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樵夫手中動作連續不斷,那衝在前面的黑衣人個個胸前飆血,掙扎哀嚎着掉入鐵索橋下面的深潭,死無葬身之地。
武松不敢回頭,以爲他前面是一羣如狼似虎地兇殘敵人。若是他稍有疏忽,恐怕就在劫難逃。
趙雲也不敢疏忽,這個用斗笠遮住臉的樵夫武功是深不可測,隔着五十多步,竟然能夠用暗器將手下身體打穿,而且角度相當精準,這需要多麼駭人的手法和技巧。至少在他看來,普天之下還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住手!”趙雲大喝一聲,手下的黑衣人緩緩退回他身後。這羣黑衣人雖然已經被暗器打得嚇破了膽,但是沒有趙雲的命令,他們是不敢主動撤回的。現在趙雲既然開了口,他們個個大氣涌出,心中暗想:可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趙雲見手下退回時雖然腳步相當穩健,但是他們面上驚恐的表情已經告訴自己,他們害怕了。
也難怪,人心都是肉長的,面對死亡誰又能夠淡定到一點都不害怕呢?除非他不是人,除非他自己向找死。
趙雲隔空喊道:“這位好漢,我們在處理家務事。若你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奉勸閣下立刻轉身,這裡沒有什麼正義邪惡之分,不過就是兩個幫派之間的內鬥而已。”他的話說得平白樸實,任何人聽了都會覺得非常有道理。
的確,這件事情真的如他所說,就是張團練集團和金眼彪施恩集團圍繞着快活林經營權之間的糾紛,就是兩個幫派的內鬥,僅此而已。
你非要說誰是正義誰代表邪惡,從表面上看,還真無法作答。
只不過金眼彪施恩的手段光明正大一些,對那些商戶要客氣一些,收費更公道一些;而以張團練爲核心的集團行事更加乖張,手下蔣門神更加飛揚跋扈,他們的手段更加殘忍,對商戶更是加緊剝削。
但是從本質上講,他們都是屬於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樵夫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他站起身來,將頭頂的斗笠飛似地扔下索橋,露出英俊的面孔。趙雲定睛一看,這不是秦楓又是何人。
頓時,渾身無名之火熊熊燃燒。他指着秦楓渾身顫抖道:“原來是你,你殺了我兩個兄弟,今日還敢前來,我看你是找死!”他一個箭步高高躍起,在索橋的護手繩上輕輕一踩,整個人如同雄鷹展翅般從武松頭頂飛過,然後提起鋼刀徑直殺向秦楓。那氣勢,那氣魄,那氣場,都深深震撼了秦楓。果然是個高手,果然有兩把刷子。
趙雲一邊衝向秦楓,一邊高聲喊道:“兄弟們,你們放手去幹,將武松剁成肉醬!”他的手下見老大親自出手,那個樵夫肯定無法發射暗器。個個也壯起膽量,紛紛衝殺向武松。
武松深呼吸一口氣,剛纔在秦楓的掩護下,自己休整了片刻。現在呼吸順暢了,渾身的體力也恢復了不少。最關鍵的是,他知道秦楓在背後保護自己,內心有了依靠,整個人便有了精神。人一旦有了精神,那便什麼都不怕了。
“你們找死!”武松今天爆喝,竟然將衝在第一位的那個黑衣人嚇得肝膽俱裂,眼睛爆裂,徑直跌落深潭,被激流沖走。
其他黑衣人見武松如此英明神武,膽量頓時小了一大半,攻勢也稍減。
武松卻不管這些,現在他已經恢復了精力,英雄的膽氣和豪氣充盈全身。他提起鋼刀便殺進人羣,鋼刀所過是血肉橫飛。他猶如一個煞神,殺得敵人是心驚膽寒。
“入娘賊,我那兩位兄弟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加害於他們?”趙雲衝到秦楓面前,鋼刀是手起刀落,出手便連斬十三招。速度快得驚人,力道更是上乘。
秦楓左突右閃,在間歇之中他回道:“你們兄弟設下陷阱,企圖讓我代替你弟弟去挨秋後那一刀,這也叫做無冤無仇嗎?”
“我本來看你們也算是江湖中的英雄好漢,準備相助你們救出兄弟,沒想到你們竟然將計就計,想把我給套進去。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死不足惜!”秦楓從腰間抽出七彩煙霞,和趙雲惡鬥起來。
這兩人一刀一劍、一剛一柔,在鐵索橋上飛雲浦裡決一死戰。兩人都使出渾身解數,都妄圖將對手擊殺於面前。
在水霧繚繞之中,這一場決戰看上去竟有幾分蕭索之意,看得人驚心動魄。
趙雲的刀法走的是剛勇的路數,每一招一式都彰顯出無可匹敵的力量,以及堅無不催的威力。他的刀法是西北流傳多年的路數,加上中原武林的融合,形成了現在的剛勇無匹的招式。打起來是連連不斷,沒有人能夠硬抗多少招。
秦楓手中拿的是七彩煙霞,因此他走的路數便是以柔克剛的招式。他的劍招是師從周桐,在長年累月的修煉中,糅合了自己的見解,因此也是最上乘的劍法。加之有七彩煙霞兵器上的便利,他根本就不怵趙雲。
兩人你來我往,連戰三十回合不分勝負。秦楓內心不禁讚歎:這趙氏兄弟的武功果然非同凡響,先前那個趙風的武功已經隱隱能夠和魯智深相提並論,這個趙雲的武功似乎不亞於武松巔峰時候的武力值。
他心中惋惜,若是這幾兄弟能夠拜入自己門下,那該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可惜現在木已成舟,他們和自己已成水火之勢,永遠也不可能走到一條道上了。
秦楓目光搖搖一望,那邊武松和黑衣人鬥得更是熱火朝天。
沒有了暗器的襲擊,黑衣人可以說是肆無忌憚地和武松拼殺;在休整了半刻之後,武松同樣恢復了體力,以天神下凡之勢與黑衣人做着殊死搏鬥。
不過,黑衣人哪裡是武松的對手。先前二十多人便被武松殺掉八個,又被秦楓的暗器打翻五個,只剩下十五人。
在武松的攻勢下,他們死的死傷的傷,現在只剩下三個人在負隅頑抗。
這三人已經在武松的強大攻勢面前失去了鬥志,他們一步一步後退,妄圖退出鐵索橋,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