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時間不早,本身芳年就不能做過多的停留,這邊兩人說說話,差不多看這天要有些黑了,蕭禛不由不再挽留芳年,親自送芳年下了樓。送走了有意留下來的沈敬軒,致臻樓本身就已經就已經清場,只餘下蕭禛隨身的暗衛或隱藏或顯現的接手,是以,蕭禛可以放心的將芳年送至致臻樓門前,看芳年登車才遠去,才心滿意足帶着戀戀不捨,停靠在一邊的馬車也跟着趕到了致臻樓錢,蕭禛上了馬車,馬車開始向端謹宮而去。
他是臨時接到消息,從端謹宮趕到致臻樓的,見過年兒,聊表相思之際,他還要繼續回去處理政務。臨近年底,不僅是有朝堂上的政務亟需在封筆前處理完全,還包括他暗中的勢力年度彙總,這邊他,也是不得閒空。只是,再沒有時間,有這樣的好機會能夠讓他見到年兒,親自說一聲生辰愉快,他也要擠出來時間。
芳年的馬車輕緩的行駛,最終在沈家門前停下,卻是與方纔沒有徹底走遠,而是停留在致臻樓街頭拐角的死角處,親自看到隱約護送芳年登車的場面,而後親自確認,真得是芳年的沈敬軒碰了對面。
“大哥哥!”芳年下車,輕輕欠身笑盈盈的招呼道,沒有想到會這樣巧合,在家門前碰到了長兄,不由笑着打招呼道。畢竟,就是同在一家,前後院的距離,再加上沈敬軒公務繁忙,她也不是天天都能見到長兄。
不過,自幼處下來的親情,兄妹家倒是挺親近的,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隔閡。哪怕是親眼目睹那讓他驚訝的存在,到底是經過歷練多年了,沈敬軒也能很好的收斂情緒,卻是想稍作了解,不有邀請道:“年姐兒,生辰康寧,我那邊有一冊剛尋到的孤本遊記,年姐兒隨我來一下松濤閣,隨我去坐坐好嗎?”
他很自然的邀約,芳年自然不疑有他,笑着點頭應下,也是有段時間沒有好好和兄長說話,芳年倒是不介意和兄長說說話。松濤閣就在主路東側,入院前,要經過一進院落,剛好原先沈敬軒住過的東廂房,如今就是做了沈敬軒書房,進門一轉彎就到的距離,兄妹倆進了書房,分兩邊落座,伺候的丫鬟自然是沏茶的沏茶,最後在沈敬軒的一個揮手間,全部有序退下。
這不由也讓芳年感覺到了不一般,不由也示意她的兩個隨身丫鬟也一道退下,給了她們一個守門的示意。室內只留下兄妹兩人後,沈敬軒一個沉吟才靜靜的道:“年姐兒,方纔我也在致臻樓!”
因着這兩年,無論是年姐兒送人還是自己佩戴的首飾,多數出自於致臻樓,是以,他下衙之後,纔會拐到致臻樓,想給芳年挑一件更精心的禮物。不說這兩年年姐兒是怎麼貼補他們家夏哥兒的,就是單憑這一份兄妹之一,精心爲妹妹挑一件更加精美的禮物贈送,也很是應該。
“我以爲,是我看錯了,但是,那是年姐兒對嗎?”沈敬軒話裡有話,雖然沒有直白的直接點出,卻是隱晦的表達他的問詢,他看到了,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妹妹,所以想問個清楚。這其中的牽扯厲害關係,一個處理不好,是能夠影響沈家的,做爲沈家的長兄,這一輩的繼承人,卻是大意不得。
“大哥也在致臻樓?”聞弦思意,芳年一瞬間明白沈敬軒要表達的意思,他看到什麼了,能看到什麼,自然是看到了蕭禛和她相聚而已。估計是蕭禛的盤算,不然,怎麼會這個時候獨獨讓大哥看見他們!
一絲微微的羞紅與尷尬縈繞在芳年耳際,不過,芳年到底沒有什麼心虛,都是要過明路的存在,她也明白蕭禛這樣盤算的算計。索性,收斂心情,輕輕闡述道:“如你所見,大哥哥,是他,臨時趕赴致臻樓,送我生辰祝福。”發乎情止乎禮,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逾越,芳年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
“那年姐兒,大哥哥要冒昧的問了,這是關乎沈家,大哥哥忽略不得,你和那位是?”是什麼關係,他自己的妹妹,他自己知道,絕對不是那等貪慕虛榮,爲了富貴榮華行苟且之事的姑娘,立身持正,他的妹妹自有風骨,只是,他很奇怪,就是有定國公府的那一層關係在,年姐兒又是怎麼和那沒有這牽扯的。看到那位用心的地步,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年後要過明路的未婚夫妻!”芳年直截了當的將結果率先拋出,驚呆了沈敬軒的同時,也安撫了沈敬軒擔憂的心。而後,才一步步娓娓道來:“大哥哥應該還記得,前幾年我去大昭寺上香遇險,是他就了我們主僕,進而相識的。具體其中的前因後果,牽扯到那邊的隱秘,我不便多說,與沈家沒有多大關係。大哥哥可以放心,我有分寸,聖人那裡是過了明路的,只是這兩年我年歲未到,沒有下旨賜婚!”
前幾年的事情,沈敬軒自然不陌生。也正是因爲那樣的前車之鑑,讓他更爲警醒,只要是夫妻子嗣順暢,就決不納妾,以免造成亂家之源。只是,芳年隨後拋出來的,這兩年,聖人那裡都已經過了明路,不由更讓他驚訝難當。特別是芳年最後拋出來的提示:“估計年後會有明旨降臨~~~!”
本身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家裡人說,既然大哥哥看見了剛好,她也就藉此機會,和父親兄長透過信。“大哥哥和父親心中清楚即可,暫時先不要闔家通報,帶到明旨下來,一切明瞭!我本是打算這一生青燈常伴道祖,只是如今有這樣的局面,一步一步走下去,是最好的選擇!”
芳年仔細囑咐安排後,起身笑着告辭,倒是要去離間看看小侄子夏哥兒和嫂嫂,留沈敬軒一個人在這裡沉吟思量。好在,沈敬軒到底是經過最初的驚訝後,現在也已經習慣成自然,雖然覺得四妹自幼低調,這一次真是一鳴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