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童玉錦被小胖墩成功噎住了,可不是,自己現在可不是什麼律師,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子。
童玉錦無奈的看了看小胖墩,他奶奶的,難道我蒙不來他家的銅子或是銀子?
不行,縣城是呆不下去了,可現在不要說乘船的銀子,過個幾天吃飯都成問題。
不行,共贏的事爲何不做,他家保住家財了,我有銀子離開縣城了,一舉兩得多好!
童玉錦咧嘴笑笑,“那你不想要我的第三本書?”
“想,當然想,我想成爲少年英雄,這樣我就可以保護我孃親了!”小胖墩經過家庭變故似乎懂事多了。
“那你不找佟叔買下這本書?”童玉錦示意童家書把書拿出來。
童家書見童玉錦讓自己拿書,連忙從懷裡掏出書遞給三妹。
童玉錦拿着書在小胖墩眼前晃了晃,一臉笑意,至於笑意中藏了多少內容,以小胖墩的年紀看不出來。
小胖墩眼巴巴的看着書,盯了一會兒問道:“小少年最後成爲頂天立地的大將軍了嗎?”
“你說呢?”
“我想他一定成功了!”
“很精彩喲,你不想親自讀一讀?”
小胖墩低下頭沒吭聲。
童玉錦急得直吐氣,心想小屁孩真不錯呀,家庭變故竟讓你懂事了,居然不胡攪瞞纏了,可是姐需要銀子呀,你得任性一點呀,你不任性,姐的銀子從哪裡來?
童玉錦急得站在原地直打圈。
童玉繡等人看向着急的童玉錦,見她一會兒撓頭,一會兒抓腮,也跟着着急。
就在童玉錦準備開口再次哄小胖墩時,大銅皮包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少爺,少爺……”
“佟叔,我在這裡!”
“少爺,現在是多事之秋,你不能隨便亂跑,被壞人抓走了怎麼辦?”佟管家一臉急切的小跑出來。
“不會,我帶着保平呢!”
佟管家瞪了一眼自家孫子,然後轉頭對小胖墩諄諄說道:“少爺,聽老奴的,別亂出來了!”
佟管家心身俱疲,剛剛轟走了一幫子打秋風的人,眼一眨小少爺又不見了,嚇得他冷汗都出來了。
“佟叔,那兩本書就是他們賣給我的!”小胖墩指了指童玉錦一夥人。
佟叔這才正眼看童玉錦等人,禮貌的點了點頭,“我聽少爺說,還有一本?”
“是,佟叔!”童玉錦直接把書遞給了佟大水。
佟大水兩眼皮擡了擡,不動聲色的把童玉錦打量了一翻,他跟老爺走南闖北,老於事故,童玉錦的意圖他多少明白些,“打算賣多少?”
“看佟叔說的,我跟少爺有緣,不要銀子也無妨!”
佟叔冷笑,“不要‘銀子’!”好大的口氣,一本破書,竟也跟那些人一樣來打秋風,心生涼意。
“真的,佟叔!”看着臉色變冷的佟叔,童玉錦不再打機鋒,“佟叔,我不是來打秋風的,真的,我需要銀子,你需要解決目前的困境,我們各取所需不是更好嗎?”
“你說什麼?”佟管家兩眼一緊,馬上進入緊戒狀態。
“佟叔,我沒有惡意,真的,我對天發誓,我就是需要十兩銀子,可是你的事情解決了,可不是十兩銀子的事,你覺得呢,佟叔!”童玉錦明白自己人小式微,沒有說服力,只好開門見山!
“就憑你?”不是佟大水他仗着自己年紀大欺負小的,眼前的小人兒年紀不過十吧,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也不知道你們家事情複雜到什麼種度,但是我需要十兩銀子,我想試試,佟叔給不給機會?”
“哼,你要是能解決了我家的事,不要說十兩,一百兩、一千兩我都能做主給你!”
“那佟叔,你能讓我試試嗎,我要是解決不了,你什麼損失都沒有,可是我一個子都掙不到!”
佟大水轉頭看向童、盧兩家大人:“誰的主意?”
“不是我!”童秀莊連忙擺手,他被衙門的人打怕了,遇到事本能的往後縮,不敢再隨意開口了。
盧阿七也朝佟大水搖頭,“我沒這能耐!”
盧氏相信侄女有貴命,對佟大水擠出笑容,“這位大管事,我們家,我侄女當家,她的主意正着呢!”
佟大水簡直不敢相信,“不足十歲的孩子當家?”
“佟叔,我……我天生奇才,對,我是天生奇才!”童玉錦尷尬的推銷自己。
佟大水站在那裡低下頭不知想什麼,手無意識的翻着書。
此時,天色已黑,佟家大宅沒有了白天的鬧騰,兩盞大燈籠高高懸在正門兩側,燈光朦朧,映着地上雜亂的人影。
佟大水轉頭看了看正門頭的匾額——佟宅(爲何不叫府?“府”指的是王宮府邸,只有獲得親王、郡王、公主、國公、候爺這樣爵位的人,他們的住的地方纔能稱爲“府”,公侯以下,三品以上官員的宅第,被稱爲“第”,一般士大夫的宅第就只能叫“宅”,生活比較富裕之人的住處,也可叫宅院!)再過幾天,它還是佟宅嗎?
內有宗族、孃家舅爺,外有漕幫虎視耽耽,佟家該何去何從?
佟大水低頭嘆氣,伸手摸摸自己小主人的頭,世道爲何如此艱難?
罷了,誠如小毛孩所說,有好的主意,自己不過破費點銀子,沒有好主意,自己什麼損失都沒有,“進來說吧!”
“謝謝佟叔,要是事情辦妥了,我不要一千兩,你給我一百兩即可。”
一臉愁苦的佟大水聽到小毛孩的話搖頭大笑,“但願你能拿到一百兩!”
“會的。”
“唉——”佟大水只當自己聽笑話了。
即便在夜色中,童、盧兩家之人,對於這樣的深宅大院依然感到驚奇、震驚!他們來自鄉下,從未見過這麼高大、富麗、精緻的宅院。
入院迎面而來的是高大雪白的影壁,還有景緻幽靜的通道,還有一間間廣廈相連的屋子,斗拱相連、飛檐雕壁,廣闊、氣派。
童玉錦對這些無所謂,不就是一般商戶的三進大宅嘛,她沒心情欣賞古色古香的古建築,她邊走邊問佟家現在的情況,她所問出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有深度,一個比一個尖銳,直接切中要害。
佟大水從開始的不以爲意,到後來冒着冷汗,到最後結巴着回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