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比例完美的精壯身軀,敞露的胸膛上古銅色的皮膚泛着油光,兩道濃濃的眉毛深鎖着,澄亮耀眼的銳利黑瞳此刻卻帶着滿滿的焦灼,正擔擾地掃視着周圍,形狀飽滿的脣瓣緊緊地抿着,渾身上下透着一股粗獷的野性魅力。
在他周圍,滿身汗水、髒污獸皮的男人們均是一臉急切。
一個長相秀氣的瘦瘦的男人擦了把臉上的汗,一把扯住了英俊男人的手臂,語氣堅定地道:“族長和巫師都已經死了,有山部落只剩下你能帶領族人繼續活下去,你還要想辦法解救被抓走的族人們,別忘了,還有女人們和孩子在等着你呢。”
精獷男人還待說話,卻被幾聲粗暴囂張的嘲笑聲打斷。
“哈哈,有山部落沒種的男人們,你們還是乖乖的跟我們回去吧,也許還能留你們一條小命,”
“小小的有山部落還想跟我們風部落鬥,我們風部落可是被神靈庇護的部落,神靈可是賜給了我們最鋒利的武器。”
“你們有山部落首領和巫師都死了,有山部落已經完了,我們的巫師大人說了,只要你們乖乖獻上你們首領兒子的頭顱,就留下你們的命,讓你們去見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原來這些被追殺的男人是有山部落的?看來風部落和有山部落的戰爭中,有山部落最終還是打輸了。
也對,風部落擁有銅製武器,雖然沒有鐵製武器鋒利堅硬,但比石器歷害多了,被石矛插幾下都不一定會死,可是被銅刀砍一下可就會血肉模糊、血流不止的。
要不要救呢?這些風部落的人既然能追到這裡來,那他們遲早會發現姚部落的。
而姚部落近段時間雖然族人們的武力都增加了不少,也經過了一次小小的戰鬥,但跟這些長期殺伐的兇狠風部落人來比,在氣勢上就差遠了。
女人們更是沒有見過血,也許是該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殘酷戰鬥了。
再說將這些男人救回來,對姚部落也有好處,姚部落男人太少了,個人武力再強,整體戰鬥力也非常有限。
還有一點是,姚部落內部不能通婚,將這些男人帶回去,還能給部落裡的女人們找男人的機會呢。
真是一舉多得的好事啊。
當然,最主要的是藍狐看風部落的男人不順眼,哼,害老孃我掉下懸崖跌進河裡,老孃今天就先收點利息。
想罷,她將拇指和食指放進口裡,一聲瞭亮的哨聲突然在寂靜的森林裡響起,頓時驚飛了一片樹上的鳥。
哨聲不但提醒了姚部落的族人前來,也把樹下正要動手的兩隊人馬驚住了,男人們開始警惕地打量四周……。
“什麼聲音?”
“是不是什麼動物發出來的?”
“有點像鳥叫聲。”
長相秀氣的益屏住呼吸,眼神戒備地掃視着周圍的草叢,輕輕扯了扯智肌肉鼓鼓的胳膊,壓低聲音:“智,不像是動物發出的聲音。”
目光敏銳的智眸色凝重地微微頷首,輕輕地道:“我知道,這裡應該還有人,等下找機會突圍。”
難怪剛纔就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緊盯着自己,原來周圍還藏了人,他若有所思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精光,也許有機會帶着族人們趁機逃開。
姚部落的人來得很快,他們按照藍平時的教導,儘量放輕腳步,貓着腰輕輕地、慢慢地靠近。
正在草叢裡玩耍的小白虎在聽到藍狐的口哨聲後,以爲藍狐正跟平常一樣和它玩耍,屁顛屁顛地從草叢裡跑了出來,對着兩隊正對峙着的人馬‘嗷嗚嗷嗚’地吼了兩聲後,直接虎頭虎腦地跑向了藍狐所藏的樹下。
本來被突然跳出來的小白虎驚嚇了一跳的兩隊人馬,立馬隨着小白虎的身影將視線落在了樹上茂密的樹枝之間,他們已經猜到了有什麼東西藏在樹上。
這個壞事的傢伙,本來還想來個偷襲呢,藍狐無法,只好撥開阻擋的樹枝,從樹上跳了下去,輕輕地落在了樹下的草地上。
伸手使勁揉了一把正開心地搖晃着尾巴湊過來撒嬌的小白虎,才擡起頭將視線掃向了兩隊盯着自己的人馬。
“風部落的人?有山部落的人?”聲音清脆而帶着特有的鼻音。
三四十個男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着這個突然從大樹上跳下來的穿着大貓獸皮的漂亮女人。
神靈啊,這麼高,她是怎麼跳下來的,而且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像喜歡隱藏在樹上的大豹子一樣,輕輕一躍就落在了草叢裡,而且他們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樹上還藏着個人。
見沒有人回答,藍狐揚了揚眉,也不理會,徑直對着被圍在中間的有山部落的粗獷男人道:“有山部落的,如果我救下你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們得向神靈起誓加入我的部落,你們同意嗎?”
風部落的人殺是要殺,可是,她藍狐可不是那麼好心的人,如果不答應的話,那麼等他們兩隊人馬先打完了,自己再把風部落的人幹掉也是一樣收利息。
可不能怪她心恨,這年頭,誰知道被救的男人會不會反咬一口啊,都是些男人掌權的部落,可不像母系部落一樣喜歡平靜的生活。
智皺緊了山峰般的眉頭,左右看了看圍在自己周圍渾身狼狽、神情疲憊的族人,好幾個傷口還在流血,再這樣下去所有族人都會死。
抿了抿嘴,智眼中閃過堅定,看向俏生生地立在樹下的女人:“好,我智向神靈起誓,如果你能救下我們,我們立誓加入你的部落。”
益和磊幾個緊緊圍在他身邊的男人張了張口,一臉猶豫地看着一臉堅定的智。
他們也知道這個時候答應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是最好的結果,但是這個女人再歷害也只有一個人啊,智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了,要是最後他們根本不能逃脫怎麼辦?
漆黑的雙眸泛着精光,智用目光阻止了他們,他相信這個突然從大樹上跳下來的一臉自信的女人。
聽到他乾脆利落的回答,藍狐馬上擡起手吹了一聲哨子,同時右手順勢拔出了腰間的小刀,在風部落的男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幾步滑向最靠近自己的兩個男人,右手毫不猶豫地劃過了他們脖子。
早就注意着藍狐的智一見她動手,立刻帶領族人向她靠攏,從她打開的缺口突圍了出去。
風部落的男人們反應過來,正要追趕,卻被一夥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堵住了去路。
藍狐渾身散發着駭人的殺氣,矯健的身體像一條滑溜的魚一樣穿梭在風部落的男人們之間,所到之處均是一片殘肢斷臂。同時口裡還不忘高聲提醒和命令着姚部落的人。
“柱、壯,你們要注意他們手上的武器,儘量避開。”
“婭,你們女人們在外圍警戒,不能放走任何一個風部落的人。”
藍狐淡定從容而擲地有聲的命令,讓首次見到這種血腥場面有些驚呆的女人們迅速恢復了平靜,她們抓緊手裡的弓箭,迅速分開堵住了周圍的幾個方向。
一個多月玩命訓練終於有了成效,雖然風部落的男人們手拿銅刀,但卻沒有任何技巧,他們只會用蠻力拼殺。
而姚部落的男人們卻像魚一樣滑溜,根本不給他們砍到自己的機會,往往在他們砍過來時輕巧地跳到一側,趁機住他們的要害部位攻擊。
再加上有山部落的男人們的協助,風部落二十多個男人很快就倒下了,有幾個想要逃竄的也被幾個女人用弓箭射死。
戰鬥結束得很快,藍狐在地上的屍體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迅速吩咐姚部落男人們收拾戰場:“柱,你們把風部落人手上的武器收集起來帶回部落,受傷了的人先用草藥止血,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血腥味太重了。”
幸虧前段時間自己採集了不少止血草藥,並曬乾碾成粉末裝在竹罐裡交給訓練的族人們備用。
她又從別在腰間的獸皮袋裡掏出一個竹罐,遞給了那個叫智的濃眉俊目的男人:“這是止血藥粉,你先給你們受傷的男人撒一些藥粉止血,其它等回到部落再說。”
智接過藍狐遞給他的竹罐,兩眼充滿感激地注視着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叫智,以前是有山部落的,謝謝你救了我們。”
“我叫藍,我們是姚部落的人,你也不用感謝我,你們只要記住你們自己的誓言就行了。”藍狐冷冷的聲音裡含着威脅,言外之意是,如果記不住的話,我會有辦法讓你們記住的。
雖然原始的人都信仰着神靈,但藍狐並不完全相信所有人都不會違背誓言。
就算是現代法律那麼執法嚴明,不還是有那麼多人爲了私慾去犯罪嗎?誰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異類呢?
頭腦精明的智聽懂了這個雖然漂亮得閃眼,但力量強大且殺起人來兇狠得像猛獸的女人話中的意思,忙一臉爽快地點了點頭:“放心,我向神靈起過誓的,絕不會背叛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