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然叮囑說道:“在外面當心。”
“嗯!”祁大點點頭。
林怡然走到了大街上,說真話,沒有路燈的大街,還真有點讓人犯怵,不過她知道,蘇大易肯定在不遠的地方跟着,想想也心安了。
原來急匆匆的腳步,因爲心安而慢慢緩了下來,林怡然一邊走,一邊整理了一下白天的思路,等整理完思路後,腳步輕鬆,漫步走在只有月光的街道上,擡頭看看沒有光污染的夜空,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墨藍的天際,帶來了繁星璀璨的夜空,一羣眨着慵懶眼睛的星星散落在明月周圍,閃耀着動人的光芒。
輕紗般的雲朵在天空上中漂漂浮浮,好似飄渺仙境,廣袤的天宇與大地相連,遠遠看過去,天地合一,美不勝收。
一陣清風吹來,吹散了空氣中的溼熱,給人以清爽的感覺,放眼望去,月光象一條長長的銀光帶,圍繞着古樸的街道,在微風的撫摸下,舒展着祥和與寧靜。
林怡然不知不覺的微微展開雙臂,眯起雙眼,微笑擡起下巴,享受風兒吹過的愜意。
不知爲何,空靈、飄渺的夜空給了林怡然想談戀愛的感覺,爲何有這樣的感覺呢,難道真是古代的夜空太美,美得讓人心醉神迷?
想到這裡,林怡然啞然失笑,放下雙臂,加快步伐,朝客棧而去。
不遠處,迎面馳來一輛馬車,等馬車要靠近自己時,林怡然避到了街道邊上,邊走邊想,這是什麼人的馬車,馬上就要宵禁了,竟然還能在夜裡行路,也許是佑福縣某個權貴的馬車,林怡然這樣想到。
“然兒——”
防不及猝,一聲叫喚低低響起,即使聲音不大,可是在寂靜的長街上,還是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林怡然倏的轉頭,尋着聲音看過去,不遠處,馬車車窗前,如水的月光下,一張若月似花的俊美臉寵出現在她的眼裡,鬢若刀裁,眉如墨畫,一雙眼睛簡直就像頭頂的明月,澄澈照人,眼角上揚,帶着重逢的喜悅。
林怡然愣了三秒後,轉過頭繼續朝前走。
夏宗澤愣住了,難道然兒沒認出我?
三和見林怡然看到王爺後,竟然還是走了,剛想大叫,夏宗澤伸手製止了他,他快速揭開驕簾,從馬車上跳下來,小跑幾步趕上了林怡然,伸手就拉住了的林怡然的胳膊,“然兒——”
林怡然看了眼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停下腳步,歪頭一笑,“夏公子,別來無恙!”
“你怎麼這麼調皮,看到我跟沒看到似的。”夏宗澤不滿的說道。
林恍然哼一聲,“坐在馬車裡,就想泡妞,還真是臉長得白。”
林怡然的話雖說得奇怪,可是大體意思,夏宗澤還是聽懂了,抿了一下嘴說道:“本公子的臉不白,誰的白?”
林怡然沒想到夏宗澤居然接了自己的話茬,撇了眼說道:“是,你是高、富、帥,你坐在馬車裡招一下手,我就得屁顛顛的迎上去。”
“我……我沒這意思……”看到林怡然跟自己較真,夏宗澤沒轍了。
“可我兩隻眼看到的全是這意思。”林怡然攤了攤手說道。
夏宗澤搖了搖頭,笑着嘆了口氣,就在林怡然以爲他會說什麼時,他卻拉着她的手,快速往馬車方向走去。
林怡然被他拉得差點踉到,就在她以爲自己會絆倒時,男人一個撈臂,幾乎把她擁到了懷裡。
到了馬車邊上,林怡然是被夏宗澤抱上馬車的。
當兩人被馬車簾布完全擋住後,三喜揮了一下手,馬車很快駛到了某個不引人注目的避風處。
三和站在避風口最佳位置,眼看四方、耳聽八方。
四喜這才愣過來,走到三和身邊小聲的說道,“你早就知道公子的心思?”
三和一本正徑的回道:“差不多吧!”
“什麼叫差不多?”四喜不解的問道。
三和不滿的看了眼四喜,“你沒單相思過?”
四喜眨了下眼,“好像沒有過,咦,你什麼時候單相過?”
“我當然也沒有。”三和老成的回道。
“那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
四喜不服了,問道:“憑什麼你知道?”
三得挑眉說道:“因爲知道,所有我纔是公子的貼身侍從。”
“你就得瑟吧!”
“那當然!”三和得意的朝驕子看了看,想了想,又離開驕子幾步。
四喜輕輕問道,“公子有危險怎麼辦?”
“別羅索了,小心壞了公子的好事。”
不遠處,蘇大易眼睜睜的看着林怡然被夏宗澤拉上了馬車,腳擡起又放下,來來回回,想衝過去救林怡然,可是最終還是沒有過去,倚在某個衚衕牆角,獨自擡頭看向天上的明月,一臉落漠。
那麼馬車內是什麼情形呢?
半年沒見的青春男女,還能做什麼呢?擁抱、親吻,必不可少。
夏宗澤坐在凳子上,把林怡然完全抱在懷裡,泛着情慾的雙眼似要滴出水般,早就湊近了林怡然,隨着馬車輕搖,雙脣早就輕啄上了那小巧的紅脣,靈巧而微涼的舌頭早就滑到她口中,吸允那片柔軟、釋放着自己的思念。
原本還有些矯情的林怡然並不配合夏宗澤,可是在激情如火的攻擊下,她無力抗拒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讓自己在他懷裡窩的更舒適。
炎炎夏日裡,他們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不一會兒,渾身都是汗,可即便是這樣,倆人情願被熱死,好像也不願意分開。
終於,他們還知道要喘氣,分開喘氣的時候,林怡然抱怨說道,“你不是王爺嗎?馬車裡怎麼連個冰都沒有。”
夏宗澤輕輕勻着氣息,聽到林怡然這樣說,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是出來打仗的,可不是出來享受的。”
“哼,泡妞都捨不得下成本,怪不得不討人喜歡。”
夏宗澤被林怡然的話逗笑了,低頭用鼻子噌了一下她的鼻子,沙啞的說道:“只要你喜歡就行了。”
“我不喜歡!”
“我知道,你說的是假話。”
“你……哼……”林怡然捶了男人一拳。
夏宗澤順手就捉住了林怡然的小手,低頭就親上了林怡然的小手,如小狗般啃的細緻,不知爲何,她感覺這動作比親吻還來得讓人……她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是如何收得回來。
親着親着,居然偏離了軌道,等林怡然意識到他親到自己*前時,這廝都不知道啃了多久了。
她趕緊推了一把夏宗澤,說道,“夏公子,別過分!”
夏宗澤聽到林怡然的警告聲,頓了一下,頭朝上移了移,撘在她軟軟的小肩膀上,閉目享受着女人香。
林怡然覺得肩膀很重,試着推了幾下都未成,索性不推了,就讓他撘着,問道,“你怎麼在佑福縣城?”
夏宗澤簡單的回道:“路過!”
“這麼巧?”林怡然不相信。
“嗯!”
“我不信。”
夏宗澤低低的回道:“真的。”
林怡然再次說道:“不信。”
夏宗澤輕輕一笑:“爲何不信?”
林怡然回道:“一個人偶遇到另一個人的機率太低了。”
夏宗澤說道:“是嘛,可我們已經都遇到過很多次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
“也許吧!”這倒是實情,他們確實偶爾過多次了,難道真有緣分?
夏宗澤不滿的說道:“你就不能說,是,我們是有緣份。”
林怡然傲嬌的回道:“這種話本姑娘不會說。”
夏宗澤不滿的噌了噌,說道:“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你可以不喜歡我!”
“臭丫頭,信不信,我把你拴到身邊。”夏宗澤發狠了。
聽到發狠的話,林怡然慫了,趕緊說道:“別……公子,我就是這麼一說……一說。”
“哼……”
果然是權貴,這蠻橫,林怡然在夏宗澤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提醒說道,“公子大人,夜已經很深了,我要回去了。”
夏宗澤悠悠的說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你當然不急了。”林恍然心想男人有妞泡都不急。
夏宗澤說道,“我都半年沒有出來了,其實很急!”
“那你趕緊去啊,別被美色給耽誤了。”林怡然一本正徑的回道。
聽到這話,夏宗澤從林怡然的肩膀上起身,一張美臉湊到她臉前,仔細看向她:“你有……美……色?”
夏宗澤靠得太近,林怡然不得不頭微微後仰,聽到他的話,眨着眼說道,“有啊!”
夏宗澤又靠近了點,眉角上揚,“在哪裡?”嘴脣幾乎都靠近了林怡然的小嘴。
“倒處都是啊!”
美色襲人,心跳加快,簡直讓人受不了,林怡然不得不伸手去推湊得太近的美臉。
夏宗澤的手比她還快,一把抓住她小手的同時,雙脣已經噙住了她的小嘴,雙脣在她的小嘴上輕啃撕咬,流連往返。
也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停下他的雙脣,溫熱而沙啞的說道,“我覺得這是美色!”
林怡然伸手就拍了夏宗澤的額頭,“合着這幾個月不打仗,你在家裡專門練挑逗女人了?”
“胡說八道!”夏宗澤委屈的朝林怡然瞪了一眼。
林怡然哼道:“可你今天的表現,跟情場老手一樣。”
“又胡說八道!”
“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沒有的事!”
“可你表現出來的種種跡像分明就是。”
夏宗澤被一直正徑的林怡然逗笑了,輕輕說道:“沒有了啦,小女人!”
“那今天晚上你怎麼解釋?”
夏宗澤看向句句逼近自己的林怡然,突然高深莫測的笑了一下,然後正襟危坐。
林怡然雙手還吊在夏宗澤的脖子上,擡頭把夏宗澤看了又看,然後鬆了吊脖子的手,氣休休的從他腿上起身,“我要回家了!”
夏宗澤很紳士的問道:“要不要我送你?”
“不要!”
“生氣了?”
“沒有!”
夏宗澤輕輕的笑道:“我覺得你生氣了!”
“沒空生氣,沒時間生氣,沒心情生氣。”林怡然氣鼓鼓的回道。
看着佔有慾極強的林怡然,夏宗澤低頭,手輕觸鼻尖,悶悶的笑着。
林怡然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問道,“你笑什麼?”
“沒有,沒有!”夏宗澤一本正徑的放下手,說道。
“不說拉倒,我要回去了!”說完,林怡然伸手就要揭簾子下馬車。
“別,再待一會!”夏宗澤又拉住了林怡然的胳膊。
“太晚了,我真要回去了。”林怡然撅着小嘴不高興的回道。
夏宗澤再次把林怡然撈進了懷裡。
林怡然別過頭,不讓他看自己。
夏宗澤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說,這丫頭能彆扭的疏遠自己,輕輕嘆了口氣,嘴巴靠近她耳朵輕輕說道,“我向人取經了”
“女人?”
“亂說!”
“男人?”
夏宗澤說道:“我怎麼感覺,在你眼裡,男人好像跟女人的意思一樣?”
“難道沒有斷袖、龍陽嗎?”
“胡說八道!”
“誰知道呢?”
夏宗澤搖頭失笑,“別胡思亂想了,我要是有其他人,還能特意路過佑福縣城嗎?”
林怡然擡頭看向夏宗澤,高興的笑道:“不是偶遇了?”
“你呀……”夏宗澤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爭個上風,不罷休。”
“那你讓不讓我爭嘛!”林怡然連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撒嬌了。
這嬌撒得夏宗澤的心都化了,連連回道:“讓,讓……怎以不讓,下次見到你,我得下馬車叫你。”
“這還差不多!”
“臭丫頭,拽上天了,看我怎麼治你……”
說完後,夏宗澤又熱情如火的吻上了林怡然,靈巧地撬開她的牙關,熾熱而纏綿。
馬車外,夏夜靜謐而美好。
馬車內,溫情而纏綿,兩個年輕人輕輕的依偎在一直,低低的說着話。
“你到佑福縣城來做什麼?”說真話,夏宗澤是想來偶遇林怡然,但沒想到真能偶遇上,好奇的問道。
林怡然回道:“過來殺一個小山匪?”
夏宗澤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林怡然:“殺人?”不過想想她平時做事都挺大膽的,這種事也正常。
“嗯!”
“不害怕?”
林怡然回道:“想到他是壞人,做了許多壞事,就不害怕了。”
夏宗澤低低的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殺?”
“不要!”
“反正我殺過很多人”一直壓在心低很久的話,夏宗澤在不知不覺中就說了出來。
林怡然聽出了這話裡話外的情緒,出口安慰道:“不要這樣說!”
夏宗澤輕輕嘆氣說道:“可是外界都這樣說我。”
“只要你問心無愧就好!”
夏宗澤以爲林怡然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先是害怕,然後喋喋不休的勸自己放下屠刀,可是她沒有,果然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就是與衆不同,把頭埋到她的脖子裡,內心突然感到了從沒有過的安寧。
過了一會兒,林怡然問道:“老是打仗,不厭煩嗎?”
夏宗澤回道:“那怎麼辦,你不打,就要被別人打,還怎麼得天下!”
“說得也是。”林怡然嘆氣問道,“明天你準備去哪裡?”
“越國!”
林怡然問道:“跑這麼遠去打越國?”
“不一定打。”
“聽不懂。”
夏宗澤想了一會兒後,纔回道:“去借糧,借不到就打。”
“霸王借?”
“那怎麼辦,今年乾旱,寧國的收成不好,沒糧食怎麼打仗?”夏宗澤有些愁悵的說道。
林怡然靜靜的聽着,沒敢往下接他的話,待他講完後,她把臉貼到他懷裡,輕輕說道,“一切小心!”
“嗯!”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怡然暗暗嘆了口氣,想到蘇大易還站在露水裡,對夏宗澤說道,“我真要回客棧了!”
“我送你!”
“好吧!”林怡然沒有拒絕。
一對年輕人在佑福大街上匆匆見了一面,連在一起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這樣的戀愛能談多久呢?當夏宗澤的馬車消失在林怡然的視線時,她這樣想到。
蘇大易捋了一把臉,和林怡然一前一後進了客棧。
一夜過後,昨天晚上的種種綺麗纏綿彷彿是一場夢境,林怡然躺在牀上揉了揉自己的雙眼,收拾好心情,起牀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快到中午時,祁大來到了客棧,對林怡然說道,“陶叔跟上吳毛子。”
“吳毛子去了哪裡?”林怡然問道。
祁大回道:“現在還不知道,少的人回來叫了他。”
林怡然聽到這情況,感覺有戲,說道,“我們快走。”
“好!”
蘇大易、凌齊軒跟着林怡然一起出了客棧,順着陶老頭留下的記號,他們很多找到了一個衚衕,衚衕有人放風,他們沒能進去,站在衚衕口另一處。
林怡然低聲問道:“陶叔,有什麼發現?”
陶老頭指了指前方不遠處,一個蓬頭垢面的年輕後生,着急而不安的走來走去。
“就是此人在盯人?”
“嗯!”陶老頭說道,“他一直在等機會下手,可是吳毛子從不單出。”
林怡然點了點頭,問道,“那裡面呢?”
“天氣炎熱,裡面有幾個好像去護城河洗澡去了。”陶老頭回道。
林怡然問道:“那吳毛子進去幹什麼?”
陶叔回道:“我問了周圍人,好像吳毛子進的這戶人家,有女孩,他們大概是想搶了女孩子去賣。”
林恍然說道,“怪不得不去流浪漢呆的地方了,原來盯到這兒來了,等下,我們把女孩救了。”
“好!”
幾人正躲在角落悄悄商量怎麼救女孩。
吳毛子等人扛着兩個麻袋出來了。
林怡然等人剛想上去救人,一直等在另一個衚衕口的蓬頭垢面的年輕人出手了,他從腰間拔出大刀直接砍向吳毛子,目標又狠又準。
可是吳毛子卻拉了身邊的小嘍嘍擋住了大刀,小嘍嘍迅速倒到了地上。
林怡然等人也躍了出來,上手跟蓬頭年輕人一起救人。
扛着麻袋的兩個小嘍嘍,在林怡然等人出現時,怕得順手就把肩頭的麻袋扔了,連打邊逃。
有蘇大易和凌齊軒兩人,林怡然的目標是救人,當她看到小嘍嘍要扔麻袋時,趕緊上前,伸出一條腿接住了麻袋,輕放下後,又飛跑着接住了另一個要被摔的麻袋。
當兩個麻袋順利被輕輕放到地上後,林怡然迅速開始解麻袋,打開第一個時,伸出一個臉色發白的女子,只見她嘴不停的囁嚅着,林怡然聽不見,把耳朵貼到她嘴邊,“救……公……主……”
聲音太輕了,輕得林怡然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索性快速的解開第二個。
在林怡然解第二個袋子時,不甚一擊的小嘍嘍已經全部被凌齊軒和蘇大易解決了。
凌齊軒發現蓬頭年輕人的目標是殺吳毛子,雖然他們也要殺吳毛子,可是他們需要先了解月華山的事情,等了解完後才殺,所以他出手製止。
蓬頭年輕人砍了幾刀沒砍着,氣得跟凌齊軒對打起來,“趕緊讓開,讓我殺了這條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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