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司儀挑着高高的嗓子大聲喊道,四皇子殿下與胡琴琴轉過身子,對着堂外深深一鞠躬。
喝彩聲與雷聲一同響起,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雷聲更響一些,還是喝彩聲更歡烈一些。
“二拜高堂。”
隨着司儀的喊聲,四皇子殿下與胡琴琴再次鞠躬。
“尋常百姓下,若是兒子結婚,父母定會坐在主位之上,受兒子兒媳一拜。”
李悠然見狀,感慨地說道,心想,生在帝王之家,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雖擁有權力與富貴,可是卻沒有尋常人家的親情。
“若是皇帝極其重視或者寵愛的皇子,他也會出席婚禮的。”
周彩蝶一邊說着,一邊撇了撇嘴,小聲的對着李悠然繼續說道。
“看樣子是房子定價也沒有那麼受寵,果真還是我爹說的對,不能急於站隊,畢竟誰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皇帝的試探。”
天空突然響起了驚雷的聲音,李悠然沒有聽清周彩蝶最後一句話到底說的什麼。
在這時,響起了司儀的喊聲。
“夫妻對拜。”
四皇子殿下與胡琴琴相對而站,就在二人剛要開始鞠躬行禮的時候,突然衝進了大批的禁衛軍。
在場的賓客紛紛亂成一團,只見禁衛軍圍成一團,堵住了各個出處的出口,緊接着身穿鎧甲的馮宇走了過來。
“今日乃是四皇子殿下大婚的日子,特來打擾多有得罪。”
馮宇手持刃劍,拱手對着四皇子殿下說道。
雖說着賠罪的話,可是語氣卻非常冰冷。
只見馮宇言罷,便衝着身後的侍衛揮了下手,緊接着六名帶刀四位向前圍住四皇子殿下。
“我等奉皇上旨意行事,還請四皇子殿下多多擔待。”
馮宇一聲令下,六位帶到侍衛直接將四皇子殿下拿下。
四皇子殿下用着冰冷的眼神看向馮宇,恨不得將其用目光擊碎,只見他咬牙切齒地對着馮宇說道。
“我不信父皇會這般對待我,你可知假傳皇命,可是要掉腦袋的!”
四皇子殿下在大婚舉行之前,便已得到計劃成功的消息,今日就算是要抓人,也是去三皇子殿下的府上。
“四皇子殿下,我也是聽命行事,您還是親自去和皇上說吧!”
馮宇說完,便直接讓侍衛將四皇子殿下押走,不過爲了保留皇室的尊嚴,給他留足了面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好端端的,怎會在舉行婚禮的時候被抓走?”
“我等是告辭離去,還是等着吃酒席?”
四皇子殿下的離去後,四皇子府上亂作一團,賓客們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見站在正堂中央的胡琴琴,突然掀起頭上的蓋頭,看向管家吩咐道。
“去尋只大公雞來,代替四皇子殿下完成婚禮。”
管家聽到胡琴琴的吩咐後,面露難色,只見胡琴請向前一步,做出一幅當家祖母的姿態,對着管家怒斥道。
“我於是皇子殿下,乃是皇上賜婚,正大光明的四皇子妃,是這府上的女主人,難道還使喚不動你嗎?”
“四皇子妃息怒,我這就去辦。”
見胡琴琴動怒,管家慌忙屈膝行禮,慌慌張張的去尋找大公雞。
今日這場婚禮可真是前所未聞,見所未見。婚禮舉行一半,四皇子定下被皇帝抓走,四皇子妃尋了只大公雞。代替四皇子殿下舉行完婚禮。
很快,這件事情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四皇子殿下趁着大婚前夕的日子,私自從軍營中偷走了軍餉,藏在了三皇子殿下的軍營中。”
田阿郎一邊說着,一邊看向二皇子殿下。
只見二皇子殿下正在給二皇子妃輕柔小腿,田阿郎只得慌忙尷尬地將目光轉向別處。
看了一圈,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最終看向李悠然。
“一切妥當後,便喊來戶部侍郎前來抓髒。”
田阿郎說到此處,話還沒有說完,馮宇便走了進來,他一邊挎着大大的步子,一邊冷笑道。
“四皇子殿下的如意算盤打得巧妙地很,要麼一起拿下三皇子殿下,給他戴上一個私藏軍餉的名字。要麼便是搬到二皇子殿下,說他故意栽贓陷害三皇子殿下。”
馮宇一邊說着,一邊滿是讚賞的看向李悠然,轉而拱手對着二皇子殿下說道。
“幸好我們消息靈通,提早知道了四皇子定下的計劃,不然還真是着了他的道。”
“父皇那邊到底如何處置的四弟?”
二皇子殿下見馮宇到來,便詢問道。
四皇子殿下成婚前夕,二皇子殿下便連夜派人去告知戶部侍郎,萬事要小心謹慎,尤其是於四皇子殿下有關的事情。
所以戶部侍郎在被四皇子殿下,請去三皇子殿下的軍營抓髒的時候,他便留了個心思,直接將這件事情彙報給了皇上。
四皇子殿下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費盡心思策劃得如此完美,還是被人鑽了空子,不僅沒有扳倒三皇子殿下,還將自己折了進去,更是讓二皇子殿下在皇上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太子之位爭奪之戰眼看着馬上便步入了尾聲,只剩下了二皇子殿下與三皇子殿下,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隱藏在空中的間隙便是嬌妃,不過還有一人,到現在一直沒有查到蹤影。”
下了將近一整天的暴雨結束以後,空氣格外的清晰,李悠然與唐磊坐在假山的一處石塊上,李悠然悠閒得將小石子扔入湖中,唐磊則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對着李悠然繼續說道。
“到底是在宮中,想要徹查此事,實在多有不便,若是能夠尋個正大光明的理由進去,好好地打探一番,說不定能夠尋出那人。”
“這還不好辦得很,我與二皇子妃二人去空中走上一趟,你則扮成小太監的模樣,跟在我們二人身後一同進宮,到時候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查詢了嗎?”
李悠然言罷,拍了拍唐磊的肩膀,對着唐磊說道。
“放心,把你扮成小太監,絕對不會有人看出破綻的。”
看着李悠然起身離去,唐磊慌忙追了過去。
他心中很是感激李悠然對於他的信任,可是心中又覺得有些奇怪,什麼叫做扮成太監,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二皇子妃因剛剛懷孕,還不過三個月,所以暫時沒有對外透露消息。
冒着大熱的天,坐着晃晃悠悠的轎子去皇宮,也實在受罪,李悠然又不敢給她用冰塊兒,怕傷了腹中的孩子,只能親自給二皇子妃扇着羽毛扇。
“平日的時候想讓你陪我一同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你都頭疼的要死,從來不肯與我一起去。沒有想到現如今爲了唐磊,居然主動要跟着我一同進宮。”
二皇子妃一邊說着,一邊撿起一顆紅的發黑的葡萄丟入口中,緊接着一幅享受的模樣說道。
“有人給扇扇子的感覺可真好~”
李悠然被二皇子妃說的有些難爲情,仔細想來,她確實也有一些重色輕姐。之前二皇子妃讓她跟着去皇宮,她因討厭皇宮禮節太過繁雜,都拒絕了。
“你放心吧,日後你去皇宮,我都會跟着一起去。現如今你可不能有一丁的閃失,若是有人敢對你不利,我就直接用我的飛毛腿將她一腳踹倒。”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還在轎子裡大展身手,只見她猛地擡起腳,腳上的拖鞋便飛了出去,差點從轎子裡飛出去,幸好有簾子擋住。
小紅很是尷尬地慌忙替她的主子撿回鞋子,而此時在一旁的二皇子妃,已經笑得前氣不接後氣了。
裝作小太監的唐磊跟在轎子後面,他聽見馬車李希笑成一團,不由得好奇轎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如此歡快。
尤其是在聽到李悠然清脆的笑聲,他不僅幻想起了李悠然也這般與他一起嬉鬧的場景,這番想到,唐磊的耳根突然開始泛紅起來。
“停止的時候,我這裡冷清的很,可今日卻巧了,這一個兩個的都到我這裡來了。”
皇后娘娘笑着對二皇子妃打趣道,然後又吩咐身旁的宮女上茶點。
“參見二皇子妃,見過郡主。”
只見胡琴琴今日穿了一身皇子妃規格的衣服,言行舉止尋不出一絲的差錯,她恭恭敬敬的對着二皇子妃和李悠然說道。
“想着許久沒有來看望母后了,便帶着悠然一起進宮給您請安。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巧,四弟妹也來請安了。”
二皇子妃一聲聲弟妹,拉近了她與四皇子妃的距離,更是讓皇后娘娘感受到了尋常百姓家的隨意。
“難爲你也是個有心的,大熱的天,路上熱壞了吧?”
皇后娘娘在聽到二皇子妃的一番話後,果真心情好了許多。她語氣溫柔的對着二皇子妃說道,然後又很是慈祥地看向李悠然。
“悠然,你與宇兒不日便要大婚,我這個做姑姑的到時候可要爲你們備上一份大禮,可有喜歡的可告訴我?”
“能夠收到皇后娘娘的祝福,便是莫大的榮幸。”
李悠然着嘴巴說話很甜,一句話便讓皇后娘娘開懷大笑。
“頗有你姐姐的幾分風範,宇兒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
皇后娘娘聽到李悠然的回覆後很是滿意,她面帶笑容的對着李悠然說道。
站在一旁的胡琴琴見皇后娘娘對二皇子妃和李悠然她們姐妹二人如此熱情,不由得心生幾分妒嫉。
可是又想到今日此番前來的目的,緊緊攥住雙手,將這一切忍了下來。
“母后,那我去給父皇請安的事情……”
“皇上,近來龍體欠安,且公務繁忙,請安的事情還是稍後再說吧。”
皇后娘娘言罷,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與二皇子妃和李悠然說起了家長裡短,胡琴琴被晾在了一旁。
皇后娘娘可不是個傻的,現如今四皇子殿下被囚禁在天牢中,聽說皇上因這件事情摔壞了好幾個杯子。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皇后娘娘若是此時帶的四皇子妃,去給皇帝請安,豈不是跟着一起被劃分爲罪人?
皇后娘娘可不會做這般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不過就是一枚棄子罷了,成不了什麼體統,所以也不至於她冒這樣大的風險。
李悠然也注意到了皇后娘娘與胡琴琴之間的微妙氣氛,很顯然,她與二皇子妃成了皇后娘娘的藉口。
“母后,悠然來之前便吵着鬧着想要看皇宮的美景……”
“到底是年輕,喜歡熱鬧,杜嬤嬤你且陪着郡主出去轉一轉。”
皇后娘娘聞言便笑着揮手說道。
李悠然向前行禮,跟着杜嬤嬤離去。
臨走之前,她看了一眼胡琴琴,李悠然有些擔心她離去後,胡琴琴會生幺蛾子,放心不下二皇子妃,但轉而一想,二皇子妃也不是泥捏的,且二皇子妃對付這些事情比她有經驗。
“小唐子,你且跟我一同來吧。”
李悠然與杜嬤嬤走到門口,她一臉爲難的看向小紅與唐磊,最終像是經過了一番艱難的抉擇一樣,對着小紅說道。
“你心思細膩且手腳靈活,便留在這裡聽候差遣。我且警告與你,在皇后娘娘面前做事,不得有一分的差池,若是犯錯,小心我重罰你。”
“郡主放心,奴婢一定小心謹慎。”
小紅慌忙跪在地上,衝着李悠然行禮道。
“小唐子,你粗心大意的便跟着我去外面轉上一轉吧,反正你皮糙肉厚的也不怕曬。”
“渣!”
只見唐磊很是麻利地單膝跪地,衝着悠然行禮道。
然後便取了把小傘撐在李悠然頭上,邁着小碎步跟着李悠然一同離去。
“郡主年紀輕輕便會這番妥當安排,想必日後也是個做主母的料子。”
杜嬤嬤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毫不吝嗇的對李悠然誇讚道。
“杜嬤嬤您過獎了。”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從手上擼下了一個用半山半水的好料子,打造而成的手鐲,直接套在了杜嬤嬤的手上。
“大熱的天,麻煩杜嬤嬤帶着我出來賞花,實在是過意不去。”
“郡主客氣了,這都是奴婢的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