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市井之妃要當家最新章節!
公審前一天深夜,祝檢秋再次會見了夏琰,不過這次是不請自來!因爲他慌了!
祝檢秋穿着深色錦衣,於夜深人靜之時到了同泰客棧門口。
祝文舉親自幫老爹叫了門。
侍衛打開門,問道,“這麼晚了,你們找誰?”
“夏候爺!”祝文舉壓着不耐煩的低聲說道。
“可我家候爺睡了!”侍衛回道。
“你把這個給他,他自然會有決斷!”
侍從看了一眼手中的貼子,又看了看衣着不凡的祝文舉,最後看了看不遠處的黑色馬車,然後關上門找夏琰去了。
當貼子傳到夏琰手中時,夏琰和童玉錦剛剛做完夫妻之事,童玉錦窩在夏琰的懷裡,“誰啊,這麼晚了還來找你?”
“雷漢澤的主子!”夏琰回道。
“祝檢秋?”童玉錦有些吃驚。
“恩!”
“他想幹什麼?”
夏琰親了一口童玉錦的額頭,掀開被子,準備下地。
童玉錦看着準備起牀的夏琰,驚道:“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到門口了?”
“聰明,寶貝!”夏小候爺活學活用,也叫起寶貝來。
“哦,”童玉錦裹了裹被子,“那你去見他吧,我要睡了!”
“嗯!你先睡吧!”
說真的,當夏琰看到臨時送拜貼的祝檢秋來到同泰客棧時,他有些小震驚,爲何要在震驚前面加個‘小’字,這實在出乎自己的意料,一個老謀深算的官場老將怕了?難道他沒有預料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如果沒有,是不是太自負了,如果自負還來做什麼?玩得起輸不起,這會讓自己瞧不起他。
夏琰是這樣的想的,面上的神色也是這樣顯現的,當夏琰把祝檢秋帶到某個小包間時,比祝檢秋高出一頭的夏琰,眼皮下垂,垂下的眼底是輕視,是不屑!
“祝大人,前幾天剛見過,別來無恙!”
祝檢秋魚袋眼緊束,“讓你的人退下去!”
夏琰盯着祝檢秋看了一眼,然後笑道,“小開,讓人退了!”
“是,候爺!”
小包間裡,祝檢秋沒有打機鋒,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那位讓你查到什麼程度?”
“你是說皇上嗎?”夏琰明知故問。
“不是他還有誰?”祝檢秋冷哼道。
夏琰回道:“他讓我徹查!”
祝檢秋兩眼盯着夏琰:“什麼條件讓你不徹查?”
夏琰眼皮擡起,半笑道:“祝大人,你怕了!”
“等有一天,你坐到我這樣的位子,你也會這樣!”祝檢秋等於承認自己怕了。
也許他不是怕,而是捨不得手中的權勢,捨不得手中權勢帶來的感覺,他有官癮。
什麼叫官癮?迷戀當官,當了官後千萬百計的向上爬,一直爬到無處可爬。對做官有着濃厚的興趣,這種興趣可能是達到呼風喚雨的感覺,也可能是貪婪成災,不一而足。
不得不說,祝檢秋是典型的天朝人,無論是呼風喚雨,還是貪婪成災,反正就喜歡做官--行官勢,擺官腔,打官話,在滿足自我感覺的同時,把民衆往腳底下踩,把屬於民衆、國家的資源往自己腰包裡摟!可惡之極,所謂物極必反,該要他了。
夏琰笑道:“那就等到那一天再說吧,不過此刻我要告訴你的是,不可能!”
“我已經退一步了!”祝檢秋不甘心的說道。
夏琰像是聽到什麼鬼話,驚道:“祝大人,你會讓你的對手退一步,然後放手嗎?”
祝檢秋魚袋眼發出幽深的光芒,“非要置辦?”
“非辦不可!”
祝檢秋陰沉的笑道,“那好,我們走着瞧!”
祝檢秋無功而返。
京城皇宮
祝檢來私會夏琰的事早已傳到他這裡,誠嘉帝捏起小紙條放到蠟燭上燒掉了,他低下頭,一個人久久的沒有動彈。
近侍想提醒誠嘉帝去寢殿內休息,可並不敢打擾沉思中的皇帝,小心翼翼的給他加了件大氅。
誠嘉帝整夜未眠,當窗櫺有光線傳進來時,他驚覺天亮了,直起身子,從龍案後面站起來,走出了御書房,擡頭看向東方,一輪火球,正慢慢東昇,空氣中瀰漫着夏初青草的氣息,轉頭看了看石階旁邊的小草,草尖上,露水慢慢被升起的陽光蒸發掉,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誠嘉帝突然叫道,“讓韓大人等速速來見我!”
“是,聖上!”
懷嶺縣程家書院山下廣場
公審臺已經搭建好了,但是官員人等還沒有入席,前來聽公審的民衆和學子被分別安置在一定的區域,此刻他們正小聲竊竊私語。
民衆區域
“聽說了嗎,這次來的都是大官,比小山村的公審還大!”
“小山村那次是京兆府府尹,這次更大那是……”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就聽說是大官,大到什麼樣子,我這等小民想象不出來。”
“我倒是聽說了,大理寺卿樊大人,刑部侍郎左大人,御史臺孟大人……”
“等等,御史臺的大人不是姓周嗎?”
“還有姓董的呢?”
“啊……”
“那都是老黃曆了,這是新提拔的!”
“哦,原來如此!”
“噓,小聲點,那邊好像有大人物來了!”
“是,是,我看到了。”
學生區域
餘樂陽小聲的問向蕭雲蕭,“那個是大理寺卿?”
蕭雲軒低聲回道,“走在最前面的那個是大理寺卿樊大人,第二個是刑部侍郎左大人,第三個是御史臺孟大人……”
“孟大人好年輕啊!”餘樂陽感慨說道。
“是,他曾入職翰林院,前幾年到地方上任職了,剛回到京城,不知爲何做了言官!”
“這可是得罪人的官!”餘樂陽想想說道。
“所以不好做啊!”
“噓,別說了,他們就坐了!”
“恩”
幾位大官終於都就坐了,主持這次公審的當然還是京兆府府尹,懷嶺是他的官轄範圍。
沈大人照例向民衆介紹了三法司會審的人,所有的升堂幾乎都一樣,就不再一一細說了。
實際上,今天要審的人員,幾乎都已經提前審過了,露在水面上的罪,他們似乎都已經認罪了,彷彿今天就是走過場來了了,當然這個過場相對於官員來說的,對於老百姓,對於前來聽審的學子,他們是不懂的,他們關注着事件的發展。
第一個被提上公審臺的是前望亭書辦——毛仁會。
沈大人問道,“毛仁會你扮成婦人獲得的田契最後交給了誰?”
胖子毛仁會擡頭看了一眼沈大人,然後低頭回道:“交給了前懷嶺縣令雷大人!”
“何人讓你去購真田契,又是何人讓你把田契給雷漢澤”沈大人問道。
“回大人,都是雷大人!”
童玉錦和夏琰相視看了一眼,這些傢伙認罪只認已經浮出水面的罪,那有這麼便宜的事,夏琰示意夏小開。
夏小開馬上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沈大人繼續問道,“你說得可屬實?”
“回……大人,當然屬實!”毛仁會回道。
沈大人剛想說什麼,有個中年漢子,在人羣中大叫一聲,“大人,請等一下,小民這裡有狀要告。”
“帶上來!”
結果上來了兩個中年男人,兩人給沈大人磕了頭。
沈大人問道,“何狀要告?”
丁本利大叫,“大人,小人是望亭縣人,去歲冬日被此人騙了!”
“何人騙你,如何騙你?”沈大人問道。
“小人在望亭某牙行買田,牙人對小的說望亭鄉下有田賣,小的就相信了,小人就跟着牙人到衙門辦契,那曾想此人夥同牙人一起騙了小人!”丁本利叫道。
沈大人問向毛仁會:“毛仁會,他所說可是事實?”
“是,是我!”毛仁會供認不諱。
沈大人問道:“那個牙人何在?”
“回大人,牙人屬望亭官轄!”
正說着,望亭的秦大人帶着一個被綁的罪犯來到了公審臺。
秦大人給沈大人行了禮,“學生秦道幾拜見沈大人!”
“何事?”沈大人問道。
秦道幾回道:“回沈大人,學生把轄下疑犯帶過來了!”
“姓甚名誰,快快報上來!”沈大人敲了一下驚堂木。
疑犯磕了頭回道:“小人……小人姓榮,名大志!”
“爲何夥同毛仁會製假田契騙人?”
“小的一時財迷心竅!”榮大志眨着眼睛說道。
“一時財迷心竅?”童玉錦着男裝上了公審臺,“大人,小民是被騙民衆的訟師!”
沈大人點了一下頭,問道:“童訟師,你有何話要講?”
童玉錦拱手回道:“回大人,小民要說的是,此人決不是一時財迷心竅!
“何以見得?”
童玉錦回道:“大人,由於跨縣作案,有很多當事人無法到懷嶺公審臺,他們就委託我替他們討回公道。”
“他們有何不公?”
“請大人請看這疊紙!”童玉錦示意彭大丫把假田契拿給沈大人,沈大人看過之後,把這些傳給了大理寺樊大人、然後又傳給其他一起聽審的大人們。
這些人看過之後,臉色都變了,真真假假多達百份之多。
榮大志看着尺把高的假田契癱倒在地。
“榮大志,還是一時財迷心竅嗎?”童玉錦站在他跟前,高高在上,冷冷的問道。
“我……”榮大志胡編不出什麼了。
童玉錦冷冷的道:“你現在可以不說,你將會被移交大理寺,由大理寺聯合刑部,外加京畿路觀察使夏候爺一併查審!”
“我……”
童玉錦轉頭拱手對沈大人、對三法司的大人作揖,誠懇的說道,“我的委託人們殷殷盼着朝庭,盼着大理寺給出公正的審判!”
童玉錦的行爲是當着民衆的面再給三法司施壓,在給朝庭施壓,讓他們爲民衆辦實事,如果不辦,那由此引起的後果是不言而喻的。
三法司的三位大人及其他旁聽官員,都悄悄看了看坐在沈大人邊上的夏琰,什麼意思,讓婆娘給朝庭施壓,難道你不是朝庭官員?
榮大志慌了,他擔不起這罪名:“不……不,……我不是主謀,我只是個跑腿的,我罪不至此!”
“你給誰跑腿?”沈大人高聲問道。
榮大志下意識的高聲回道:“我給柳露娘跑腿!”
“柳露娘是誰?”沈大人問道。
“他是京裡某位貴人的外室!”榮大人回道。
“那位貴人?”
“小的只知道他姓祝,人稱祝二爺!”榮大志回道。
沈大人明瞭,在坐的三法司的也明瞭。
“不可胡說八道!”沈大人提醒說道。
“沒有,沒有!”
沈大人叫道:“來人,”
“在”
“跟着秦大人去望亭抓人,直接押解到大理寺!”
“是!”
童玉錦迴轉過頭對胖子毛仁會說道,“榮大志已經認罪了,你呢?”
“我已經認罪了,還有什麼好認的!”
“很好!”童玉錦示意彭大丫雙拿了一疊紙過來,微笑說道,“毛仁會,前望亭縣衙六部小書吏,負責抄寫管理田契等事宜,月俸三兩,加上縣衙內各種補貼全部在內合計不到二十兩,但是他婆娘、小妾、老家父母田產多達上萬畝,你怎麼解釋這些?”
“天啊,一個小書吏,田產多達上萬畝,這……”
“是啊,這還怎麼讓人活?”
……
毛仁會慌忙回道:“我祖上留下來的!”
童玉錦依然微微一笑,“沈大人,我想請戶部都事方大人!”
“準!”
方又行穿着官服到了公審臺,朝各位大人拱了拱手。
童玉錦抱拳對方大人說道,“方大人,你精熟大陳朝各處田地、河流、山林,你來告訴他,他名下的這些田產都曾屬於誰?”
“是,童訟師!”
方又行接過童玉錦手中的紙張,隨手拿了一頁,對衆人說道:“我隨便抽了一張,我給大家念念,吉河方家村田二千畝!”
方又行放下紙張對衆人說道,“三年前,他們屬於方家村三百零八戶村民,其中包括一位小地主,他擁有田地六百畝,他失去土地的方式是被人誘賭,其餘村民的土地是在毛仁會表兄的協迫下拱手讓出的,這些村人流浪往北,被長興府的伍大人收留了……”
“啊……”學生們大驚,都不敢置信的看向毛仁會,怎麼會有這樣的惡霸?
圍觀的老百姓則要淡定的多,他們當中有不少人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聽到這裡,只有糾心的沉默。
方又行繼續說道其他田產屬於什麼人,說得極其細、極其有可信度,彷彿就是他經手似的,不僅民衆聽得愣住了,就連公審臺上的幾位大人也聽愣住了,而且他們還心虛的相互看了看,難道自家的田產也被他熟爛於心?神情複雜的看向方又行。
趙之儀也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夏琰,什麼意思?
看着衆人被方又行折服的折服,害怕的害怕,童玉錦微笑說道,“可能大家對方大人的官職並不太瞭解,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戶部我想大家都知道,管控着大陳朝所有的錢糧,戶部左曹農田案是戶部辦事機構之一,掌農田及田訟務限,上報豐收地區,查對州縣陳報水、旱、蟲災的情況,勸課農桑、擴大租佃面積等事宜,方大人是一個稱職的好官,他在職十年間,幾乎瞭解了大陳朝的每一分、每一畝土地,所有的河流、山川基本都在他心中!”
底下的民衆和學生都驚訝的叫道,“哇,好歷害啊!”
“是啊,所有啊……怎麼可能……”
……
童玉錦微笑着對學生說道,“你們是不是好奇,那方大人是不是遊走過一遍大陳朝了?”
“是啊,他一定都走過了吧?”有學生直接問道。
童玉錦搖頭說道,“不,他沒有,但是他用心量了!”
“怎麼樣用心呢?”
“用有心!”
“……”衆人不解。
童玉錦神情嚴肅的對着衆人說道,“每個到京城述職或是到京裡上報田地的官員、民衆,只到了方大人處,方大人都用心接待了,雖然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可能到不了上頭人的案桌上,但他還是會不折不扣的把事情都做了,該瞭解的瞭解,該覈實的核實,在自己能力範圍能解決的就解決,因爲這些,他窮困潦倒,靠妻子女兒的繡活過活,直到現在,他在京城的住房還是租賃的,並且常常付不起房租!”
“啊……”衆人驚歎。
“老天爺啊,真有青天大老爺存在啊!”
“是啊,還真有爲民衆的好官啊!”
……
方又行拿着紙,低着頭,他沒有想到,自己所有的努力會以這樣的方式被人們瞭解,說不高興、不感動那是假的,每個人的付出都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同,他也不例外,他不敢擡頭,他怕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失態,他悄悄把眼淚逼了回去,然後擡起頭,對着毛仁會說道,“還要我一個一個細說嗎?”
毛仁會早已偃旗息鼓,他無可辯駁,實際上這些田產根本不屬於他,他只是一個掛名人而以,但是此刻他沒辦說,他也不敢說,說與不說都是死路一條,那說出來又何意義呢?可是會由着他不說嗎?怎麼可能,一切只要開始了,又怎麼會輕易結束。
沈大人叫道,“來人!”
“在!”
“把毛仁會所有掛名田產的家屬押解歸案,同樣直接押往大理寺!”
“是,大人!”
“毛仁會,你將數罪併罰,如果供不出主謀,你將承擔所有罪名,昨天本官接到皇上聖旨,只要主謀一次田產達二千畝,誅一族,過四千畝,誅二族,依次類推,對所有涉田案人員嚴懲不怠!”沈大人拱手朝着京城皇宮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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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主謀,誰讓你掛名?”
“回大人,是京城小衙內祝文舉祝公子!”毛仁會比榮大志瞭解祝文舉。
夏琰和趙之儀聽到這裡,終於覺得案件有了實質性的進展,他們不知覺的鬆了一口氣。
沈大人大叫道:“來人!”
“在,”
“去京城祝府抓人,關入大理寺!”
“是,大人!”
沈大人繼續提審,第二個是懷嶺縣原縣太爺雷漢澤,同樣,因爲公審,童玉錦和方又行兩人搭檔,舉證說事實,再加上三法司的人、皇上的手諭,雷漢澤半推半就的承認了自己聽命於祝檢秋和祝文舉。
至此,三法司會審暫告一段落。
進京前的沈大人,終於爲抓空人的懷嶺縣衙配備了新的縣令等一系列官員,而他和夏琰等人馬不停蹄的進京裡了。
進京後的夏琰剛回到開國公府,還沒有來得及洗漱,祝檢秋披着夜色又上門了。
夏琰風塵僕僕的第三次見了祝檢秋。
夏琰有些不耐煩:“祝大人,你還不死心?”
祝檢秋沒有了第一次的囂張,沒有了第二次成胸在握,這次的他的腰彎了許多,口氣也軟了很多:“夏琰,你何必趕盡殺絕?”
“祝大人,我聽不懂!”夏琰冷嗤,敢做就要敢當,竟輸不起。
祝栓秋討好的說道:“我用所有的田產換你放過祝家!”果真是從底層爬上去的官員,真是能屈能伸,得勢人眼高於頂,失勢時背躬屈膝。
夏琰好笑的反問道:“祝大人,你覺得可能嗎?”
“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祝檢秋的意下是沒有人不貪。
夏琰冷笑,“祝大人,不就是貪污收賄,名下田產太多嗎,何必驚慌!”
“你……”祝檢秋被夏琰的直白堵上了。
夏琰說道:“祝大人,其實你該知道的,我和聖上最想辦的是什麼?”
“什麼?淮鹽案都過去六年了,你們還抓着不放?”在祝檢秋心中,他認爲淮鹽案早就翻過去了,瞪着魚袋眼莫名驚詫。
夏琰比祝檢秋更驚詫,居然以爲能讓他逍遙法外,還真是……,高聲說道:“祝大人,近兩萬人哪,你怎麼能睡得着?”
“又不是我一人所爲,我爲何要睡不着!”祝檢秋回得如此渾不在意,他沒有絲毫的罪惡感,一個惡到沒有感覺了,那是讓人何等怵目。
夏琰吐了口氣,緩了一下情緒,說道:“說得對,祝大人,可是你主使人之一,你祝家不可能再有機會翻身”!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祝檢秋髮現夏琰始終於不肯吐口,急了,“那你就試試,看看我祝家能不能翻身!”
夏琰搖頭:“不,我不試試,三法司從明天就開始辦案,你無處可逃!”
“哈哈,我睜着眼看着,看你們能辦到什麼程度!”
“希望你有機會睜眼看着!”
誠嘉十七年四月二十一日,祝家因爲大肆收賄,置辦大量田產、礦山、等資源,至使衆多民衆流離失所,至使國家資源大量流失而全部入獄,舉證揭發的人不能說多如牛毛,京兆府外面排了很長的隊。
袁思允就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個,能在大婚前看到祝家倒閉,他的心比誰都欣慰。
五年前,袁家三百多人口,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女人充官妓的充官妓,簡直慘不忍睹,今天,終於有人要走上這條路了,甚至可能比自己更慘,爲何?
看看前面排隊的人就知道了,那些跟祝府曾經交好的府第,在祝家倒了之後,像牆頭草一樣,立馬殺轉頭來,他們毫不手軟的揭發了祝家,真可謂牆倒衆人推。
章府
屬下不太明白,撓頭抓耳,看着一個人靜靜下棋的章大人慾言又止。
章大人落下白子,笑道,“想問什麼?”
“大人,並沒有你所說的情況發生呀”
章大人擡眼看了一下屬下,“快了!”
“什麼快了?”屬下不解。
“土地改革!”章大人捏着棋子,兩眼眯緊。
“改革?”
“對,藉着祝家的事進行土地改革!”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