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神機軍師朱武、白花蛇楊春、跳澗虎陳達先後表示願意歸順飲馬川,並召集少華山全數人馬淨歸秦楓。
秦楓欣喜若狂,如今秦家莊園可謂人強馬壯,聲威日盛呀!
可是還沒有高興多久,九紋龍史進卻開口道:“衆位,前面就是岔路口,我們便在那裡分手。你們去往薊州飲馬川,我要經道關西五路,前往延安府去。”
衆人聽到這話,都愣了一下。現在所有人都要跟隨秦楓回到飲馬川,只有這個九紋龍史進不去。大家都是闖刀山火海過來的,都結下了深厚的情誼。突然間少了一個,就猶如圓月缺了一塊,殘缺不全令人唏噓。
“大郎,你就不考慮和我一起嗎?”朱武上前勸道。
史進漠然搖搖頭道:“我們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也算是生死弟兄。可是我堂堂清白好漢,如何能夠落草爲寇把祖宗的臉給抹黑?現在我要去往延安府尋找師父王進,到時候在邊關立下戰功,也好討個出身,圖個封妻廕子,光耀門庭。”
聽了這話,衆人默默無語。可能這就是人各有志的道理。
秦楓還是有些捨不得,他上前說道:“薊州秦家莊園並不是強盜窩子,我們更不是落草爲寇,而是爲千萬百姓打造一個現實的世外桃源,給他們一個溫暖的家園,如此而已。”
他說道:“當今朝廷昏庸,官場腐敗黑暗,黎民百姓更是生活窘迫。目前形勢是外敵蠢蠢欲動,大遼、大金、西夏、大理,哪個不窺視中原繁華,哪個不想在大宋身上咬一口?內部社會矛盾重重,四面八方農民起義頻出,方臘、王慶、田虎禍害一方,哪個不想將大宋取而代之。現在國家是內憂外患、風雨飄搖,憑你一個人又能翻得起多大風浪,能挽救大宋於危難、能挽救大廈之將傾嗎?”
秦楓嘆了口氣道:“如此一來,還不如我們兄弟共聚大義、共創大業,比趟朝廷這趟渾水乾淨得多。”
史進哪裡能夠明白秦楓的苦心,更聽不懂他說這些話的道理。他心中只認一個理,那就是不能落草爲寇,不能給史家丟臉。
他固執地說道:“秦公子不必再言,我意已決,此去延安府投靠師父王進。從此你們創造自己的美好家園,我去邊關打自己的天下。”
秦楓嘆了一聲,他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服史進。便拍拍他的肩膀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強你了。不過你一定要收下我的一份心意,這也是你浴血奮戰應得的。”
他拍拍雙手,兩個軍士拿出一件看似普通的棉襖。
衆人皆驚,這麼件普通的棉襖送給史進,是不是太摳門了。
秦楓接過棉襖送到史進身前說道:“這棉襖看似普通,其實裡面是用黃金打造的內膽,有十斤之重。江湖險惡、世道艱難,所以我用舊棉襖做掩飾,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份禮也太重了吧?”史進有些遲疑,沒有伸手接棉襖。
秦楓把棉襖往前一推道:“這黃金是從貪官黃文炳家中搜出,你也參與了江州之戰,這黃金本應該有你一份,當之無愧。”
衆人也都說道:“大郎,前路漫漫你就收下吧。”
史進默默點頭,將棉襖收下穿在身上。
隊伍緩慢開拔,衆人又是歡喜,又是憂愁。
喜的是終於可以朝夕相對,可以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可以共襄大義,風風火火在九州闖上一闖。愁的是九紋龍史進不能和大家一同前往,少了一人就失去了很多意義。
相聚的時間總是很短,離別的時刻卻很快到來。前面就是岔道,分別的時刻終將到來。
“我送送你吧!”秦楓主動提出。
史進卻搖搖頭道:“送君千里必有一別,你我都是江湖兒女,又何必扭扭捏捏,就此分手吧!”
他對着所有人拱手答禮:“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說完,扭轉馬頭,狠狠一拍馬屁股,絕塵而去。
“保重呀,史進兄弟!”人已不見,秦楓仍然在舉目張望,狠狠揮着手臂。
楊雄上前勸道:“秦莊主,史進已經離開,他有他的路要走,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秦楓這才悵然若失地點點頭,轉身和衆人一同上路。
一路上,秦楓就像丟了魂似的,耷拉着頭心不在焉。
李彩霞上前安慰道:“不過走了區區一個史進,可是你卻得到了十幾個好兄弟。千萬不要因爲一個人而傷了其他兄弟的心呀!”
秦楓默默點頭,卻長吁短嘆。他實在是捨不得史進呀!而且,這是他第一次招募好漢失敗,心中的挫敗感和失落感越來越濃。
要知道他可是個永不服輸的人,就是憑藉着這股子狠勁,他才闖過了一道又一道難關,一直髮展壯大到今天。
他決不允許有好漢從他眼前經過卻招募不到。決不允許這些好漢的悲慘命運在自己這裡重複上演。他要改變所有好漢的悲慘命運,給他們一條康莊大道,讓他們跟隨自己走出一片蔚藍的天寬廣的路。
“我要回去。”秦楓突然停住腳步。從他決絕而堅定的眼神看出,他似乎決定了什麼。
石秀問道:“秦莊主你要去哪裡?”
秦楓道:“我要去追史進,一定要請他加入我們秦家莊園,和我們兄弟們一同共享富貴。”
“可是他志不在此,不一定會聽你勸告呀!”楊雄也勸阻到。
秦楓搖頭道:“我既然知道這個世道是沒有前途的,卻爲何不阻止好兄弟脫離苦海呢?如果我沒有盡到義務,那就是我的失誤,就是我的罪過,我絕對不能讓史進跳進火坑。”
“我知道秦莊主決定的事情便不會改,既然如此那麼請讓我一同前往吧。”楊雄請命。
石秀也站出來道:“我也隨莊主一同前去。”
秦楓搖頭道:“這次我打算自己一個人去。”
他說道:“自從建立秦家莊園以來,我們都是共同行動,也做下不少大事。這次我想自己一個人出行,用誠心去感動史進,也增加些江湖閱歷。”
“那怎麼能行,萬一有什麼閃失……”楊雄的話音未落,早被秦楓打斷。
“我意已決,各位不必再勸。”秦楓躊躇滿志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