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雖然擔心孩子多了不好照顧,可是諸多孫兒孫女都是一副歡欣雀躍的模樣,仍是嘴角禁不住的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好了,好了,不要亂叫,都下去吧,明天誰要是起不來,那可活該在家看門!”張氏揮手把孩子們趕走,就作了個請的手勢:“幾位都隨老婆子去看看客舍,今晚將就住上一宿。”
王楓卻搖搖頭道:“盛老,老夫人,多謝了,我得和周軍長去一趟武進,明日一早再與諸位匯合。”
每個人的心裡都生出了種複雜難明的情緒,身爲民盟軍總司令,王楓的確位高權重,可是他的艱辛又有誰能知道?而且王楓的地位與言談舉止,很容易讓人忽略了他的實際年齡只有十八歲。
十八歲那年,自己在做什麼?
張氏因被逼解去裹腳布的怨憤消散了不少,望向王楓的眼神也柔和了些,勸道:“王司令貴人事忙,老婆子就不和你客套了,但該放鬆的時候還得放鬆,人整天緊繃着不是個事啊!”
“謝謝老夫人的告誡,王某當銘記於心,告辭!”王楓笑了笑,便與周秀英雙雙一拱手,轉身離去。
肩並肩走着,周秀英忍不住道:“老夫人說的很有道理,你是該放鬆放鬆,我看你現在連練功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小心功夫退步,哪天惹着本姑娘,打得你滿嘴找牙!”
“呃?”王楓愕然道:“大妹子你這麼關心我?那好,我有一門雙修秘訣,滋陰補陽。舒爽無比,要不要試試?”
“滾!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周秀英紅着臉輕哼一聲,就加快了腳步。
出了府門。看着那十幾名隨從與戰馬,周秀英突然意識到王楓爲何不帶女兵隨行的原因了,擺明了是一路都想摟着自己跑,氣人的是,自己到現在才醒悟過來。
果然,王楓胯上戰馬,伸手道:“大妹子,上來吧!”
明白歸明白,可是周秀英也沒轍。只能丟了個警告的眼神過去,便把手伸給王楓,借勢橫坐在馬上。
“駕!”王楓一抖馬繮,並習慣性的摟上週秀英的腰肢,以手指輕輕彈起了那堅韌的腹肌,周秀英的六塊腹肌,摸上去起伏不是很大,總體來說仍呈馬甲線形狀,王楓愛不釋手。
周秀英猛的一肘回搗。不滿道:“你煩不煩啊,這一路手腳就沒幹淨過!”
王楓嘿嘿笑道:“原來你只是嘴上關心我,我告訴你,我減壓的方式很簡單。你讓我摸摸,我就放鬆了。”說着,還歡快的唱道:“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王楓那深情款款的歌聲,落在周秀英的耳裡簡直是雞毛疙瘩起了一身。這麼不要臉的小曲,這麼難聽的調子。從哪兒冒出來的?但她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拿後肘頂着王楓的腰,象徵性的保持一點距離!
。。。。。。
一個小時不到,一行人就來到了武進,其實王楓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只是看看,順便聽取陳阿林的彙報,目前的武進,只能說成井井有條,距離發展工業生產還差的遠,可一時急不得,把蘇州搞好了,自然會生出示範效應。
當晚,王楓與周秀英在武進湊和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趕回時,盛府一大家,連同丫鬟車伕合計近百人,套了數十輛車,全部整裝待發,周秀英顯然不會再和王楓騎一匹馬了,找到盛宣梅乘坐的車,與幾個小女孩呆在了一起。
由於女人衆多,車隊的速度很慢,其間王楓還去了趟周家莊,把周彥器與大娘接走,當兩天後到蘇州時,王楓把周彥器交給丁大全帶着訓練,大娘則安排在市政府看門,然後又找了處大宅子把盛家衆人安置下來,並依照諾言,給盛宣懷放三天假,周秀英則找來女兵專責陪同,接下來的三天,盛家數十口滿城遊蕩,別說孩子們無比開心,就連盛隆與張氏也是大感開了眼界。
在第四天,九月二十八日,天氣晴朗,秋風送爽,這正是民盟軍舉辦集體婚禮的吉日,市政府那諾大的廣場對面,搭起了三處綵棚,各能容納上百至數千人不等。
最小的一處綵棚專門招待以文鹹、阿禮國、金能亨與辣厄爾爲首的租界洋人代表,也包括援華外國專家,規模中等的則是政府官員與軍界代表,最大的那座,約能容納近五千人,用來招待蘇鬆太常商界、鄉紳與農民代表,三座綵棚中,已經坐滿了人。
除此之外,以市政府爲中心,樹上,屋頂上人頭涌涌,這都是聞訊趕來觀禮的蘇州百姓,一眼望去,黑壓壓一片,當然,其中還少不了站在高處擔負警戒任務的民盟軍戰士。
盛家數十口人,擠坐在最大綵棚的靠前位置,這是洪宣嬌特意安排的,張氏看着那熱鬧的景象,不無感慨道:“我現在對王司令是心服口服了,這纔多久,就把蘇州搞的有聲有色,況且歷來推行新政無不阻力重重,可是他呢?偏偏沒人反對,看看街上民衆的風貌與開發區的熱火朝天就知道!”
盛宣懷得意的接過來道:“那是因爲王楓得了民心,他所推行的政策,工農商皆可獲益,唯有文人或會不滿,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我能看出,他對傳統文人沒有多大好感,甚至是懷有警惕,又總是說東林黨誤了大明朝,東林黨不就是文人代表嗎?
在他編寫的教材中也有很明顯的這方面傾向,與自宋朝以來的程朱理學作了切割,解裹腳布,就是反三綱五常的第一步,另外對於孔孟二聖,他更推崇孟子,教材中有很多孟子的警世名言與行爲事蹟,我知道他這麼搞,必然會引來某些文人的反對,但這些人就那麼一小撮,隨着將來科學教育的普及與對輿論的掌控,還怕他們翻了天?我對王楓有信心!”
“王司令就是會胡搞,哪朝哪代不靠文人?大清朝以異族統治天下漢人,不依靠文人能維持兩百年嗎?”盛隆很不滿的嘀咕了句。
盛宣懷不以爲然道:“祖父,您看着就是,將來中國必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有知識的人多了,治國未必需要文人,當然,我指的文人是守舊不思進取,五體不勤卻空貶時政的文人,真正肯來做實事,王楓還是很尊重的。”
“好了好了!”張氏雙手一分:“這種事不要爭論,爭也爭不出個高下,倒是宣懷你,你一口一個王楓怎麼行?是誰教你的?一點禮數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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