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鞦韆上,秋後落日餘暉映射出柔軟的光芒,給大地最後的熱度和餘暉,天還暖暖的,秋風今日很給面子沒有來,芳年輕輕地靠在鞦韆的後背上,在那和緩的頻率中,閉目養神。脣角泛起一抹愜意的笑容,芳年靜靜的享受那一份悠然的自得。
蕭禛抱着安哥兒來到這邊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唯美的一面,裙襬輕搖,鞦韆上的人兒靜謐安好,那樣的溫馨,讓人難以打破,蕭禛抱着安哥兒,輕輕對着安哥兒比了一個靜音的首飾,父子倆屏住呼吸,輕輕地靠上前去,揮手示意鞦韆後的那些宮女去吧,蕭禛代替那些宮女輕輕地推動者鞦韆的搖椅。
蕭禛的手勁還是保持着芳年原先的頻率,安哥兒也很是配合的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好奇靜靜的看着眉宇間愜意放鬆,閉目養神的母后,什麼時候能夠發現他們,也或許是,蕭禛的手勁有了變化,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芳年輕輕睜開眼睛,正好對上蕭禛含笑的視線,和安哥兒好奇的目光。
“母后!”看到芳年睜開雙眸,安哥兒自動解除禁令,歡喜的向着芳年往前撲去。芳年伸手相迎,接住了一個大滿懷。懷中是還帶有一絲奶香味的孩子,芳年也很是歡樂的輕輕用額頭抵了抵安哥兒的小腦袋,親暱的問道:“安哥兒回來了,和母親說說,今天可有配合父皇,有沒有鬧脾氣?表現的怎麼樣?”
而後,她又擡頭道:“阿禛,回來了,累嗎?廚下我讓她們準備了些老鴨清筍湯,最是潤肺去燥氣,一會兒先用些湯水!”
“安哥兒乖!”小孩子就是有這樣的天賦,誇讚自己的時候,毫不謙遜的表揚自己,安哥兒聞言,拍着小胸脯脆生應答,他好乖好乖的,父皇都誇他了呢。想着剛纔母親愜意的表情,安哥兒也扭着將小身子靠在芳年的身邊的椅背,倚着椅背歡樂的學着母親方纔的摸樣,也把眼睛閉上,一切都是與方纔芳年的動作,神同步。
芳年無奈的輕笑,安哥兒就是這樣的樂呵,說來就來,最近模仿能力大漲。蕭禛目光柔和的看着這一幕母子相樂的畫面,不由的心情更加的通暢。他轉過來坐在芳年的身邊,剛好將安哥兒一左一右保衛着,他可以將身子向後靠,學着芳年的愜意,在外和那些使臣臣子打交道,回到後殿,他想要享受的,也就是這一刻的安寧。不需要考慮太多,只要一個安寧溫馨的港灣,讓他停泊安放外面的一切。心在這一刻沉澱,自得猶然而生。
“很好地,年兒,無需爲我擔心,安哥兒今日表現的很好,我面見臣子的時候,他就在那裡靜靜的聽着一點兒也不鬧!”蕭禛輕輕地回答着芳年的問題,順便,把芳年問安哥兒的問題,也做了重新的擔保。這一次,安哥兒的榮譽,再上新高。
“呵呵···我知道的,安哥兒的性子慢慢養的差不多,她是個能夠做得下來的。咱們家安哥兒這麼懂事,母后該怎麼獎賞安哥兒呢?你讓母后想一想,嗯,我給咱們家的安哥兒做了件小袍子,已經收尾了,一會兒給安哥兒換上看看好不好?”芳年將話尾轉向安哥兒,又一次和安哥兒抵了抵小腦袋,而後含笑的許諾道。
夏日裡做針線不容易,她也就給安哥兒做了件精緻的秋袍。阿禛不太讓她碰針線,再加上,。前面還涼快的時候,經常出去走走,這樣一來,芳年的時間也就大幅度的減少,也是,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才做了一件秋袍出來。因爲量少,所以芳年專門慢中出細活,第一次挑戰龍繡紋,在那間寶藍的小跑子上,用金銀線錯繡了一金一銀雙層的龍紋,整件小袍子,真的是可以說是巧奪天工。也幸好是安哥兒的袍子小,不然的話,蕭禛再費雙倍的精力,也難以打造出來。
“喜歡,喜歡,安哥兒要!”聞言,安哥兒不由笑着拍手相迎,他身上的衣服,貼身的小衣服大多數都是芳年帶着宮中的針線上人親自打點,不假他人之手,就包括外衣,能夠自己親自動手處理的,芳年總是願意自己多做點兒,多給孩子和愛人做些什麼。就好比這一次。,若不是時間不對,不然芳年也會再給安哥兒準備的時候,也給蕭禛準備一個全套。
“呵呵···好的,安哥兒喜歡,母后也很開心呢,回去給安哥兒換上!”芳年輕輕地拍了拍安哥兒歡喜的小手,含笑做應,伸手拿過安哥兒的手,握在手中,輕輕合在手心裡,對着手心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逗得安哥兒不由得咯咯直笑,卻是還是要把手伸到芳年的手心裡,讓她繼續吹氣,和母后玩鬧,笑做一團,身子卻是向着蕭禛的方向倒去。
蕭禛眸間笑意盈盈的看着這母子倆打鬧,在安哥兒把身子斜斜倒下來的時候,配合的輕輕支撐着安哥兒的身量,讓他們母子繼續玩耍。外界的成功,再讓他開懷,也都不及此時此刻,芳年和安哥兒母子倆這歡愉帶來的滿足。那樣的成功,只是必然的結果,而這母子倆,卻是他生命中,無以復加的存在,沒有任何能夠替代的稀世珍寶。
芳年逗弄的安哥兒,安哥兒笑着鬧着,也不甘示弱的要拿手去嬉鬧芳年,惹得芳年也不由得開懷大笑,身子向着前方倒去,剛好是被蕭禛一左一右抱個滿懷,母子倆就在蕭禛的護持下,歡快的玩耍了好一會兒,才結束這一刻的笑鬧,也是舒緩了有一會兒的時間,纔將方纔激烈的情緒撫平。
不過,兩人卻是沒有急着起身,而是就着蕭禛環繞的手臂,安心的躺着,享受這一刻,一家三口的歡愉。芳年輕輕地擡眸,對上蕭禛柔和的視線,那裡面的全然信任與支持,滿滿的包容與愛意,似乎她做什麼,都是他的嚮往和支持。那樣的柔情似水,她全然想不起來,初見時,阿禛的冰冷與飄渺,似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呢,阿禛就是這樣一直全新的寵溺,似乎她就是這世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