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自己想到的答案後,夏宗澤笑得不攏嘴的騎上自己的神駒回到了京都,一到京都,先和忙自己婚事的範先生碰了一面。
“太子殿下一直沒找父王?”
“據在下打聽,是這樣!”範先生無奈的回道。
夏宗澤的眉頭能夾死蒼蠅。
“王爺,現在……”
“我去找大哥。”
“好!”
聽到夏宗澤去找太子,範先生覺得自己可以鬆一口氣了,多少天都沒有回去,終於可以回家看看了。
範小嬋見自己爹回來,高興的叫道,“爹,你怎麼有空回來?”
“王爺回來了!”
“太好了,那爹你可以經常回來了。”
範先生搖了搖頭,“更忙!”
範小嬋明白範先生說的何意,撇嘴說道:“爹,你不是說連太子殿下的面都見不到嘛,馬上就要過年了,王爺拿什麼大婚?”
連女兒都懂這個理,不知道王爺懂不懂,範先生有些累的揪了揪眉心,說道:“王爺的事,你不要置喙,以下犯上,可不是好玩的。”
“知道了,爹!”範小嬋回道。
“有什麼吃的嗎?爹餓了!”
“有……有……”範小嬋連忙扶範先生去正堂吃飯了。
太子府
看着風僕僕的弟弟,雖然有些倦意,可精神卻很好,笑道,“辛苦你了,子韜!”
夏宗澤高興的回道:“大哥,陵國北部,已經被我拿下幾個城池。”
“做得很好!”
夏宗澤說道,“大哥是不是想問我,爲何不趁勝追擊?”
寧太子一臉笑意,看着直接說中自己心思的弟弟,拍拍他的肩膀,“先坐——”
“謝大哥——”夏宗澤拱手行禮,順勢坐到了側邊次位。
寧太子隨後也坐了下來,等僕人上完茶後,讓風塵僕僕的弟弟喝了口熱茶後才說道,“大哥有這個心思。”
夏宗澤放下手中的杯子,回道,“大哥,知道我爲何不那麼急了嗎?”
“爲何?”寧太子一直以爲他是爲了娶媳婦,沒想到還有想法,微笑着等待回答。
夏宗澤回道:“幾些年,我打一個城,沒多久就會失一個城,簡直就在做無用之事。”
寧太子點頭,“這些年,不要說我們寧國這樣,就算是平、陵等國也是這樣,可如果你不去打,就要被別人佔得先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夏宗澤抿嘴回道:“大哥,我們長糧了!”
寧太子笑道:“我知道,光這一項,你就減輕我很大壓力,做得好,子韜!”
夏宗澤微抿嘴回道:“大哥,長糧自給自供的事,不是我的主意。”
寧太子仍然笑道:“我知道,是那個穿男裝女人的主意。”
見寧太子說到然兒,自己又透露了然兒能幹,夏宗澤直接開口:“大哥,你知道,爲何還不同意我的婚事,不去找父王?”
寧太子看着夏宗澤,眯眯笑了一會兒纔開口,“你有沒有想過,你對這個穿男裝女人也許是一時迷戀?”
夏宗澤愣了一下後,馬上回道,“大哥,與她成婚,我是慎重考慮過的,不是一時衝動。”
寧太子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背在後面,輕輕踱了幾步,“你身在軍中,接觸的女人不多,再加上你從小就不喜歡嬌弱的貴小姐,或許是這樣的原因,讓你迷上了男人裝女人。”
夏宗澤連忙辨駁:“不,大哥,然兒雖穿男裝,可她絕對不是什麼三大五粗的男人,她很嬌弱,換上女裝,比名門閨秀不差。”
寧太子對夏宗澤的話不置可否,繼續說道:“這是一方面,你們在共同的相處中,產生一些情愫,也實屬正常,可你想過沒有,她將來不是跟你到外面去做男人之事,她要打理你的王府,打理你的後院,她能行嗎?”
夏宗澤急了,大哥想得太多了,事情那有這麼複雜,然兒既然連男人的事都會做,又豈不會做女人的事,連忙說道,“大哥,你想太多了!”
寧太子竟被自己弟弟說笑了,“我想太多了嗎?”
夏宗澤感覺自己失態了,不好意思的說道,“謝謝大哥爲我想這麼多,可是然兒真得很好,此生我非她不娶。”
“非君不娶!”
“嗯!”
寧太子彷彿陷入了某種往事之中,眼神迷離,好久纔回過神,無奈笑道,“青春年少時,誰都覺得有個女人非君不娶。”
“大哥——”夏宗澤知道哥哥指得是什麼,不安的叫道。
寧太子伸手揚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弟弟,“罷了,既然我曾經經歷過,就應當知道,此刻,你是不撞南牆不會回頭的。”
“大哥——”夏宗澤從凳子上站起來。
寧太子輕輕一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今天所有的堅持也不過如此。”
“大哥……”看着滿心傷感的太子,夏宗澤感到了心疼,自己的哥哥過得太清苦、太寡淡了。
“你還要堅持娶那個女人嗎?”
夏宗澤堅定的點了點頭,“嗯!”
看着毫不猶豫的弟弟,寧太子淡然一笑,“好,我明天就進宮找父王。”
“多謝大哥!”
寧太子說道:“至於能不能成,就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知道,謝謝哥哥!”
寧太子伸出手拍了一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和我一起進宮。”
“是,大哥!”
文國府
妍郡主的婚事已經定了,就在這個月十八日。
整個文國公府忙成一團,文國公早就知道範先生回來了,也知道外甥想娶什麼樣的女人,見太子遲遲不進宮請賜,冷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他們會不會娶個沒有助力的岳家!”
幕僚說道:“國公爺,我聽人說,王爺娶平民的事不像作假,他的先生一回來就讓內府趕緊備大婚事宜。”
“就算他想娶,王宮的那位會讓嗎?”
幕僚想了一下說道:“王爺的命跟別人不同,能跟他配對的世家嫡女早早的就訂了娃娃,能嫁給他的,也就一些庶女了。”
聽到這話,文國公更感到心冷,自己嫡嫡親的女兒,不嫌他天煞孤星,他倒好,竟不幹,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倒要看看,到底娶個什麼樣的女人回來。
幕僚見文國公臉色陰沉,不開口說話,等了等,想了想小心說道,“那請貼……”
文國公瞟了一眼幕僚,“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
“是,是……”幕僚自知失言,連忙說道。
文國公府後院
陸雲瑤打聽到夏宗澤回來,連忙跟着打聽褚鳳章有沒有跟着過來,結果,褚鳳章早就回衛國了,氣得跺腳,無聊的去了陸雲妍的閨房。
陸雲妍正在做針線,見妹妹過來,擡了一下眼皮,繼續做自己的針線活。
陸雲瑤叫道:“二姐,這些活讓下人幹唄,大不了到最後,你收針,這活計也算是你做的。”
“總得自己做幾樣,否則像什麼樣子!”
陸雲瑤撇了撇嘴,“到時,我就收最後一針,其他都讓下人幹。”
陸雲妍問道:“你來做什麼?”
“沒事就不能來。”
“你通常都有事。”
陸雲瑤哼道:“二姐,你都要嫁了,幹嘛這麼刻薄。”
陸雲妍生氣說道:“臭丫頭,有你這樣說姐姐的嗎?”
“知道了,不說了!”陸雲瑤歪到榻上,隨意說道,“聽說表哥回來了。”
“他回來跟我有什麼關係!”陸雲妍的臉色更冷了。
“也是!”陸雲瑤說道,“我聽外面的人說,他想娶男人婆。”
陸雲妍擡了一下眼,“怕不是那麼好娶的,除非做小妾。”
“不是做小妾,他們說表哥就是要娶。”
陸雲妍繼續做自己的針線活:“那也跟我沒關係。”
“可惜了表哥這個俏公子,真是便宜那個平民丫頭了。”陸雲瑤老成的嘆道,彷彿她一個小姑娘懂什麼似的。
低頭的陸雲妍陰測測的笑了一下,有命嫁,也得有命享受纔好,王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她倒要看看,這個平民如何做王妃,會不會成爲大寧國的笑話。
第三日,王宮
夏宗澤和寧太子在王宮城門處遇到了,兩人一起進了王宮,先去參加早朝。
經常不在家,夏宗澤參加早朝,倒是讓很多人意外,個個圍上前恭維他,恭喜他攻下了陵國城池,誇他年輕有爲,文武雙全。
夏宗澤有些不耐煩這些文人拍馬屁,拱了拱手,不動聲色的離開了人羣,朝殿內而去,走了幾步,邊上太子妃的哥哥胡大將軍朝他行禮,“王爺回來了!”
夏宗澤回禮,“胡將軍也回來了。”
“嗯,剛剛回來。”
夏宗澤隨口問道:“北方怎麼樣?”
“不如王爺南方!”胡大將軍回道,和平國太子交戰,他絲毫沾不到便宜,內心沮喪。
“胡大將軍太謙虛了。”
胡鴻濤笑笑,沒再辨,兩人肩膀相差一些,幾乎平行進了大殿。
小半個時辰後,太監唱了升朝。
寧王上坐龍椅,伸伸輕了一下手,“衆愛卿平生。”
“謝王上。”
謝過禮後,文武朝臣分列,各就各位。
寧王瞄到了右正前方,“子韜,回來了?”
“回父王,是,昨天太遲,怕打擾到你休息,兒臣沒有進宮覲見,還請父王降罪。”
寧王微微一笑,“連攻數城,苦了你了,孩子。”
“謝父王體恤。”
“做得好,希望你再接再勵。”
“會的,父王!”
寧王點了點頭。邊上太監對着衆臣子說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寧太子隨着太監的話完,跟着行了禮。
夏宗澤卻感覺到了不適應,可是剛回來,一時之間,他也不知如何開口,跟着衆朝臣退了朝。
父王竟什麼事都沒有過問就退了朝,難道還是因爲身體不支嗎?
自從和林怡然一起處理地方事務,夏宗澤現在的理政能力提高了不少,由原來坐在案首後耐心聽,到現在處理絕斷,他覺得,原來衙門裡的雜事也並不瑣碎,跟領兵打仗差不多,總體上還行,可是看到什麼事都沒問的父王,他覺得這樣是不行的,這樣做遲早……意識到自己想什麼時,夏宗澤連忙暗暗甩了甩腦袋,伸腳跟上了前面的寧太子。
出了朝殿,寧太子等了一步,對他說道:“我們去父王御書房。”
夏宗澤點了一下頭,眼着寧太子去了御書房。
寧王見了兩個嫡子,他人雖顯得瘦瞿,精神還不錯,面上一派慈眉善目,看到嫡三子,和氣的問道,“在外面怎麼樣?”
“一切還好!”
寧王高興的說道:“你奪了陵國幾個城池的事,你大哥已經對我說了,做得非常好。”
“謝父王誇獎。”
寧王說道,“馬上就到年下了,就不要再出去了,在家好好休息!”
“多謝父王體恤。”夏宗澤醞釀了一下說道,“父王,我想趁年下清閒,把婚事辦了。”
“好啊!”寧王微笑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成婚了。”
“父王你同意了?”夏宗澤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高興的反問。
寧王笑道,“你要成婚,我當然同意,不過這人家還沒定,一翻庚帖換下來,緊趕慢趕也得來年了吧。”
夏宗澤撫額,果然是沒成過婚,竟忽略了婚禮過程。
寧太子看着窘迫的弟弟,明白他爲何會出這樣低級的錯誤了,一個一直被預言困擾的人,可能根本就沒想過大婚的事,沒想過,就不會深入瞭解,暗暗搖了搖頭,身邊人失職,竟讓主人弄了這麼無厘頭的事。
夏宗澤也不管婚事流程了,直接看向寧太子,示意寧太子幫自己說話。
寧王看着有些臉紅的兒子,感受到了年輕,再次問道,“你想娶誰家女兒呢,朕給你賜婚。”
夏宗澤想了一下,連忙上前行禮,回道,“兒臣看上了林家獨女!”
聽到弟弟的回話,寧太子暗暗挑眉,那個男人婆正是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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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細想了一下,問道:“那個林家?”
“回父王,太平寨林家。”夏宗澤回過話後,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父王。
寧王微凝眉想道:“太……爲父好像在哪裡聽過此地?”
寧太子連忙上前回道,“回父王,子韜買糧的村子。”
“看來朕還不老!”寧王笑道。
寧太子輕輕回道:“父王,你本來就不老。”
笑過之後的寧王臉色有些冷,“韜兒,你要娶一介平民?”
“是,父王!”
寧王看向寧太子,“這事你也知道?”
“是,父王!”
寧王眯眼:“你沒有勸過他?”
“父王,兒臣勸過!”寧太子據實回道。
寧王嘆氣:“韜兒,如果是心頭之好,可以納爲寵妾。”
夏宗澤急了,如果然兒能讓自己納爲寵妾,自己早就這樣幹了,何來苦苦的相思,連忙再次行禮,懇求說道:“父王,兒臣非她不娶。”
寧王慈祥的面容不見了,取爾代之是君王的威儀,“爲父不同意!”
“父王——”夏宗澤面露難過。
寧太子連忙拱手說道,“父王,此女幫子韜良多,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哼……”寧王說道,“世上奇女子很多,不足爲奇,你說他幫韜兒,一個女人愛慕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爲男人做些事,又算得了什麼,並不見得就能白頭攜老。”
夏宗澤深深說道:“父王,兒臣是真心喜歡這個女子。”
寧王回道:“我不是說了嘛,喜歡可以,納爲寵妾,隨便你怎麼寵,可要做我夏家媳婦,不可能。”
“父王,你爲何不同意?”夏宗澤擡頭問道。
寧王再次回道:“爲父不同意的理由很多,其中第一條就是,能不能做個合格的當家主母,統領起你的後院!”
夏宗澤回道:“父王,她爲兒子做的事早就超過了後院。”
“那更要不得,女人太強,好景不長!猶如母雞司晨,亂了綱常。”寧王不耐煩的揮手說道。
夏宗澤沒有想到父王這麼強烈的反對自己娶林怡然,他看向太子,太子無奈的回了他一眼,意思是我也幫不了你。
夏宗澤深吸了一口氣,幸好自己有所準備,拱手上前說道,“父王,兒臣前兩天剛見過崇雲寺雲持大師。”
聽到雲持大師,寧王馬上換了一副面孔,邊忙問道,“他有說要來王宮嗎?”
“說過,但沒說什麼時候!”
“太好了!”寧王高興的說道,“我的仙丹快吃完了,希望大師能幫煉兩顆。”
夏宗澤搖頭,“父王,雲持大師是和尚,他不煉製丹藥。”
寧王不高興的問道:“沒有丹藥,總有神藥吧,你沒有幫父王求求嗎?”
“……”夏宗澤愣了一下,馬上回道:“兒臣求了,雲持大師說,一切皆空,這些都是浮雲。”
寧王失望的倚到龍椅上,問道:“雲持他說什麼?”
夏宗澤高興的回道:“他說兒子的婚事真仍天作之合,兒子與此女必定舉案齊眉、百年好合。”
寧王看向兒子,“他真是這麼說!”
“父王,不信,你可以招他過來一問。”
聽到這話,寧王彷彿得到了什麼高興之事,萎靡的身子直了起來,說道,“好,只要雲持大師說你們能成婚,爲父就同意。”
“多謝父王!”
寧王說道:“先不必謝,你知道的,雲持幾乎足不出寺,能讓他來,有點懸。”
“父王,他肯定會來。”
寧王點了點頭,馬上叫道,“來人——”
“是,王上,”
“讓給事處爲我擬旨,請崇雲寺的住持大師到王宮來。”
“是,聖上。”
寧王對兩個兒子說道,“那你們先退下吧,一切等雲持大師過爲,只要他說你能娶,我就賜婚。”
“是,父王,那兒臣們告退了。”
“嗯!”寧王打着哈欠,說道,“我要去吃仙丹了。”
兄弟二人看着寧王去了他的供仙殿,他們跟着出御書房,兩人邊走邊說。
“大哥,父王還是這樣隔三差五上朝嗎?”
寧太子輕輕笑道,“他能上朝已經不錯了。”
夏宗澤嘆了口氣。
寧太子轉頭看向夏宗澤,“以前沒見過你感慨?”
夏宗澤輕笑道:“以前我不管政事,覺得上不上朝無所謂。”
“那現在呢?”
“覺得就算是天天上朝,事情也處理不完。”
寧太子驚訝般看向夏宗澤,“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近一年來了,我打一座城,守一座城,才知道,守城比攻城更需要耐心和智慧。”
寧太了欣慰的點頭,“想不到你終於懂了!”長長嘆了口氣,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仰頭看天,“如果光處理政務也就罷了,御人纔是最難的,讓臣子聽你所聽,爲你所用,這纔是最難的事。”
夏宗澤看了眼寧太子,想了想,心中的話沒有說出來。
那麼夏宗澤想說什麼呢?他想說,自己身邊的人好像沒那麼難,不過仔細想了一下,除了自己軍隊外,地方上地方官員,幾乎都是然兒舉薦,身於皇家的夏宗澤隱約覺得這個話不應跟太子哥哥。
夏宗澤爲自己的女人留了一手,沒有事事盡對自己大哥說。
不得不說,夏宗澤的敏感是正確的,輕易就能御人的人,比一個領十萬大軍的大將軍更讓統治者害怕。
幾乎足不出乎的雲持大師,這次卻以最快的速度進了寧國王宮。
雲持大師出寺的消息跟龍捲風一般席捲了寧國上下。
大街小巷
“你們聽說了沒有,雲持大師出寺了”
“爲何出寺?”
“聽說爲了寧王爺的婚事”
“哦,我知道了,聽說三十年前,雲持大師批命,說寧王爺是天煞孤星,難道他這次來是勸王爺不要大婚”
“有可能吧,他這命要是成婚,豈不是害了人家小娘子。”
“是啊,再說誰家會把小娘子嫁給他。”
“這話就不對了,爲了榮華富貴,多得是小娘子要嫁。”
“說得也是”
“也不知道雲持大師進宮會說什麼?”
“可惜了,我們聽不到”
“別急啊,總會傳出來的。”
“對,會傳出來的。”
寧國王宮
即便信道的寧王,仍然對和尚雲持恭敬相待。
雲持和尚顯得很年輕,一點也不像近五十的和尚,如果說他三十,都有人信,臉上一點褶子都沒有,皮膚不僅光滑緊緻,還紅潤有澤。
看着和自己年紀相仿的雲持,寧王感慨,“大師你是如何做到的?”
雲持大師雙手合拾,輕輕一笑,面上如風霽朗月,安然祥和,說道,“唯心爾!”
“大師,我說話還是這麼簡短而難懂。”
雲持輕輕咧嘴,“王上找在下來是不是爲了你三子的婚事。”
“是,大師,這孩子要娶一個平民,你看合適嗎?”
“天作之合,妙不可言。”
“難道這個平民有什麼特別之處?”
“當然有!”
“哦,是什麼?”
“是改你三子命格之人”
“什麼,能改老三命格?”
“是,如果我沒有猜錯,三王爺已經找過山真道人算過了。”雲持一臉笑意的回道。
寧王聽到山真道人,激動的從龍椅上站起來,“老三,你見過山真道人了?”
“是……父王……”夏宗澤有些迴避的回道。
信道的寧王連忙說道,“你怎麼不請他老人家到王宮來?”
夏宗澤剛想說不會來,突然想到山真道人的某句話,連忙說道:“山真道人有可能來喝我的喜酒。”
“啊……”寧王激動的連忙說道,“你怎麼不早話,來人,趕緊給朕擬旨,趕緊……”
夏宗澤沒有想到,這句話就能解決,他折騰那麼多幹嘛,真是……無奈的搖頭。
雲持大師也微微搖頭,轉身朝向夏宗澤,“施主,既然事情已經解決,貧僧就先行一步了。”
“大師,請喝一杯在下的喜酒。”
雲持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多謝大師!”
果然是天定姻緣,看似好像不可能的事,竟然毫不費力的就解決了。
出了宮殿的寧太子感覺有些不真實,轉頭看向夏宗澤。
夏宗澤真咧嘴恭頭大師。
“大師,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雲持大師搖頭。
夏宗澤委屈的說道:“大師,你不能想象,一個七歲的孩子擔心娶不到媳婦的恍恐。”
“哈哈……”聽到這話,溫和圓潤的雲持舉頭大笑。
夏宗澤跟一個孩子一樣,說道:“大師,是真的,我擔心的不得了,我擔心沒了媳婦,兒子怎麼生,女兒怎麼生,以後的牀誰來暖……”
不僅雲持笑得不能自己,連寧太子也笑得直不起腰,“老三,你七歲就開始操心媳婦了?”
夏宗澤老實回道:“是啊,自從聽到他們說我的命裡沒媳婦兒女時,我就愁上了!”
寧太子突然收到笑容,“還記得第一個說的人嘛?”他的言下之意,要把此人解決掉。
夏宗澤搖頭,“已經不重要了!”
寧太子歉意說道:“子韜,大哥忽略你了!”
夏宗澤搖頭:“不,我覺得現在剛剛好,否極泰來,讓我學會了珍惜。”
“子韜……”寧太子震驚的看向夏宗澤。
“阿彌陀佛!”連雲持聽到這話,都感到了動容,“施主,這世上一切,皆有因有果,如果你沒有解萬人之困,也不會有今天如此善緣。”
“不,大師,這善緣也是因爲先有她。”夏宗澤回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雲持笑道,“我會呆在京都,一直等到喝你的喜酒。”
“多謝大師!”夏宗澤沒有想到雲持大師能參加自己的婚事,高興的連連行禮。
以下的事,我們就一筆帶過吧!畢竟等待好事將近的時間,既顯得漫長,又快得如白駒過隙。
親事篤定,夏宗澤連忙開始按禮節進行大婚。
第一步是趕緊派媒人去交換庚書。送媒人的快馬,毫不誇張的說,趕緊上了軍中八百里加急件。
當骨頭快到散架的官媒到了佑福南城林家宅子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三了。
俗話說,官三民四船過小年。對於有官職的人來說,今天就是小年了。
林家人看到夏宗澤派來的媒人,覺得有些不真實,要不是等媒人,林家早就到太平寨過年了,那裡會留在這裡過年。
終於被等到了。
媒人扶着老腰說道,“還不進屋,咱們坐下談談婚事。”
“哦,哦……”
一通慌亂忙碌之後,林家終於知道大婚的具體日期了,來年三月十六日,大吉大利的好日子,聽說是崇雲寺和尚批的吉日。
“林夫人,這日子好吧!”媒人說這話時,把林家打量了一下,發現此戶人家,充其量算個小富之家,爲何能讓王爺親睞,真是想不通,又看了看未來的王妃,身量不低,眉清目秀,溫溫婉婉,倒是有大家閨範,不知覺的點了一下頭,還行。
林氏一直緊着的心終於放下了,連連點點頭,“好,好……”
媒人拿着林怡然的庚貼起身,“這個庚貼我拿回去,接下來就是正式的三禮,你們趕緊備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