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奶孃廂房,美珍又叮寧了幾句,才和春梅回自己房間。
美珍問道,“你真不去?”
“不去!”
“那我去!”
“啊,你……”
美珍如意的看到春梅臉色都變了,高興的解釋說道:“別亂想啊,大家都是候爺、夫人的丫頭,生病去探望一下,應當的,前幾天一直忙,沒辦法,今天剛好有空,我去看看!”
“那我也去!”春梅聲音不大的說道。
美珍促狹的說道:“咦,你不是不去嗎?”
“以夫人丫頭身份去!”春梅微微低着頭。
“你呀……”美珍搖了搖頭,到自己房間收拾了一下,拿了一個三十年的小人蔘,“這是我請採辦婆子幫我買的,十兩銀子呢!”
春梅愁上了,“我……什麼也沒有準備!”
“沒關係,去看看也是個心意!”
“可總不能……”春梅顯得窘迫。
美珍搖頭笑笑,“幸好我多個心眼,也給你帶了一份,跟我一樣,也是三十年的人蔘!”
“謝謝美珍姐,你真好!”
美珍回道:“不要客氣,多謝你讓夫人順產!”
“這……美珍姐,你……”春梅不好意思的看着美珍,她的目的大家都知道。
美珍卻不計較:“好了,不說了,天不早了,我們看過他就回來睡覺。”
“好!”
兩個丫頭結伴到了外院夏小開等人住的院子,等兩個丫頭到夏小開房間時,發現早有不少丫頭過來看過了,桌子上堆滿了東西,美珍朝春梅意味深長的笑笑,意思是說,看吧,夏小開吃香着呢。
春梅低頭看自己的腳。
美珍笑道,“開將軍,好點了嗎?”
“好多了!”夏小開回答美珍的話,目光掃了一下何春梅。
美珍抱歉說道:“不好意思,這幾天太忙一直沒能過來看你,失禮了!”
“美珍姑娘客氣了!”
“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美珍邊說邊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春梅不言不語跟着美珍,美珍放東西,她也放東西。
天色較晚,美珍問了幾句家長話後,轉頭問春梅,“你有什麼話要對開將軍說?”
春梅看着故意使壞的美珍,沒辦法,開口說道,“開將軍好好養傷,儘量少碰水。”
夏小開眉頭凝起,“這個好像不能,眼看着夏天到了,每天都要擦身子,換下來的衣服一堆,不洗怎麼行?”
不知爲何,美珍聽了這些話特別想笑,抿了抿嘴,忍住了。
春梅出於醫者角度善意提醒一下而以,沒想到夏小開會這樣說,愣住了,脫口問道:“那怎麼辦?”
夏小開一本正徑的回道:“你過來幫我洗!”
“我……我……這……不方便……”春梅臉紅了。
夏小開說道:“有什麼不方便的?”
“我……我現在和美珍姐一起帶小公子和大小姐,沒空!”春梅終於找到推托之詞了。
這倒是實情!
“哦,”夏小開點點頭,“那倒是,小公子和大小姐爲重,那行吧,衣服就不要你洗了!”
“那……你怎麼辦?”
“讓小廝洗!”
“啊……”春梅這才反應過來,夏小開是夏琰的貼身近侍不錯,但他只爲候爺做事,除了候爺,他也算半個主子,也有隨從和小廝使喚,自己要不是想到小公子和大小姐,今天就被他騙了做僕人了,生氣的轉頭就走。
美珍等春梅走了,小聲笑道,“開將軍,看不出來,原來你……”她想說夏小開悶騷,作爲一個未婚小娘子,她沒好意思說出口,搖了搖頭出去了。
夏小開心想,有什麼不對嗎?在男女之事上,男人總要主動點吧,既然要娶了,不找點事撩拔撩拔,那有感情?
哇,果然是悶騷型男呀!
童玉錦不緊不慢的做着月子,夏琰和趙之儀卻在誠嘉帝的示意下開始抓捕樑王了。
當夏琰和趙之儀兩人出現在樑王面前時,他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自己的事被兩個人盯了很久,雲州府的鐵礦鐵和石景天也在京城,他逃不了;意料之外是他的侄子竟然真的不顧宗族之情抓了他,他不敢相信。
夏琰說道:“樑王殿下,需要我親自動手嗎?”
樑王不配合,罵人:“呸,你敢!”
夏琰臉色微冷:“樑王殿下,對不住了,爲了聖上,下官不得不敢!”
“夏琰,你別得意,總有一天,你的運勢會用完,到時就是你不得好死的下場。”樑王已經完全沒有了一個親王的風度,歇斯里底的咆哮着。
夏琰說道:“那就等用完的那天再說,還請樑王殿下移步!”
樑王大叫:“我要進宮見聖上……”
“聖上說了,他會和你見面,但不是現在。”
“你……”
趙之儀嘆了口氣,“九叔,請吧!”
樑王見誰咬誰:“狗屁的九叔,你要當我是九叔,你在雲州就不會死盯着我不放?”
“對不住,皇命難違。”
“哈哈……哈哈……好一個皇命難違……”
樑王府上上下下近三百口人全部進了大理寺,一時之間,大理寺人滿爲患。
對於京城普通人來說,沒有任何預兆,貴爲當今天子叔叔的樑王被抓了,並且樑王府跟着也被封了,此事,在京城引起的轟動,不亞於八級地震。
街頭巷尾
“聽說了沒有,樑王府被封了?”
“聽說了,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啊,一個王爺呀,說封就封了!”
“可不是,說明富貴也不是千秋萬代呀!”
“誰說不是呢,還皇上的親叔叔呢!”
“照我說肯定犯事了唄,好好的皇上要抓他幹嘛!”
“對,肯定犯事!”
“犯得什麼事呀?”
豪門貴族
“樑王犯了什麼事?”
“沒聽說呀,難道是上次怡心園殺人案?”
“不可能,這事過去這麼久了。”
“那是什麼事?”
“我倒是聽說了些。”
“什麼事?”
“跟回太妃家鄉雲州有關。”
“難道祭祖有罪?”
“沒這麼簡單!”
“倒底是什麼,說呀?”
“不知道是真是假,不敢說!”
“……”
章府
幾位大人深夜造訪了章大人,都到章大人處瞭解情況,章大人捻鬚笑道,“你們是不是問錯人了?”
“大人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大人,你就透露一二,也好讓我們定定心!”
“定心?”章大人意味深長的一笑,“這個恕老夫無能爲力。”
“大人,聖上這樣接二連三的辦案,可都是高官高爵之人,這……”
章大人看向問話之人,眼神微緊了一下,馬上又鬆開,笑道,“這是聖上的天下,我相信聖上比誰都知道他該怎麼做。”
“是,是,章大人說得對!”
“各位大人,夜也深了,章某人就不留各位了,明天早朝上見!”
見章治平趕人,幾位大人只好作罷,一起出了章府。
“章大人爲何不肯講,難道後面還有動作?”
“我猜是的。”
“會動到誰?”
“也許不是動到誰?”
“那是爲了什麼?”
方宅
方又行方大人正在跟兒子說樑王的事,方秉良問道,“那是爲了什麼?”
方大人笑笑,“如果爲父沒有猜錯,明天早朝就有定論。”
方秉良疑惑問道:“明天早朝就有定論?”
方又行點了點頭:“別急知道這些事,你現在在中書省做個小書吏,別以爲它無品無極,覺得不得勁。”
“不,父親,就算這個小書吏無品無極,仍然有很多人擠破頭要往裡面擠。”
方又行安慰的點了點頭,“說得不錯,初入官場,別急着想要做到什麼樣,而是不動聲色的去學東西,這纔是最重要的。”
“是,父親,兒子謹遵父親的教誨!”
方又行再次說道:“你應當知道,中書省就算是六品中書舍人都能直達天聽,你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除了公務上的東西,爲人、處事、官場,每一樣都是大道,都將成爲你未來官途的重要組成部分,缺一不可。”
“是,父親!”
“好好幹,多做多聽,少問不說,一切都自己消化,不懂的讓時間來解決,不要急攻進利!”
“是,父親!”
開國公府
凌晨三更天時,童玉錦醒來給孩子餵奶吃宵夜,夏琰也跟着起來,揉了揉惺鬆眼,累得都快動不了。
童玉錦隨口問道:“樑王案怎麼樣了,你什麼時候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夏琰回道:“沒得休息!”
“這麼忙?身體怎麼吃得消嘛!”童玉錦心疼的問道。
夏琰嘆道:“沒辦法,不懂的人,看到我們都是風光無限,懂得人都知道,如履覆冰。”
“是這樣,你當心點!”
“嗯,知道了!”
童玉錦催促說道:“趕緊洗漱一下過來吃吧,看你睡得香,我都沒叫你!”
“好,知道了!”
夏琰緩了一下神,迅速起牀、洗漱、吃飯,匆匆上朝了。
等夏琰上朝後,童玉錦繼續睡了。
五更天到了宮門,卯時正點到。這時,天色已經大亮,正殿內銅油燈還剩幾盞,朝臣們都端站在自己的位子上候着。
細心的發現,章治平章大人不在自己的位子上,難道他沒來?
怎麼可能,尚書省一品大員,除了病的要死了,否則爬也要爬到早朝上,如果爬不動了,那就乞骸骨(自請退職,回老家安度晚年),那麼他在哪裡呢?
章大人在御書房,不僅他在,三省的幾個要職官員都在,他們正在跟誠嘉帝爭論着什麼。
接替計成儒成爲新中書令的是原中書侍郎衛時安衛大大,他雙手放在身前,微微垂首,看着自己擬寫的聖旨在門下省尚書魏明鐸手裡,他跟誠嘉帝爭得面紅紅赤,只聽他說道,“如果聖上執意不採納我們門下的覆議,那要我們門下省做什麼,聖上何不直接擬旨,直接召告天下得了?”
“放肆!不得對聖上無禮!”大太臨衛兆啓喝道。
魏大人拱手陪禮:“臣一時激動,失禮了,臣向聖上陪罪!”
誠嘉帝眯眼看了看魏大人,說道,“時辰到了,朕要上朝了!”
“聖上——!”魏大人大叫。
誠嘉帝站起來,低頭從龍案後面走出來,快走到御書房門口時,停下,轉頭說道,“朕採納你的意見了!”
魏大人驚喜的叫道,“聖上聖明,這事確實不能急,需要押後再議。”
誠嘉帝面無表情的說道,“不,朕接收了你剛纔的那條建議!”
“剛……剛纔臣說了什麼?”
“直接召告天下!”
“聖上……聖上……請三思……”魏大人直接跪到誠嘉帝的面前。
誠嘉帝卻頭也不回的上朝去了,尚書省章大人從龍案上拿起均田制聖旨,直接跟了上去。
魏大人叫道,“章治平,你敢拿沒有覆議的聖旨?”
章臺平微微一笑,“我們尚書省只管執行決意!”
“可這還沒有決意呢?”
“聖上有決斷了,魏大人……”
“章大人,你……”
“臣只聽聖上的,魏大人趕緊上朝吧!”章大人說完後,轉身出了御書房。
“你……”
御書房裡的官員陸陸續續全部跟着誠喜帝走了,只剩下門下省幾個官員,一時之間針落可聞,其他幾個官員面面相覷,不知是留還是走,不走,得罪皇上,不留,得罪上司,兩者都不好辦。
可是早朝時間已經到了,皇上已經雲金鑾殿了,再不走……某中一個鼓了鼓氣提醒魏大人說道,“大人,樑王只抓未審!”
魏大人眼神一緊,“什麼意思?”
剛纔說話的官員舔了下嘴脣,“大人就是這個意思!”他又不想死,竟然讓自己在御書房解釋這種事,你自己不會想呀!問完之後,魏大人就明白聖上爲何不審樑王而執意先頒佈均田制,瞬間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出了御書房。
後面的人見魏大人走了,個個暗暗朝剛纔說話的官員豎了豎大拇指。
說話的官員氣得揮了一下袖子,給了一個讓我出頭的眼神,懶得理你們。
誠嘉十八年六月一日,三十四歲的誠嘉帝在金鑾殿上力排衆議,頒佈均田制,當他宣佈頒佈時,除了少部分人反對外,趙氏宗室幾位老王爺,誰都沒有站出來說話,就連曾經態度很強硬的晉王都沒有,整個大殿內,幾個站出的臣子,除了個別是真就事論事外,其他幾個都是其派別代言人,他們站在大殿當中,發現自己的反對並沒有得到衆人附合,感到萬分奇怪。
奇怪什麼呢?什麼事情都有出頭鳥,都有炮灰,而你們不辛成爲了而以,爲何會成爲呢?要麼是太自大了,要麼是泡在京城燈紅酒綠中忘了打探行情了,我敢肯定,昨天晚上去章大人家的幾位,這當中絕對一個都沒有,你看人家多聰明,從樑王被抓後嗅出很多東西,你們的嗅覺呢?你們不倒不死,誰倒誰死?
誠嘉帝滿意的看了看衆臣子,廣袖非常有氣勢的揮了一下,“即日下旨,召告天下,即日此,田畝制以新法執行,如有違背,按律查辦,絕不手軟,章大人,就由你統領六部貫徹執行,如果到明年這時,田畝仍然私授買賣,被人個大批佔有,唯你是問!”
“是,臣尊旨!”章大人拱手作揖,承應了皇上,也就是他章治平是站在誠嘉帝立場上。
誠嘉帝再次說道:“即日此,任命方又行方大人正式成爲戶部尚書。”
“臣……臣謝主隆恩!”方又行連忙上前行大禮叩謝聖恩,他終於正名了,成爲正真的宰執,也就是丞相了,四十歲的他終於站上權力顛峰了,內心不喜那是假的,高興的全身伏地,久久未起。
“聽朕口諭,兩個月後,各路揮指使回京述職覆命,以聽示訓!”
“是,聖上!”
……
金鑾殿外,六月的天空,空明澄靜,蔚藍一片,沒有任何白雲,陽光燦爛,初夏的腳步已經來了,御花園裡,繁花似錦,花團錦簇,竟有布穀鳥飛來,還有黃鸝,天空上一片鳥語聲,彷彿表達着無限的喜悅和熱鬧。
當聖旨通過呈呈公文到達底層民衆當中之時,很多人不敢相信,他們仍流連在市井坊間,並不敢直接回家鄉去種田。
而第一個執行均田制的便是長興府,長興府把大量閒置的土地,按人口分配,分配給當地流浪人羣,讓他們有田種,有地建房,市井坊間驟然少了很多流浪者。
長興府在夏琰的官轄之內,他不僅分配無人荒地,他還收回了很多被兼併的土地,讓它們重新回到了農民手中,整整一個夏天,夏琰都在忙這件事,等到秋收時,他管轄的十路收成稅賦比夏收整整提高了兩層,兩層,看起來好像並不多,但是十路近一百多個縣府,基數何其龐大,這還是在人們並不太相信的情況下達到,如果到明年,那將怎麼樣?答案不言而喻。
有夏琰這樣不折不扣完成田畝法的官員,當然也有陰奉陽爲的指揮使、觀察使,他們都遭到了誠嘉帝的重辦,革職查辦、人頭落地等等都有,總之誠嘉十八年,如火如塗,整個大陳朝氣象更新。
樑王呢,他怎麼樣了?
我們把目光回到誠嘉十八年六月
看着在金鑾殿上安分了的宗室皇親,誠嘉帝沒有三法司會審樑王,夏琰雖然不滿意,可他知道,皇上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要給自己在天下人面前留下好印象,他無法,只得默認了他的做法。
誠嘉帝在御書房見了被抓近一個月的樑王。
君、臣,叔、侄終於見上面了。
樑王見面就伸手指向誠嘉帝,“爲了點礦石,你竟封了樑王府?”
在古代,用手指人,那是相當不禮貌的,更何況還是指的皇帝,可見樑王內心是多麼不甘,當然,還有對這個侄子的輕視。
不過,他終要爲這個輕視付出代價。
誠嘉帝冷冷的回道,“是!”
樑王叫道:“我是你叔叔,是你父親的兄弟,你竟如此不孝不敬?”
誠嘉帝緊跟其後,說道:“是我孝不敬,還是叔叔太膽大妄爲?”
樑王大聲問道:“這種事就我一個人在做嗎?”彷彿他還有理了。
誠嘉帝雙眼緊眯:“目前,我只知道叔叔在做。”
“你……哈哈……,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軟柿子,太好捏了?”樑王反問。
誠嘉帝垂眼一笑:“是叔叔太不知收斂了吧?”
樑王明知故問:“我怎麼不知收斂了?”
誠嘉帝突然擡眼,語氣森然:“你在怡心園見了誰?”
樑王被氣勢凌銳的誠嘉帝嚇了一跳:“我……”
誠嘉帝繼續嚴厲的問道:“你把南方的糧食賣給了誰?”
樑王扭頭說道:“誰不賣糧?”
誠嘉帝的聲音高了些:“你賣給了誰?”
“……”
看着被自己問得啞口無言的樑王,誠嘉帝冷哼:“如果賣給了我大陳朝子民,隨你賺多少銀子,朕無話可說,可是你竟賣給異族人,你讓朕情何以堪?”
“你自己也不是賣,爲何我賣不得?”
“朕賣糧是爲了邊境安寧,叔叔你呢?”
“……”樑王無聲的梗了梗脖子,“就算是爲了銀子,那又怎麼樣?”
“爲了銀子,叔叔就能把鐵器賣給遼夏之人了?”聽似誠嘉帝的聲音並不大,態度也和潤,可是這溫潤之下是滔天怒意。
樑王大概是感覺到了,無聲的低下了頭。
“叔叔爲何不說了,是不是也知道,遼夏之人得了鐵器,軍隊實力大增,倒過頭來再攻打我大陳朝?”
“我沒這意思!”樑王爲自己小聲的辨解道。
誠嘉帝說道:“可你已經這樣做了,你不會告訴朕,爲了銀子,你雙眼被蒙上了吧,不知道這是通敵之罪?”
“不,不,你不能扣我通敵之罪?”樑王終於知道厲害關係了,急了!
誠嘉帝冷冷的哼一聲,“不是通敵之罪,那是什麼?”
“看在我們叔侄的份上,你不能這樣待我!”
誠嘉帝從龍案後走了出來,“那叔叔做這些事時,有想過侄子嗎?”
“我……”
誠嘉帝雙手背到身後,威儀迫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不……,不……,皇上,你不能這樣對臣下……”
誠嘉帝鏗鏘有力的出了御書房。
樑王癱坐在地上。
太后宮殿
樑太妃跪在太后跟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着,請救方太后給兒子說情。
方太后手裡拿着佛珠,半眯着眼回道,“華妹呀,你一直在我身邊伺候着,你難道不知道嗎,泰兒當政十年了,他早就不聽我的話了!”
樑太妃急了,抱着方太后的大腿哭道:“不……不,姐姐,你要幫妹妹到皇上跟前求情,同兒他肯定知錯了,他以後肯定不敢再犯了。”
方太后搖頭:“你呀,我說什麼,當他還小的孩子,我就讓你不要寵着,寵着寵着就會出事,這不事來了吧?”
“姐姐,妹妹知道錯了,你就幫幫妹妹一把吧!”
方太后嘆了口氣:“行,我去試試吧!”
“多謝姐姐!”
“先不要謝我,皇上的決定可不是誰能改變的!”方太后眯眼說道。
“姐姐……”
秦王府
秦王問向趙之儀,“皇上打算怎麼處理樑王?”
趙之儀擡眼看了一下自己的父親,“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真不知道!”
“你……”
趙之儀回道:“父王,是不是其他幾個王爺找你說情來了?”
“是,不過不要他們找,爲父作爲哥哥,也總得爲弟弟說兩句吧?”
趙之儀撫額“父親,這件事你別插手!”
“我沒插手,就是說幾句求情的話而以!”
“對不住,父親,這事我無能爲力。”
秦王說道:“行,我親自找皇上去!”
“父王,你要想讓兒子降職,失寵,你就去!”
“你……”
“我不是長子,還封了郡王,父親,人該知足”
“你……”秦王被兒子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是啊,長子做了和尚,這一輩子不能再爲秦王府做什麼了,五兒子正得聖眷,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