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裡,上午的課業已經結束,姐妹倆無事,就在芳華的褚玉閣閒暇描畫,芳年這兩年也開了書畫課業,雖然不說多麼出色,但是因着有前世的見識,又有着講師的盡心教授,以及芳華的精心輔導,芳年這兩年的練習下來,卻也是能夠稍稍拿得出手,稍作描繪出些許精緻的圖畫,糊弄一般人已經足夠。
其他的諸如琴課···芳年也都是差不多過得去的水準,能夠閒來無事調上那麼兩曲調子,不跑偏不刺耳,算得上輕微的嫺熟,算不上天籟之音,真正的天籟之音,是屬於芳華的彈奏級別,相較於芳年自己覺得自己純粹使用較好的記憶力來記憶彈奏,算得上手熟,芳華才真的是得天獨厚,天賦出色,一手琴音,一曲而下,餘音繞樑,芳年的欣賞水平,也就在這一次一次之中,被薰陶出來。
至於芳年學的最好的,恐怕就是文化課,書法,棋藝,以及女紅刺繡。她本身有着成年人的思維能力,記憶力又是一貫長處,是以,在靠理解記憶的文化課業上面並沒有什麼難處,與芳華一道上課也都能跟得上進度。
書法本身是芳年自幼練出來,從兩三歲開始自我啓蒙,道如今,也是六七年的時間,或許是還有那麼些天賦,芳年這些年精心聯繫臨摹的一手簪花小楷,真的是頗得前朝那位大家的精髓所在,如今已經頗有火候,深得碎玉壺之冰,爛瑤臺之月,婉然若樹,穆若清風這般的自在,甚至,已經逐漸有了些自己的影子在裡面,高逸清婉,靈動冰潔,深爲沈思成所讚賞喜愛。
也不止一次的誇讚過,幾個孩子之中,芳年的字,卻是最有靈性的,也是最有可造之才。自然,他能夠爲芳年提供的指點幫助,也就更多,這兩年,因爲曲轅犁的改造圖紙以及新型種子種植法門,芳年在沈思成這裡得到的重視也就越發的多,沈思成對於嫡次女的重視,已經絕對不亞於嫡長女!
甚至於,因爲是次女,芳年所得到的關愛,甚至是更多一些。在各種自由度上,沈思成也是能讓且讓,真正的是全然的寵愛,這也是芳年在後宅之中,言令所行必到必應的另一大根本緣由。只是,恐怕就是連沈思成都不知道,芳年在書法上還有一大絕技,卻是從未曾顯露於人前。
除了這一點兒,芳年在棋藝這一塊,恐怕就是芳年進步最大的地方。這一點兒,芳年到時要感謝一個人,正是蕭禛是也,芳年的棋藝進步如此巨大,從一個從未接觸過圍棋的新手,到如今就是沈思成沈敬軒,也能十盤之中,有着一兩分的勝局,可謂是前所未有,也是芳年從來沒有想過來的。
只是,在芳年每一次與蕭禛見面,必有一次的指點之中,以蕭禛臻至巔峰的決定棋藝,指導芳年還不是小菜一疊。也就在這樣的積累之中,由少成多,量變積累質變,等芳年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在有時候與父兄長姐的對弈之中,已經有了自己穩紮穩打又有些天馬行空,讓人新奇耳目一新的棋路!
這兩年,芳年與蕭禛的合作磨合更加的融洽,相處之間更加的隨意的同時,蕭禛的勢力鋪墊,芳年雖然沒有接觸多少,但因着手上掌握着總賬,又有蕭禛不假掩飾的碰見他們談事,僅僅憑着這些被動知道的冰山一角,芳年就已經對蕭禛所鋪就的局面,深深的震撼,更加明確,人家纔是玩計謀的祖宗,她這點兒心思,在人家面前只有老老實實,好好幹活,求一份安穩未來,沒有更好的方法。
而就是這冰山一角的瞭解,也是讓芳年對於蕭禛的佈局有了大致的管中窺豹,可見到朝堂上下,包括父親心中雄才偉略,不可捉摸的當今,可都是在蕭禛的掌控之中,似乎是萬事都逃不開蕭禛的掌控。因着芳年的指引,蕭禛在海上獲利頗豐,對於最初的提議者,蕭禛自然不會手軟吝嗇,芳年這兩年,陸陸續續接到的賞賜,足以讓芳年日後什麼都不做,都能好好地享受至一二十年沒問題。
更別說,因着知道芳年名下有鋪子運營私房,蕭禛最常賞賜的就是房契,如今,芳年名下已經有京都三進的院子一座,這一點兒,收拾出來,也做芳年平日裡與蕭禛歇腳會面方面之所。城外兩個五百畝的大莊子,以及城內三家精品鋪子,四五家中等層次的鋪面。
這些都是芳年這些年陸陸續續得到的賞賜運營出來的,如今芳年卻是一點兒都不缺手頭資金流動。這些鋪子,以及延續着芳年循環養殖的莊子,如今運營正是連貫的時候,年頭已經是爲芳年供養出上萬兩的進項,預計未來還會有上漲的幅度。也就是說,以後每年至少都能給芳年提供至少這個數字。
這樣以來,芳年的手頭再也沒有拘謹過,更加上,芳年現在用不了什麼開銷,營運出來的利潤,除了給乳孃一家的,以及大掌櫃的分紅,其他的,芳年出了留備自己所需,其他的,卻是都又變成投資,更好的發展,以及被乳孃規劃者,換成那些更有價值的文玩古董,玉石極品木料···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東西,遇到了就添置。從後世而來的芳年,卻是明白,金錢是最不可信的,這東西說貶值就貶值,特別是日漸日後盛世,更是同樣的銀錢購買力確實會逐漸下降!
爲了不讓她的財產,將盈利繼續投資換成那些好東西或者田產店鋪,卻是最可行的方法,也是最好的良性循環,是以,芳年除了留在手頭千把兩銀子供應不時之需,卻是繼續了這種良性的循環,自然也讓她名下的資產倍增。洪氏每每盤算着姑娘名下的私產,都不由對於姑娘的未來更加充滿期待。雖然是說,父母在,不值班私產,但是姑娘卻是姑娘,夫人老夫人指望補上,光憑着府裡那點兒定例,哪能讓她的好姑娘日後安穩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