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五個浪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叫囂着衝向了林傲峰。林傲峰冷哼一聲,腳一蹬,騰空而起殺入了五個浪人中。
坐在車上等候林傲峰的席俊邁看到剛剛被日本浪人拉進弄堂的兩個女生,狼狽的走了過來,急忙搖下車窗,仔細一看,叫道:“秦可卿!”
秦可卿神色慌張的擡起頭,看到坐在車裡的席俊邁,心中一喜,說道:“你快進去幫幫他!他一個人恐怕對付不了那麼多日本人。”
“什麼?!”席俊邁微微一愣,暗叫一聲:“不好!”急忙推開車門,對秦可卿說道:“你們兩個先在車上等着,我過去看看馬上就回來。”說罷席俊邁片刻不敢耽擱,快步向不遠處的弄堂跑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我們是大日本帝國的人。你殺了我們,大日本帝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當席俊邁走進弄堂的時候,整個弄堂裡除了林傲峰之外,其他的八個日本浪人全部已經倒在了地上。
席俊邁走到了林傲峰的身邊,拉了拉林傲峰的衣袖,說道:“瘋子,他們也都受到了教訓,我看還是算了吧!”
林傲峰冷笑了一聲,邊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邊說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就是因爲我們太懦弱,纔會被人欺負。在現如今這個時代,你要想不被人欺負,就要比他們狠!而且這裡三面是牆,只有一個進出口。是殺人的好地方!”說罷林傲峰向前走了兩步,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塊手帕,彎下腰,用手帕裹住了躺在地上的匕首的握把,慢慢的向躺在不遠處的浪人走去。……短短的兩分鐘,八個浪人頸部都留下了一道整齊的刀痕。解決了浪人,林傲峰丟棄了手中的匕首,轉過身瞄了一眼臉色發白的席俊邁,說道:“要想在上海灘混出個樣子,血腥你必須習慣!”
席俊邁木訥的點了點頭,跟着林傲峰向弄堂外走的時候,忽然開口道:“瘋子,你知道你剛剛救的人是誰嗎?!”
林傲峰停下腳步,扭頭問道:“誰?!”
席俊邁苦笑道:“是你朝思暮想的秦可卿。”
“什麼?!”林傲峰吃了一驚,快速跑出了弄堂,來到了轎車邊,打開車門,看着秦可卿問道:“你沒有事吧?!”
秦可卿搖頭道:“我沒有事!你有沒有受傷啊?!”
“我沒事!”看着驚魂未定的秦可卿,林傲峰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席俊邁來到了車邊,說道:“瘋子,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換一個地方吧!”
“好!”林傲峰急忙關上了後排駕駛室的門,打開副駕駛的門,鑽進了車裡。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回過神來的秦可卿從後視鏡裡打量了一會林傲峰,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林傲峰笑着回答道:“秦可卿同學,你好!鄙人林傲峰,跟你是同校同學。”
“我知道你!”秦可卿看到林傲峰一副疑惑的表情,笑着說道:“你可是我們聖約翰大學的名人。在聖約翰大學或許有人不認識校長,但是百分之百沒有人不認識你!”
林傲峰尷尬的伸手揉了揉鼻子,好奇的問道:“秦同學,大過年的,你們不在家裡待着……”不等林傲峰的話說完,秦可卿打斷道:“你剛剛救了我,叫我秦同學太見外了吧!還是叫我可卿吧!我邊上的這位同學叫做張思琪。我們兩個現在都在輔仁醫院實習。”
“哦!你先現在是回家還是去醫院?!”林傲峰接着問道。
秦可卿回答道:“當然是回家啦!”
這時一直注意張思琪的席俊邁突然開口道:“瘋子,大富貴你也認識,要不你先送秦同學回家,我送張思琪同學回去,你看怎麼樣?!”
林傲峰心中一喜,笑着說道:“我沒有意見!不知道可卿是否願意。”
秦可卿笑着回答道:“固所願而不敢辭!”
下車後,林傲峰和秦可卿目送轎車離去,隨後兩人對視了一眼,林傲峰問道:“可卿,你住什麼地方?!”
“我家在茄勒路(今吉安路)十六號。”說着秦可卿不自覺的把手伸到了嘴邊哈起了氣。見此情景,林傲峰忽然身後,抓住了秦可卿已經有些凍得發紅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內。秦可卿掙扎了兩下,見掙脫不出,臉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害羞,總歸是紅彤彤的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秦可卿請若蚊蠅的說道:“我的手不冷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哦!”林傲峰傻乎乎的應了一聲,放開了秦可卿的手,隨後從自己的大衣口袋裡摸出了一副手套遞了過去,說道:“你戴着吧!你將要靠兩隻手救死扶傷,不能凍壞了!”
秦可卿羞羞答答的接過了林傲峰手中的手套,戴在了手上,跟着林傲峰有些魂不守舍的沿着馬路向前走。……或許是秦可卿真正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勁;又或許真的是因爲天太冷,秦可卿穿的太單薄。總之走在林傲峰身邊的秦可卿此時身體不自覺的發着抖。
林傲峰停下腳步,脫下大衣披在秦可卿的身上,問道:“你什麼時候再去輔仁醫院實習?!”
秦可卿愣了愣,回答道:“後天,後天我是早班,早上七點上班,下午三點下班。”
“我知道了!”說着林傲峰瞄了一眼不遠處的路牌,心裡暗道:“真是太可惜了!路再長一點該多好啊!”
又走了十多分鐘,秦可卿叫住了林傲峰,脫下了林傲峰披在她身上的大衣,說道:“謝謝你救了我,並把我送回來!”
林傲峰接過大衣的同時,笑着回答道:“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是其他人被日本人欺負,我也會出手。更何況我們還是同學。”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對你說一聲謝謝!”秦可卿的話音剛剛落下,門開了。一箇中年婦女從裡面走了出來。
“媽!”不等中年人婦女開口,秦可卿笑呵呵的跑到了中年婦女的身邊,挽着中年人婦女的手,說道:“媽,你怎麼出來啦?!”
秦可卿的母親不理會自己的女兒,用一種丈母孃看女婿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林傲峰,問道:“可卿,這位是……”
不等秦可卿母親問出口,林傲峰率先說道:“伯母新年好!我是可卿的同學。我叫林傲峰。”
“林傲峰,我聽可卿的父親提起過你。”對自己母親十分了解的秦可卿,知道自己母親接下來要做什麼,於是不等自己母親的話說完,急忙打斷道:“阿峰,你不是還有事嗎?!”說着秦可卿不斷的向林傲峰使眼色。
林傲峰心領神會的說道:“是啊!伯母,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改日再來拜訪,聆聽伯母的教誨!”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留你了!以後常來家裡玩!”目送林傲峰走遠,秦可卿的母親轉過頭,笑呵呵的打量着自己的女兒,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們可卿真的是長大了。”
“媽!看你想哪裡去啦!我和林傲峰沒有什麼!”說着秦可卿看到自己母親戲謔的笑容,嬌羞的跺了跺腳:“人家不理你啦!”說罷轉身跑進了門。……
與此同時躺着八具日本浪人屍體的弄堂裡,出現了數十個巡捕房的人。
“探長,經過初步勘驗,從現場留下的痕跡判斷殺了這八個日本人的是一個人所爲。”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現場勘驗報告,法籍探長馬約翰看着看着眉頭皺了起來,問道:“有沒有找到現場目擊證人?!”
“沒有!這裡是一條死弄堂,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進來。報警的人也是因爲小便急,進來小便時發現的!”
馬約翰微點了一下頭,剛想再問些什麼的時候,赤木剛憲帶着一隊日本憲兵出現在了馬約翰的面前,邊從隨從的手裡接過文件夾邊說道:“這是總督察馬錫根的手令,從現在開始這起惡性案件歸我們調查!”
馬約翰接過文件夾,打開看了看手令,叫道:“收隊!”
“等等!”當馬約翰準備離開的時候,赤木剛憲叫住了馬約翰。馬約翰疑惑的問答:“還有什麼事嗎?!”
赤木剛憲笑着問道:“難道你沒有東西要交給我嗎?!”
馬約翰笑了笑,示意手下把現場勘驗報告交給赤木剛憲後,轉身上了車。目送着轎車離去,赤木剛憲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臉殺氣的赤木剛憲看了一遍現場勘驗報告,怒吼一聲叫道:“給我封鎖這裡,挨家挨戶的敲門!我就不相信沒有人看到兇手長什麼樣。”
話分兩頭當赤木剛憲帶着日本憲兵隊展開搜查的時候,林傲峰來到了大富貴酒樓。在門口送客人的掌櫃看到林傲峰笑着迎了過去,拱手道:“林少爺,新年好!恭喜發財!”
林傲峰笑着說道:“老闆,三年了!你什麼時候可以換換新的詞啊?!”
掌櫃的傻笑了兩聲,說道:“人老了,改不了了!席少爺他們在樓上天字號雅間等您呢!”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林傲峰丟下掌櫃的,快步走進了大富貴,輕車熟路的沿着樓梯上了二樓,推開了雅間的門。
早就等在裡面的沈朗等人看到林傲峰紛紛打趣道:“瘋子,你遲到了!罰酒三杯!”
林傲峰笑着關上門,走到了桌邊端起酒杯連喝了三杯後,說道:“阿朗,你不聲不響的丟下哥幾個去廣州考軍校,是不是也該罰三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