觀望態度,表示中立,夜千華的眸光再次閃了閃,再次掩下神色,不語。
齊王的眼角餘光一直在留意夜千華,看到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瞬的失落的神色,原本溫潤的笑容,轉變爲和煦的弧度,傲然的負手於後,然後聽着接下來的衆臣的說話。
“喔,你們舉薦他們,原因何在?”寒王雖然不是做決定性的表決,但是他也想聽聽文武百官們的意見。
“睿王爺雖然智勇雙全,但是治理一個國家,並不僅僅只是因爲有這些就能治理得好,最重要的是民心。最新章節strong”丞相率先道:“更重要的是,睿王爺,並沒有得到先皇的賞識,否則先皇不會在遺詔裡寫下齊字的上半部,那一個文字,就是先皇的最後授意,目的就是讓齊王殿下繼承大業。”
“胡說。”一位年老,卻還精神煥發的太傅出列道:“本太傅從各位皇子小時候就一直看着他們長大,便知道睿王爺文武雙全,自小便深得先皇厚愛,多次在本太傅面前誇讚睿王爺,說明日後這夜國江山交給睿王爺,他才能放心,所以先皇的授意肯定是要把皇位傳給睿王爺的。”
“先皇肯定是在睿王爺失蹤了五年之後,心意有所改變,否則那遺詔上的字跡怎麼解釋?”丞相立即據理力爭的道。
“那個遺詔肯定有貓膩!”太傅瞪着一雙老眼,氣得滿臉通紅的道:“本太傅覺得那遺詔有問題,絕對是僞造的!”
“那上面分明就是先皇的字跡,怎麼可能僞造!”
“那最後一筆明明有異樣。”
“那個時候先皇遭高敏刺殺,手抖一下,最後一筆出現異樣,又有什麼好奇怪的。”丞相和太傅吹鬍子瞪眼的怒道。
“你……你……”太傅被他一下子噎得說不上話,只能指着他吱唔了半天,惹得丞相給了他一個嫌棄加鄙視的眼神,更是令太傅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聽着他們的對話,身後的羣臣也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寒王略微沉吟了一下後道:“吳公公,把父皇遺詔呈上來。”
“……吳公公!吳全貴公公!”
一連叫了幾聲,衆人面面相覷,卻沒看到一向呆在金鑾殿裡的吳全貴出現,一會纔看到一個向來跟在吳全貴身邊的太監流着冷汗的上前道:“啓稟寒王爺,齊王爺,睿王爺,吳總管他……不知所蹤。”
“到底怎麼回事?”寒王目光一冷的喝道。
“剛纔奴才還被吳總管指去了辦事,但是回過頭來卻沒看到他的身影,正要找尋,便聽到您的傳喚了。”
聞言,寒王與齊王及夜千華對視一眼,然後道:“立即派人去找吳公公,另外,把父皇的遺詔呈上來。”
“是!”
那名太監退下後,很快便把裝着先皇遺詔的錦盒呈了上來,寒王拿出遺詔,與衆臣一起研究和鑑定字跡,除了最後的一筆與父皇平日的筆跡不同外,其他的字的筆劃都和衆臣之前見過的字跡無異。
看到那最後一筆的的異樣,想起父皇之前對他的疼愛,再想起父皇死時的慘狀,夜千華的心驟然疼了起來,疼得他喘不過氣,冷汗淋漓而下,連眼眶也微微紅了起來。
“現在看到這份遺詔,相信大家都能確定上面的,的確是先皇的真跡了吧。”丞相傲然負手,環視衆臣的道。
衆臣們不語,那上面的確是先皇的真跡,連與先皇多次探討過書法的太傅也無法否認前面的字都是先皇的真跡,就僅僅只是最後一個‘文’字最後一捺有點異樣之外,沒人敢開口反駁這是假的。然而,當時是處於被高敏刺了一刀的情況,沒有目擊證人,誰也不能說那一捺是或者不是先皇所寫。
看到連太傅都沉默了,丞相冷笑一聲的道:“那麼按照這遺詔,齊王繼承夜國大統,絕對是先皇的意思,那麼三天後,就先讓齊王殿下登基祭祖,然後全權負責先皇下葬事宜,過後再隆重進行登基儀式,以示對先皇及祖先的尊重,你等,可有不服?”
聞言,衆臣面面相覷,卻是一片沉默,然後丞相就轉過身來,朝着齊王一拜道:“請殿下即日繼位,以繼承夜國大統。”
“這……二哥!”齊王此時卻略有遲疑,回頭望向寒王。
他的目光中有着詢問之意,讓寒王感覺自己這個二哥還是受到尊重,不會因爲弟弟繼承了皇位,自己就會被驅逐,於是心下一鬆,道:“無論你們中的誰,繼承這皇位,二哥我都會支持你們,只要你們別嫌棄我不盡忠盡職,三天兩頭在宮外當閒散王爺就好。”
“那七弟……”齊王的目光落在夜千華身上。
寒王知道齊王這五弟向來和夜千華交好,也不想因爲這次爭位而兄弟反目,於是拉着夜千華的手道:“七弟,你覺得如何?”
夜千華沉默了一會之後,才微紅着眼眶的撇開了臉,悶悶的道:“五哥向來是有能耐之人,而我……只想父皇儘早能入土爲安。”
一天不處理好父皇的身後事,他就一天不能安息,他作爲父皇最疼愛的兒子,卻沒有盡孝,沒有生下皇兒皇女,也沒有把妹妹給找回來,他愧對父皇。
“既然二哥和七弟都這麼說,那好吧,明天就舉行登基祭祖,好安排父皇的葬禮。”齊王點了點頭後,就朝着文武百官宣佈道。
“恭賀齊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丞相一聽,立即躬身呼號道,他低着的頭,卻被夜千華把他眼中一抹而過的得意之色收在眼底,讓夜千華的眸光微沉。
當夜,齊王府一片燈火通明,在一片屋舍的書房深處,齊王依舊單手託面,側頭看着旁邊專心看書的姜黎,姜黎在他的這種目光之下,背的冷汗微微滲出,心中忐忑得坐立不安起來。
半晌之後,見姜黎似連說話的意思也沒有,齊王好整以暇的道:“姜黎啊,難道你就不好奇本王是怎麼得到這夜國皇位的嗎?”
“王爺希望姜黎好奇嗎?”聞言,姜黎僵了僵,然後才轉頭睜着一又清澈的眼睛望着齊王道。
“喔,你不好奇啊?”齊王笑得彎了眉眼,那狹長的桃花眸中瀲灩得,如同一隻狐狸,他笑看着姜黎道:“那不如讓本王來告訴你,本王是如何奪得皇位的好不好?”
姜黎莫名的瞪大了眼睛,不是因爲他臉上豔若春光般的笑,而是因爲他眸中那一絲一閃而過的算計,讓姜黎面上極力裝作鎮定,背後卻冷汗直流。
“這個不好奇的話,那不如……”齊王再次笑眯了眼,道:“姜黎再幫本王辦一件事,把一封信,送到睿王府去,可好?”
聞言,姜黎的如同感覺被一條毒蛇纏身,那冰冷的蛇信子在他耳邊吞吐着,那絲絲的冰寒之意,讓他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臉色開始泛青,頭皮發麻。
“你似乎不是很想呢,或者,讓本王告訴你……”看他他這種模樣,齊王放下了託着面頰的手,緩緩的朝姜黎的臉上摸去,卻在最後一刻攥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扯了過來,目光中的陰狠顯露無遺,冷酷無情的道:“本王是如何借你的手,利用你最親愛的景王殺了懷王,然後讓懷王的心腹暗殺景王的,你說如何呢?”
姜黎聞言眼眸狠狠一縮,震驚得無法自持的瞪着齊王,臉上卻因爲被他掐着脖子而開始脹成紫紅色,他艱難的道:“你……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齊王挑眉,手上卻不放鬆,另一隻手卻快如閃電般的點住了姜黎全身的穴道,然後才道:“你還真以爲本王會相信你是一個普通人?你以爲本王不知道你是景王安插在本王身邊的眼線?你以爲你的一舉一動逃得過本王的五指山?你和景王,在本王眼中,不過就是一個跳樑小醜!”
他說着把姜黎狠狠的一擲在地上,那聲音立即便引來了門外落了幾個黑色的身影,單膝跪在走廊外恭敬的道:“主子。”
“把他拖下去,好好‘侍候’!”齊王噬血的道:“如此乾淨漂亮的孩子,最適合滿身殘破,然後毀掉的了。”
“是!”黑影二話不說就拖起姜黎朝外面而去。
姜黎憤恨的目光狠瞪着漸漸遠去的齊王的身影,眼中漸漸充斥着紅血絲,他想怒罵齊王冷血,殘酷無情,但是早被齊王點了啞穴,即使他在心中罵得聲嘶力歇,嘴中也只能發出低沉的嗚咽聲,如若即將死在無情夜空之下的幼犬所發出的不甘悲鳴。
瞥了一眼被拖走的姜黎臉上那憤恨不甘的神色,齊王便馬上收回了目光,向來謫仙般的臉上現出了與平日溫潤氣質不同的冷意,目光睥睨的望着月亮,似乎連高掛在半空的月亮都要被他的氣勢比下去,隨即便被濃厚的烏雲給統統掩蓋。讓齊王臉上勾起了一絲笑意。
一切乾淨的東西,他都喜歡欣賞,欣賞完之後就毀掉,不能讓太乾淨的東西落在別人手裡,也不能讓他覺得有這樣的東西對比起來,他的手中染滿了無盡的鮮血。登上顛峰者,無懼腳下踩着多少骸骨,沾染多少至親的鮮血,成王敗寇,向來是顛峰皇座所暗喻的準則。
阻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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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將會風雲變色,誰會是扭轉乾坤之人??穿越古代之神醫也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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