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雖是晚輩,但說的都是實話。”
清水郡主一邊說着,一邊撇了撇嘴,看了眼李悠然,繼續對着六公主說道。
“六姑姑可不能爲了討好面首,而偏袒嘉禾郡主啊!”
清水郡主的聲音不大不小,坐在附近的公主和郡主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清水,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六公主見清水這般說道,便知清水心存芥蒂,故意讓她難堪,於是便板着臉對着清水說道。
“姑姑,我可沒有亂講,隨便拉個人打聽,都知姑姑的事情,難道我還不能說嗎?”
清水的聲音又加大了幾分,只見坐在遠處的二公主,忍不住捂嘴偷笑。
“六妹妹,養面首又不是什麼難爲情的事情,隨她去便是了,何必在意呢?”
只見六公主的臉羞得通紅,但是又無話可說,畢竟她與孔七的事情是事實存在的。
但是被人這般議論,心中着實不舒服,畢竟孔七在她心中是不一般的存在,二人甚至有了私定終身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六妹妹爲什麼想要討好面首,而不是直接去討好,反而在這裡維護嘉禾郡主,莫非嘉禾郡主和你的面首私底下有什麼關係不成?”
二公主的一番話着實令人深思,只見坐在一旁的郡主們紛紛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向李悠然。
“二姐姐一把年紀了,還沒有個陣正形,當真以爲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嗎?”
六公主沒少被二公主打趣,尤其是之前不能生育的時候,曾被二公子調侃爲不會下蛋的老母雞,所以當二公主再次挑釁,並且侮辱李悠然的時候,六公主索性直接翻了臉。
只見二公主很是尷尬的輕咳兩聲,沒有說話,畢竟是父皇的壽辰,若是真的與老六掐起架來,還真的說不過去。
衆人見兩個當事人冷場,也不好跟着湊熱鬧,於是便靜悄悄地等待着宴會的開始。
明面上看似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是殊不知在宴會結束以後,京城內傳起來李悠然與面首有關係的事情……
先是皇后娘娘帶頭祝壽,緊接着便是後宮的一衆嬪妃向皇上獻上壽禮。
雖充滿新意,十分用心,可到底不是多麼令人過目難忘的禮物,所以也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直到太子與太子妃獻禮。
只見一位鬍子與頭髮花白的老者揹着一個大竹筐,裡面裝着落成一疊的繩子,手裡拄着一根柺杖,身旁跟着一位,留着桃心的小男孩兒,看上去不過六歲左右。
老者上來後,先是衝着皇上拱手行禮,並未下跪。
皇上也沒有在意這位老者未曾下跪的事情,饒有興致的看向這祖孫二人。
只見老者將身上揹着的竹筐放在地上,緊接着從櫥筐中取出繩頭放在柺杖上,然後用柺杖將繩子高高撐起。
之前的這些動作看起來再正常不過,可是當老子拿走柺杖以後,繩子彷彿被定住一般,繩頭朝上,整個繩子懸空而起,在座的皇親貴族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看向繩子。
緊接着,老者用柺杖搗了搗繩子,只見繩子蹭蹭往上竄去。
皇上的壽辰正是月滿之日,在月光的照耀下,繩子緩緩朝着天空而去,最後消失在夜色之中。
“孫兒,順着這根繩子爬上去,從王母娘娘的蟠桃園中摘下最大的一顆蟠桃來。”
老者衝着身旁六歲的小男孩兒說道,只見小男孩兒笑嘻嘻地爬上了繩子,蹭蹭的往上爬去,速度極快,像一隻活動靈敏的小猴子一樣。
在衆人的驚訝中,他消失在夜幕中,只見沒一會的工夫,便有一個巨大的桃子從天而降。
老者伸手敏捷,不偏不倚的接種天空中墜落的桃子,只見桃子大如面盆,顏色鮮亮,帶着綠色的葉子。
“孫兒,快些下來吧。”
老者擡頭看向天空,大聲的喊道,但是並沒有任何人迴應,只見老者再次高聲喊道,可是依舊沒有人迴應。
緊接着天空中便掉落下來還兒童的胳膊腿腳,夜色之中,衆人雖看得不清切,但能夠分辨出乃是人的肢體。
“天哪,這也太可怕了,皇上的壽辰怎能表演如此可怕的事情?”
“皇上,臣妾害怕。”
一時間,在座的各位嬪妃嚇的花容失色,甚至有幾個唐突的嬪妃朝着皇上的懷中衝去,只見皇上瞪着眼睛向老者。
“孫兒莫怕,爺爺這就來救你。”
只見老者收了繩子,緊接着將空中掉落下來的不明物,放入筐中,蓋上蓋子。
衆人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緊緊盯着老者的竹筐子,期待着奇蹟的出現。
果真不負衆人所望,只見沒一會的功夫,筐子上面的蓋子便被頂入,小男孩從框中蹦跳的走了出來。
“沒有想到太子與太子妃居然能夠變出如此戲法,他們二人可真是用心了。”
坐在皇上側方的皇后娘娘用着不大不小的聲音對着皇上說道,皇上沒有說話,只是捋了捋鬍子,點了點頭。
“孫兒,快將這蟠桃獻於皇上。”
小男孩兒接過老者手中的蟠桃,因桃子太大,他只能用胳膊環住,抱在懷中,步履艱難地朝着皇上走去。
小男孩好不容易走到皇上身前,他將桃子放在桌子上,只聽見砰的一聲,衆人從聲音都能感受到桃子的份量。
“這是小童剛剛從王母娘娘的蟠桃園中,摘回的最大最鮮亮的桃子,獻給皇上,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小男孩兒說着,便在地上磕起頭來,只見皇上開口大笑,揮手衝着一旁的史官大聲道。
“賞,給朕重重的賞。”
“謝主恩助皇上,您萬壽無疆保,江山永不垂。”
老者帶着孫兒再次磕頭謝恩,緊接着便退了下去。
戲法結束完以後,太子殿下便於太子妃二人上前向皇上祝壽。
皇上看向跪在地上的太子與太子妃,又看了一眼桌子上巨大的蟠桃,不由得心中生出帝王之家,難得纔會有的感情。
“你們二人能夠有這份心意,朕就心滿意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早些生兒育女,開枝散葉。”
皇上說完,便讓史官記錄下一些名貴的安胎養生植物,作爲賞賜送給太子妃。
只見坐在一旁的三皇子殿下緊緊握住手中的酒杯,面色看上去與往常一樣,可是心中卻是異常的發狠。
同樣都是皇子,爲何偏偏一個母妃身份卑微的人,卻能登上太子之位,得到父皇的偏愛?
三皇子殿下他不服,他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而四皇子定下則要比三皇子殿下,看上去淡定多了,他不緊不慢地端起桌子上的果酒,一飲而盡。
對於四皇子殿下而言,皇上寵愛誰,和他沒有一文錢的關係,唯有自己自力更生纔是最重要的,他也堅信,就算皇上將黃偉繼承給太子,他早晚也有一日會將這個位置給搶回來。
李悠然回過頭去,看向清水郡主,只見清水郡主的目光與李悠然相對,她慌忙將頭轉向一旁,沒有再理會李悠然。
李悠然也是不緊不慢地回過頭來。
“無利不起早。”
李悠然自言自語地低聲道,她可不認爲與她從未有過交結的清水郡主,會莫名其妙的衝上來,像瘋狗一樣咬她一口,這其中背後竟是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畢竟清水郡主沒有必要爲了一時口快,得罪六公主?
“那是誰的轎子?”
壽宴結束的時候,已是深夜裡,有人坐在馬車中小寐,突然間馬車停了下來,李悠然措手不及朝前栽去,幸好小紅在一旁眼疾手快,不然李悠然今日可要來個狗吃屎了。
“郡主,是四皇子妃的馬車。”
駕車的馬伕一幅謹小慎微的語氣對着李悠然說道,生怕受到李悠然的責罰。
李悠然並未說話,衝着馬福揮了揮手,繼續朝前趕去。
李悠然掀起簾子,看一下消失在夜色中的馬車,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心想胡琴琴現如今做了四皇子妃,不僅沒有改掉之前的壞毛病,反而更加囂張跋扈。
不僅如此,還帶着向來穩重的四皇子殿下一起做出,馬路上超馬車這般無理的事情。
胡琴琴可真是自以爲是,她的鋪子生意火爆兩天,便真的能夠壓她一頭了?
一切不過纔剛剛開始,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李悠然原本只是將蜜雪冰城當作一個消遣,可是現如今胡琴琴居然自以爲真的打敗了她的鋪子,可真是可笑的很。
李悠然心想,回去後便上個大招,讓胡琴琴看看到底誰厲害。
“反正都已經撕破臉皮了,沒有必要藏着掖着。再說了,大半夜的,誰知道是誰的馬車……”
胡琴琴見李悠然的馬車被自己逼停,不由得腦補李悠然在裡面跌倒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轉頭看見,四皇之殿下冷着一張臉,慌忙小聲的說道。
不知怎的,每次看到四皇子殿下這樣的表情,胡琴琴心裡便忍不住打怯。
“你說的對,反正都是面子上的功夫,實際上大傢什麼樣子都知道。”
四皇子殿下難得的滿眼柔情地看向胡琴琴,只見胡琴琴聽到四皇子這番話,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四皇子殿下,可是不知怎的,她心中居然沒有感動,反而更加害怕。
要知道,四皇子殿下平日的時候,便是那種陰森森的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對她這麼好,定是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確實,四皇子殿下心中存着別的心思。今日壽辰上,皇上對太子如此重視,讓四皇子殿下心中的危機感更加緊迫。他心中有決策,那便是想要動用丞相扶上的金錢勢力,在短時間內壯大他的兵馬於權力,以好做好萬足的準備。
計劃不如變化,四皇子殿下臨時打定主意,遠不如早已蓄謀已久的三皇子殿下來得快。
壽辰結束當日後半夜,皇宮便傳來消息。
“郡主不好了,三皇子殿下發生政變,將皇宮層層圍住,禁衛軍不敵三皇子殿下人多勢衆,現如今已經逼宮到大堂之上,只怕身在東宮的太子與太子妃也身在危險之中。”
睡夢中的李悠然聽到門外管家的聲音,來不及多想,慌忙胡亂地套了件衣服,將頭髮高高束起,便衝向屋外。
“可曾派人去尋黃將軍與唐磊?”
“小人這就去辦。”
“且慢,讓他們一同去通往皇宮的朱雀街上等我。”
李悠然心想,與其將他們叫到府上,不如直接去通往皇宮的路上,這樣也好節省時間。
李悠然不知皇宮內外到底什麼情況,於是便火速火燎的趕往朱雀街。
朱雀街上有兩座鐘樓,李悠然爬上鐘樓,將皇宮內外的景象盡收眼底。
只見三皇子殿下身穿鎧甲,手持大刀,在衆兵前面,已經深入皇宮,皇宮外面還圍着不少三皇子殿下的官兵,粗略的估算,大概有兩千騎兵,六千步兵。
皇宮城外的空地本就不多,這一萬多官兵密密麻麻的站在皇宮外。
李你心中納悶,三皇子殿下到底如何做到讓這一萬多人,悄無聲息的靜靜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皇宮外面的。
“父皇,兒臣已派人從密道傳出消息,不久救兵便會到來,父皇不必擔心。”
太子殿下小聲的對着皇上說道,只見皇上衝着太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太子並未從皇上的臉上看出一絲慌亂的神情,他不知皇上是久徵沙場心理素質強大,還是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但是無論怎樣,身爲太子的他此時身上擔負的責任重大,不僅要守護好皇宮,保護好父皇,更是要維護好兄弟之情,不能讓人說他殺孽太重。
“郡主,唐磊已經朝着皇宮而去。”
住在府上的唐磊在管家向李悠然彙報情況的時候,便已知曉皇宮裡的事情,於是便使用輕功朝着皇宮而去,管家這趟只是請來了黃將軍。
“黃將軍,你可認得這隻虎符?”
“臣聽命於郡主。”
黃將軍先是一愣,轉而單膝下跪,衝着李悠然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