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火秦明以脾氣火爆著稱,三句話說不攏便要拳腳相加。在這一點上,和急先鋒索超有得一拼。不過他的武功的確非常高超,曾經因爲功勳卓著而得到徽宗皇帝親自接見,並御賜狼牙烽火棒,助他在戰場上再創佳績。
現在秦明已經殺到戰場中間,他纔不顧什麼以多打少不仗義的說法,徑直一棒砸向沒羽箭張清,打了對方一個措不及防,連連後退五六步。
秦明哈哈大笑,回身又連續幾棒打向小尉遲孫新、出林龍鄒淵。只打得兩人節節敗退,手忙腳亂地抵擋,渾身是汗流浹背。
霹靂火出場驚豔,一下子就扭轉了戰場上的形勢,戰局朝着有利於宋江的方向發展。連城樓上的樑中書也拍手叫好,連連稱讚秦明的勇武。
受到樑中書的刺激,急先鋒索超有些焦急。他立刻上前拱手道:“中書大人,現在下面打得異常激烈,不如讓我也去湊湊熱鬧。這場戰鬥不可能讓宋江獨美,我們大名府也要展示一下實力。”
樑中書立刻明白過來,他連連點頭道:“對、對,若是我們只在這裡坐山觀虎鬥,到時候擊退了梁山賊寇,所有功勞都是宋江的,而我不過是個可憐的受施捨角色。就算朝廷嘉獎對象也是宋江,他可以洗白身份,那我什麼都得不到,這一點都不公平!”
“索超,我令你立刻出兵迎戰,不能讓宋江獨美於人前。這個頭功你一定要搶到,到時候論功行賞的時候我不會忘記你。”樑中書下令道:“你領三千精兵出城助宋江一臂之力,暗中搶了他的功勞,明白嗎?”
急先鋒索超雖然對樑中書這陰暗的內心不太待見,不過他的確想上戰場和梁山好漢同場競技。因此中書大人命令一下,他立刻接過令箭,轉身匆匆跑下城樓。
樑中書望着戰場上激烈戰鬥的場面,又看了看宋江躊躇滿志的表情,冷哼一聲道:“想搶我的功勞,在我的地盤上出風頭,你還嫩了點!”
城門大開,急先鋒一馬當先,身後的騎兵魚貫而出,在宋江戰陣的側面又組建了一個戰陣。宋江有些奇怪,立刻着智多星吳用前去詢問。
吳用快步走到索超身前,拱手道:“將軍別來無恙,昨日我們在樑中書府邸之中已經說明,此戰由我梁山好漢出馬,大名府的軍隊負責鎮守城池。怎麼這仗剛打到一半,將軍卻領軍出城,是不是不相信我清風寨兄弟的實力呢?”
索超本來是氣勢洶洶出城,可現在面對吳用的軟釘子,他倒是不好硬生生頂回去。只好欠了欠身說道:“軍師先生,我此番出城正是中書大人的命令。他倒不是不信任清風寨的兄弟,不是不信任宋江宋頭領。只是看到戰場上打得非常膠着,一時之間也無法分出勝負。於是讓我下來助你們一臂之力,希望我這點小小本事能夠有機會幫助到你們。”
“將軍說笑了,你乃是中書大人手下第一紅人,遲早會升到兵馬指揮使的位置。怎麼能說是小小本事,我們清風寨上下巴不得您能夠出陣相助呀!”吳用眼珠一轉,心中頓時明白樑中書的伎倆。不過現在宋江的策略是想以擊敗梁山盜賊解圍大名府的功勞,換取整個清風寨上下幾萬人的招安機會,因此絕對不能和大名府的人有摩擦。所以他說話做事低調有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麼我就在宋江頭領的側翼掩護,若是有需要便上陣相助。這樣的話不會妨礙到你們正面進攻吧?”索超是順藤爬梯,笑容滿面地說。
吳用當然滿臉笑容地回道:“不妨事、不妨事,請將軍自便。”他轉身便走,雙眉緊皺,內心似乎有無限心事。
“索超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出城?你們談得怎麼樣,怎麼先生愁雲滿布,難道出了什麼事嗎?”宋江攻於心計,一眼就看出情況有些不對。
吳用嘆了一聲說道:“昨日我們解了大名府的圍,樑中書感恩戴德。今日我們戰場上又佔據上風,他當然坐不住,想派索超來搶功勞了。”
“原來是這樣。”宋江恍然大悟,不過他微笑着說道:“我們此來的目的本就不是爲了建功,只是希望通過樑中書的關係,把清風寨所有弟兄的心聲傳達給朝廷。請朝廷頒佈旨意,給衆兄弟們招安。等到迴歸朝廷進入體制內後,那時纔是我等兄弟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可是現在戰況不明,我們能不能獲勝都是個問題。”吳用看着戰場上霹靂火秦明上陣立刻就改變了戰況,正在豪邁的大笑。憂心忡忡地說道:“依我看梁山根本沒有派出王牌戰將,聽神行太保戴宗的消息,他們有衆多武功高強的將領。包括昔日八十萬禁軍教頭豹子頭林沖,大刀關勝,雙槍將董平,雙邊呼延灼,還包括行者武松、花和尚魯智深、青面獸楊志等人。”
“可是現在這些好漢除了沒羽箭張清之外,其他的都沒有上陣,現在根本不是高興的時候。”吳用長嘆一聲道:“說不定待會兒他們隨便叫一個人出陣,我們立刻就會處於劣勢之中。”
宋江也點點頭道:“這些人的名字放在任何地方都是響噹噹的,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出陣,說明了梁山的強大。我們的確不能掉以輕心,以免坐失良機呀!”
吳用把手一攤道:“可是樑中書卻迫不及待地想來搶奪功勞,公明哥哥你高風亮節不計較這些,可拿着性命拼死搏殺的兄弟們會怎麼想。他們若是知道了樑中書陰險的內心,只怕再也無心戀戰,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話音剛落,秦楓陣營的雙鞭呼延灼縱馬而出,徑直逼向霹靂火秦明。
當地連續三聲響,兩馬相交、電光火石,兩人已經連續對了三招。其中呼延灼連打兩鞭,秦明還了一棒。
都說高手過招,出手便知道對方高低。呼延灼和秦明對了這一回合,幾乎同時嗯地哼了一聲,同時用異樣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手。
“我是霹靂火秦明,請問你是那位?”
“雙鞭呼延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