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被王楓綁架過的各界名流數以百計,恐怖襲擊也搞過不少宗,低成本帶來了大收益,或許與前一世的特工經歷有關,這一世的王楓依然偏愛綁架勒索,甚至有必要,搞恐怖活動也在所不惜。
畢竟放在他心上的,是整個民族的命運,而不是個人的生死,更何況要搞恐怖活動也是在國外搞,外國人的死活更不關他的事了。
想明白之後,王楓微微笑道:“宣嬌姐姐,我會慎重的,而且打造艦船的前提是我們控制住整片蘇南,你放心好了。”
洪宣嬌清楚王楓並未放棄綁架陳村老弱婦孺的心思,只得無奈的勸道:“你真要綁架的話,最好選在雨季,暴雨有助於掩蓋痕跡,也儘量不要搞出人命,免得不好收拾。”
“我知道的!”王楓剛剛點下頭,身邊便是嘩啦一陣巨響,水波劇烈翻涌,原來,蒸汽機終於被吊出了水面!
蒸汽機的主體結構是鍋爐、汽缸與飛輪,其中飛輪與鍋爐都有了或多或少的破損,主要來自於船體斷裂時那巨大的撕扯力所造成的拉扯性損壞,這雖然早有預料,但令王楓欣喜的是,汽缸完好無損,汽缸三隻做爲一組,沒有一隻損壞,另外一些部件也基本上完好,比如活塞、曲柄連桿、滑閥配汽裝置和調速器!
這意味着只需要稍稍修復鍋爐與飛輪,這臺蒸汽機不但可以重新使用,還可以仿造。
周秀英不由訝道:“我到現在纔看清這傢伙,竟然這麼大,還全部都由鐵鑄成,至少重幾萬斤,難怪能驅動那麼大的船,英夷的心靈手巧真讓人驚歎。”
王楓顯然心情不錯,耐心道:“我們中國人論起心靈手巧不比任何人種差,只是被滿清閹割了,但我們會逐漸追回來的。”說着,就揮了揮手:“先把蒸汽機運上岸,小心點,別再落回水裡!”
“遵命!”近百人撲通撲通跳入江中。
把蒸汽機運上岸,前提條件是架上船,雖然蒸汽機由三十根梢杆吊着,可是水有浮力,能夠減輕梢杆承受的重量,如果強行釣出水面,恐怕梢杆會全體斷裂,蒸汽機也將重新落入江裡。
●тTkan ●¢ ○
因此,戰士們陸續潛入水下,把事先準備好的數十根結實圓木強行塞入蒸汽機底部,現場紮成木筏把蒸汽機頂托出水面。
這可不是異想天開,是有計算公式的,一般來說,木筏的載重量約爲自重的三分之二,並且隨着面積的增加,載重量也會相應增加。
江裡有如煮沸了似的,戰士們呼着號子,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參與作戰的那一百五十條船也在緩緩飄向下游,而對面,清庭的紅單船也發現了順流而下的百多條小漁船。
正如洪宣嬌判斷,這支船隊的確由黃開廣率領,他被廣州水師提督任命爲營官,轄二十條船,每條船配哨官一名,相當於艦長,各船又分有槳手、櫓工、艙長、頭工、炮手,依船體人數不等,但佔了八成以上的都是槳手與櫓工,炮手的比例很小,這與英軍戰艦以風帆和蒸汽機混合驅動,可以充分節省人力參戰落後了許多。
黃開廣邊望着,邊喃喃自語道:“難道是髮匪?長江口怎麼會有髮匪?據最新得來的消息,髮匪攻佔了鎮江,但他怎麼敢順江而下?難道不懼英夷炮艦?”
擔任哨官的是陳村人,一個黑黑瘦瘦的精幹漢子,別人都稱呼他爲陳老三,這時,陳老三接過來道:“黃大人,我等奉總督大人與撫臺大人之命馳援向大人,不就是爲了平髮匪之亂嗎,此時有髮匪出現,雖然船多勢衆,卻俱爲小漁船,頂死架個兩三門炮,這又有何用?我軍的水軍戰艦撞也把他撞沉,請大人速做迎戰準備,立北進以來第一功,以振軍心士氣。”
“嗯~~”黃開廣張望了一陣,點了點頭,問道:“陳老三,你說要不要列隊?”
黃開廣所謂的列隊,是把戰艦列成一條直線,以側舷火炮轟擊,可以起到連續殺傷的效果,這是槳帆戰艦時代的經典戰術。
陳老三不假思索道:“黃大人請看,髮匪用作前驅的船隻都堆滿了薪柴,定會當作火船使用,如果戰艦列隊的話,反而目標明顯,移動起來又不靈活,平白給了髮匪集中釋放火船的機會,若是真被圍住了,處理起來也挺麻煩的,倒不如全軍散開,自行躲避,江面如此寬闊,髮匪這百來條火船放完還能放什麼?”
“好!”黃開廣猛一揮手:“傳令,各船散開,穿插作戰,多用側舷炮火打擊敵人,務求盡殲髮匪!”
“遵命!”隨着尖角哨旗的揮動,二十條船快速散開,槳手均是卯足一身勁,飛速划動槳片,向上遊衝去。
果然,沒過多久,前方的小船陸續燃起了沖天大火,江面上滾滾濃煙,乍一看聲勢驚人,可實際上由於江面寬闊,火船分佈的很散,紅單船可從容的在間隙中通過。
黃開廣冷冷笑道:“髮匪技止於此!”
隔着兩三裡,丁大全拽起一名從火船泅回的戰士,也冷笑道:“清軍無非是仗着船大速度快,今日老子們就給他上一課,傳令,全軍以火船作掩護,小心靠近,自行釋放水雷!”
一道道令旗打出,小漁船三兩成羣,看似毫無章法,緊緊綴在了火船後方。
兩軍的距離愈發接近,紅單船的船頭大幅擺動,規避着緩緩飄來的火船,陳老三講的輕鬆,但由於兩船之間的水流受擠壓,會產生吸附作用,因此被靠近了,躲起來並不輕鬆,不僅舵手需要把好方向,還需要船員手持長竹杆,把火船頂開。
距船頭兩丈遠,一條火船被頂了開去,濃煙卻籠置住了船首,“咳咳~~”黃開廣一陣劇烈咳嗽之後,罵罵冽冽道:“他孃的狗髮匪,給本官開炮,打幾炮讓他開開眼!”
說實話,陳老三覺得盲目開炮很不妥當,要知道,船首的炮依然是老式的紅夷大炮,具有射程遠,威力大的優點,可是射速狂慢,尤其在顛簸的船上裝彈更受影響,一炮打出去,最少有三四分鐘的空窗期,而髮匪的船都是小漁船,目標小,很難一擊命中。
正如底牌,掀了就不叫底牌,同樣的道理,炮只有沒打,才具有威懾力,打出去了,髮匪也就去了顧忌。
陳老三勸道:“黃大人,要不要再等等?靠近一些更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