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然和幫手背對背相互掩護與敵人廝殺,由於褚鳳章的加入變成了三個人背對背相互掩護攻打,廝殺似乎變得輕鬆起來。
沒想到這個紈絝小王爺,身手倒是不錯,由於他的加入,讓處於下風的林怡然瞬間佔了上風。
褚鳳章的衛隊長魯將軍更是調了衛隊過來,形勢一下子逆襲。
殺手人擰成一團,一個假恍,竟逃躥出去,有兩個未逃成的當下就咬毒自殺死了。
直到這刻,林怡然纔敢彎腰大口喘氣,見瘦高個要走,一把拉住了他,說道,“好漢,多謝救命,請先別走,我要謝你。”
“怎麼謝?”瘦高個夏天好奇問道。
“呃……”林怡然鬆了拉人的手,撓了一下頭,“我要問一下他。”
“他是誰?”夏天故意問道,在心裡暗暗的笑了一下。
“一個重要的人。”
“哦!”夏天擡頭看了看天空,說道,“那就等你問好後再來謝我吧。”
“可你走了,我怎麼找你?”
夏天笑了一下,“會找到的。”說完,拱了一下手,轉身匯過了人羣。
林怡然看着瘦高個的背影,暗想,難道古代也有做好事不圖回報之人?
褚鳳章叫道,“喂,臭丫頭,你行啊,都厲害到有仇家了,真行!”
林怡然說道,“不要以爲你救了我,就能肆無忌憚了。”
褚鳳章大笑:“哈哈,我就是這麼想的,你能怎麼的吧!”
“幼稚!”
“你敢罵我?”
“誰罵你了,這充其量就是諷刺。”林怡然哼道。
“臭丫頭,信不信我揍你?”
“信,你來揍啊!”
“你……”
鬱離適時走上前,“林姑娘,鬧事的人被我抓住了。”
“在哪裡?”
隨從把鬧事的人扭到林怡然面前。
看到鬧事之人,林怡然伸腳就揣上去,直揣得鬧事之人連連求饒,“小公子腳下留命啊,腳下留下命啊……”
林怡然厲聲問道:“說,誰讓你來的?”
“我……”鬧事之事翻了翻三角眼,不想回話。
“想死,是不是?”林怡然邊說邊又力揣了幾下鬧事之人,直揣得他連連求饒,連忙叫道:“我說,我說……”
“誰?”
“柴老爺和管老爺……”
林怡然停下腳,把腳放在地上,微微擡頭。
站在茶樓二樓窗口的柴老爺和管老爺如縮頭的烏龜,掩在窗低下,“柴老爺,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這女人身後可是殺神寧王”
柴老爺口不擇言的說道:“我聽說前面陵、平兩國合計有大軍二十萬,他忙都忙不過來,那有空找我們的茬”
“可他總有空來找我們”
“十對二十萬,說不定佑福就被攻陷了,他沒機會找我們。”
“啊……”管老爺擠了擠細眯眼,“說得也是!”
唉,這就是人性的醜陋,難道就不能想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爲了一已私慾,真是什麼也不顧了。
林怡然朝街道邊上看了看,巡街衙役連忙小跑着過來,連連行禮,“林大人,小的無能,沒能阻止鬧事,還請責罰。”
林怡然掃了眼幾個小衙役,說道,“這仗還沒有打到佑福呢!”
“是……,是……,林大人,小的們失職。”
“把鬧事之人帶到衙門,趕緊立案去!”
“……”幾個衙役沒聽懂,相互看了看。
“這是件有主謀的指使案件,到衙門立案,讓方大人徹查此案。”
“是,林大人!”
衙役小頭目派了兩個衙差把鬧事之人押走了。
圍觀的人卻不以爲意,雖然他們按部就班的過着日子,可是誰心裡都清楚的明白,這仗指不定就要打到佑福,他們有可能死在佑福,也有可能逃亡。
戰亂中,那還有什麼律法,都搖了遙頭各自散去了。
呂振宗在呂叔的扶助下,來到林怡然跟前,“林大人,對不起,連累你了。”
林怡然搖頭,“是我連累你了。”
“林大人——”
林怡然說道:“鬧事的人是針對你不錯,可是今天的殺手,那是衝着我來的。”
呂振宗驚呃的問道:“大人,他們怎麼會……”
林怡然回道:“這些人在佑福應當有一段時間了,看到有人鬧事,他們利用上這個機會了。”
“大人,對不住了。”
林怡然搖頭,低頭揪了揪眉心,突然發現地上兩個服毒之人,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她放下手,圍着兩個死人轉了一圈。
轉了兩圈之後,她明白那裡不對勁了,兩人的衣領方向居然不同,她馬上看了看自己的衣領,有一個的衣領方向跟自己是一樣的,另一個不一樣,是偶爾,還是就有兩股人馬想殺自己,不會吧,自己得罪那路小鬼了。
咦,這個衣領同不同難道有什麼學問嗎?
在當今社會,可能沒學問,就是按個人喜好穿着不同樣式的領子,可在古代衣飾中,衣領可不是你想隨意穿成什麼樣就什麼樣的。
現在流行漢服,我想有心人一定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漢服衣領都是右衽,就是右交叉衣領,不要小看這一細節,這其實是漢族文化符號之一。與之相反,一些少數民族的服裝,前襟向左掩,不同於我們漢族的右衽。
這樣細小的問題爲何會被林怡然發現,她剛穿越到這裡時,隨意交叉領子,被林小河指了出來,他說領子只能右衽,只有異族人或是死人才是左衽。
那麼躺在地上的必有一個異族人。
林怡然擡頭叫道,“呂大哥——”
“林大人——”
“看看地上兩人的衣服。”
呂振宗連忙挪到兩個死都跟前,問道:“大人你想問什麼樣的問題?”
“如果這兩人是同一夥人,你覺得他們穿着會有這樣的差別嗎?”
一個不起眼,甚至不是問題的問題被林怡然鄭重的問出來,引得所有人都感興趣的圍了上來,都顧不得怕死的看向地上的死人。
呂振宗說道,“如果說差別,只要明眼一瞧,就能瞧出問題。”
“啊……”圍觀的衆人都盯向地上的死屍,馬上發現問題了,都叫道,“哇,真是這樣,居然有人左衽領子,肯定不是我們中原人士。”
“對,肯定不是!”
“要麼是南夷,要麼是北瞞。”
“對,這兩人可能不是一夥的。”
……
鬱離不動聲色的看向林怡然,果然不一樣,那麼自己在佑福聽到的遙言看來就不一定是遙言了,這女人有真才實幹。
生於大家族的鬱離看了兩個死士一眼,也看出問題了,甚至他都能說出一、二出來,這種異族人要麼就是代表本族利益過來殺人,要麼是王候貴胄家養的殺手。
很顯然,對面的丫頭又不是當政者,不可能觸犯到異族人的利益,那麼就是後一種可能了,是某個王候貴胄家養的殺手了,而殺手爲何要殺她,跟她背後的男人——夏宗澤脫不了干係,她可能擋住了某些人的道了,想到這裡,鬱離微微歪頭看了看站在茶樓門前的嬌小姐。
陸雲妍見鬱離看過來,微微一笑,朝他點了個頭,彷彿目光無意中接觸到一樣,彼此打了個招呼一樣。
陸管家幾不可見的瞄了一眼邊上的女主人。
陸雲妍面上一派端莊,端莊中透出些遇事後的柔弱,無論從哪一點來看她,都無懈可擊。
可只有陸管家知道,這位女主人遇事果斷、狠辣,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這場原本跟他們無關的謀殺,生生被她抓住了機會,雖然最後並沒有成,還折了一個人進去,可這機會畢竟被她抓住了。
人羣中
林怡然再次揪了揪眉,果然是人在江湖,一個不小心就惹上了殺身之禍,她仔細想了想了,自己得罪的人無非是騙銀對象——曾經的江城都尉樑其道,陵國春平候,再有就是月華山山匪。
站在邊上的衙門巡差見林怡然不說話,問道,“林大人……”
林怡然揮了一下手,“趕緊處理吧!”
“是,林大人!”
“我跟你們一道去衙門”
“大……”
林怡然剛想去衙門,方詠言到了,“小然,怎麼回事?”
林怡然無奈的說道,“幾件事遇到了一起了。”
方詠言朝林怡然點了一下頭,說道,“駱大人不在,這件事我來處理。”
林怡然點點頭,“麻煩方大人了。”
方詠言揚了一下手,說道,“去柴、管兩個鋪子抓人!”
“是,大人!”
躲在茶樓裡的柴、管二人大驚,“怎麼辦?”
“趕緊躲起來。”
還沒有等他們躲起來,衙差就來了,他們被人舉報,被方詠言帶過來的人抓住了。
林怡然低聲對方詠言說道,“饒大街走一圈!”
方詠言看向林怡然,琢磨她話中的意思,“我明白了,穩定人心!”
“對,這件事稟公處理。”
“好,我知道了。”
佑福寧國軍隊主營
前方斥候騎着快馬飛奔進了大營,一手拉繮繩,一手持着飛信大叫:“報……報……”所有遇到的人都給他讓路,只見他的馬一直到了將營才停下,跳下馬後,直接進了賬內,“報將軍,十萬火急!”
“回——”
“是,將軍,楊將軍遇到平國主力!”
“戰況如何?”
“消息被封。”
“被封?”
“被封”範先生吃驚的看向夏宗澤,“王爺,這種事很少見!”
夏宗澤沉默的站在地圖前,這時,外面又有消息傳過來。
“報——應城外,凌將軍被陵國軍隊水陸夾攻。”
“報——淳縣,左將軍再次請求支援!”
整個議事廳裡,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看向夏宗澤,等待他做決定。
夏宗澤卻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駱大人在嗎?”
“回王爺,在軍需處”
“讓他來見我。”
“是,王爺!”
佑福縣衙
處理完刺殺事件後,已經傍晚,林怡然從衙門出來,褚鳳章跟着她,非要她請謝宴。
褚鳳章見林怡然不吐口,叫道:“你不會這麼小氣吧,連一頓飯都捨不得請。”
林怡然朝他拱手說道,“謝過衛小王爺,你的救命之恩,怡然銘記於心!”說完,擡腳出了衙門。
“啊……”褚鳳章還以爲林怡然說下文呢,結果乾巴巴一句話就沒了。
跟在邊上的鬱離偷偷笑了笑。
“喂,臭丫頭……你給我站住。”
“駱大人,你怎麼回來了?”林怡然看到迎面走過來的駱鴻煊問道。
“有些事情!”駱鴻煊問道,“方大人在不在?”
“在,我剛纔他公務房出來。”
“我找他。”駱鴻煊邊說邊朝方詠言的公務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對林怡然說道,“林姑娘,你忙不忙?”
“還行,你有事?”
“你能留在衙門嗎?”
林怡然點點頭,“可以!”
“多謝!”
“駱大人客氣了!”
見林怡然留下來,駱鴻煊拱手對褚鳳章等人說道,“各位,佑福馬上就要全城戒嚴了,還請各位回到各自住的地方不要隨意走動。”
褚鳳章興奮的問道:“這仗要打過來了?”
“對不起,恕在下無可奉告!”
“知道了,”褚鳳章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對林怡然說道,“等戰事結束後,我再找你。”
半個時辰後,佑福全城戒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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