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諸將哪裡敢回答這個問題,都你瞪我我看你大眼瞅小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
喬道清倒是終於說出了心裡話,他嘆息一聲道:“衆位兄弟,你們都說我是無敵將,這麼多年來都把我擡到和主公同樣的地位。不過主公的確也是任人唯賢,將我定位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讓我壓力頗大,更讓我感覺責任重大。”
他說道:“原本我想跟隨主公,帶領兄弟們建立不世功勳,推翻大宋江山,讓大家都能博個封妻萌子,都能夠衣錦還鄉。可是你們看看現在的大晉天下,一副暮氣沉沉的模樣,根本不用別人來打我們,我敢斷定不到一年時間,我們自己就可以打起來,自己就會將這片江山葬送掉。”
衆將嘆息,有的搖頭,有的抓狂。都深有同感,都心中難受。的確現在的大晉已經分爲三派,以田彪、田豹和田實爲首,三股勢力相互傾軋,產生了極大地內耗。這也是爲什麼多年來河北大晉勢力一直裹足不前的原因。
“國師,你想怎麼樣,就請講吧。”副將費珍開口說道。他的表情嚴峻,看起來似乎要爆發了一般。
喬道清冷冷一笑道:“現在的主公已經不是以前的主公,實際上一年之前他已經成爲了活死人,現在躺在宮中等死,或者說已經是個半死之人。”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所有人都驚詫不已,對這個消息也非常懷疑。
“國師,你說主公快要死了,怎麼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消息,怎麼今日你才說來呢?”費珍言語中充滿懷疑地問道。
喬道清說道:“那是因爲我不想擾亂軍心,不想讓三個田姓提前發難,將整個大晉江山拱手送人。”
他說道:“試想一下,若是一年前我宣佈主公田虎成爲活死人,那麼這三個田家兄弟肯定會拼個你死我活,爭奪大晉江山。而我輔佐的太子更是朝不保夕,遲早會被這羣如狼似虎之徒吃掉。說不定到現在江山已經分崩離析,大晉早就滅亡了。”
“當時我的想法就是穩定軍心,讓太子順利成長。等他到了弱冠之年,便讓他登基,讓權力順利過渡,我們重新起航。”喬道清嘆息道:“只可惜等了不過一年,秦楓的軍隊便打過來,我們根本沒有時間等太子長大。”
費珍跺腳狠狠道:“秦楓前來還不是因爲田豹非要和王慶聯手,搶奪人家的寶藏。否則秦家軍怎會如此快殺到我們領地,又怎麼會如此輕鬆便深入腹地,讓我們如此被動!”
“的確,現在太子還沒有長大成人,田家叔侄又不斷內鬥,加上秦楓步步緊逼,我們大晉江山岌岌可危,基本上是沒有救了。”喬道清無可奈何地說道:“就算我想要恢復往日雄風,可是時不待我,根本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因此你想投降秦楓,加入秦家莊園?”費珍終於聽明白了,他一語中的地說道:“這就是你投降的理由,這就是你想要背叛主公背叛大晉的理由嗎?”
喬道清目光一凜道:“我沒有背叛任何人,只是趨利避害,爲兄弟們選擇一條更加寬廣的大道。”
他正色說道:“現在大晉肯定是保不住了,我們肯定會像王慶一般被秦楓秋風掃落葉,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擊敗秦家軍。與其在這裡等死還不如找一條出路,不但可以讓兄弟們重新開始,而且百姓們也可以免除一場兵災。”
費珍冷哼道:“枉你號稱國師,我們兄弟都敬佩你。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叛徒,還沒開打便想投降的叛徒!”
“你說話放尊重點,我只是想爲兄弟們找一個更好的出路而已。”喬道清的語氣加重,他壓住心中怒氣,勉強表現出應有的風度。
費珍暴喝道:“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不過就是想出賣大晉江山來滿足自己當官的齷齪想法。你就是想得到榮華富貴,你就是個小人。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就要將你這個叛徒擊殺當場!”
“啊!”費珍的話還沒有說完,早就被人一刀從後背捅進,從前胸洞穿。
“你…你…竟然是你…”費珍轉過頭,看到的是自己的最好的兄弟雷震。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着他,嘴脣顫動卻說不出話來。
“不要恨我,國師給了你機會,只是你一直不把握而已。”雷震輕聲道:“你們都以爲國師的心腹是聶新,其實他的心腹是一明一暗,明的是聶新,暗的是我。”
“好,非常好……”帶着不甘和憤怒,費珍倒地身亡。
雷震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他一面擦拭着還在滴血的鋼刀,一面若無其事地說道:“還有誰不服國師,有什麼不同意見儘管說出來。”
經過剛纔血腥的場面,現場誰還敢說什麼不同意見的話語。都低頭悶聲,全部沉默。
只見聶新站起來開口道:“我支持國師的決定,不管他做出何種決斷,我都毫無保留的支持。”
喬道清沒有開口,不過卻投來了溫暖和信任的目光。有了這種目光聶新便滿足了,多年的跟隨使他們有了默契,微笑便是最好的表達方式。
聽到聶新表態,其他人也紛紛開口表示願意遵從國師的意見,願意投降秦楓。
喬道清非常滿意,他點點頭道:“現在大晉氣數已盡,投降秦楓是唯一的選擇,也是衆兄弟們最好的歸宿。試想跟隨秦楓之後便可以跟隨他南征北戰,跟隨他推翻可惡的大宋,這豈非我們心中所願?大家可以繼續實現自己的願望,這豈非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嗎?”
“可是我擔心秦楓是否會接受我們,是否會重用我們?”副將馮佩有些擔憂地說道:“聽說梁山好漢個個能力不凡,而且他們跟隨秦楓這麼多年,怎麼會信任我們剛剛投降過去的將領呢?”
“這個大家不用擔心,我秦楓向來是對事不對人,只要真心歸降,只要建功立業,我都會論功行賞,都會任人唯賢。”一個身影從大帳外走進來。衆人目光紛紛投射到這個年輕人身上,心中都非常詫異,這個年輕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秦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