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幫助明溪,安煜絕對不承認他是被十四暗護的秘密吸引了,也絕對不承認他是對彼岸花的秘密好奇,因爲他絕對不承認他被明溪的誘惑之術掃射到。
她只是想要破解那段鬼畫符的上古神文,想找出院長先生的下落,順便幫上明溪一把…只是順便而已!
於是,看熱鬧的小美女耶莉芬被拖下水了。
特地上看起來最老實人的韶澤爲克萊爾介紹工作,不知情的韶澤同學非常正直的告訴克萊爾:“這位是耶莉芬*考芙琳,與南宮同班修細劍,南宮的女友來的…”
兢兢業業的作者介紹工作的韶澤一點也沒注意到克萊爾的臉色,滿腦子都是安煜笑眯眯交代他一定要儘量詳細的介紹各位同伴時的情景,還想想怎麼纔算得上“儘量詳細”。
直到克萊爾打斷他的介紹,小聲問:“你說…她是…南宮的女友?”
韶澤點點頭,“對呀!很漂亮是吧!要知道人家可是花都學院榜上有名的美女呢!追他的人都能編個軍隊了,不過想當初那可是她主動找上南宮,說了句:‘我們交往吧!’然後…呵呵呵~”
想起當初明溪的表情,韶澤笑的很不正常,當時他們幾個可都在場的,記得蘇羽差點一哭二鬧三上吊來着。
“小魔…”克萊爾漂亮的小臉轉向躲在角落的南宮明溪,泫然欲泣的樣子,“這不是真的吧?”
明溪裝作沒聽到,把自己往陰影裡縮了縮,打算裝聾作啞到底。
他這種反應讓克萊爾臉色更加難看,眼眶裡的水霧瞬間凝聚,好像立刻就要決堤。
事先被安煜特別交代了臺詞與戲份的耶莉芬一看,時間不錯,火候真好,該是她登場的時候了,於是顛兒顛兒的跑去角落把裝死的某人拖出來,親密的挽着明溪的手臂,做小鳥依人狀,有些不高興似的嗔道:“人家問你話呢~怎麼都不理人呀~還說是好朋友呢~喂~!說句話嘛~”
醒過神來的明溪,明白耶莉芬這是被安煜交代好的,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被耶莉芬催促的只能低低的應了聲,算是給了克萊爾肯定的答案。
這時候,就算是韶澤都看出問題了。
克萊爾的反應很平靜,淡淡的哦了聲,“原來是這樣…吶,很高興認識你,耶莉芬小姐,我想我也許是被你的美麗驚到了,請允許我表達我的愛慕之情…”
變化的有些突然,明溪剛意識到克萊爾這是在試探他們的時候,看了半天熱鬧的艾瑞克已經用他的法杖砸在了克萊爾的腦袋上——貌似這一砸帶着什麼魔法效果,克萊爾就那麼抖啊抖的——一邊還狠狠的教育:“你這孩子,沒聽說過‘朋友妻不可戲’的嘛!挖牆腳挖到發小身上,還是當着面的挖,太缺德了吧!”
很明顯,這又是個被安煜安排過的演員。
被耶莉芬掐上腰間的軟肉,明溪才反應過來,摟上她的肩,本來就沒表情的面孔收的更緊,說:“克萊爾,我們從小就認識了,我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這種事情開不得玩笑,奪人所愛的事情…”
“我不屑!”克萊爾終於有了些情緒,他有些憤怒的樣子,夾雜着傷感,“我又顯得多餘了,即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
這時候,任誰都看得出來,克萊爾的反應代表了什麼,何況是這羣原本心裡就有底的人們。
韶澤大概是唯一一個事先不知情的人,但到了這時候他也明白了,他可是老早就聽明溪提過翹家的原因,被某個妖孽小鬼看上,確實蠻煩惱的。
“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呢?”艾瑞克很馬後炮的說着,摸着下巴,望向被克萊爾狠狠甩上的木門,有些同情安煜宿舍那扇可憐的門,“喜歡…總是沒有錯的吧!幾遍性別相同…話說,現在非但無人抵制,貌似還很流行吧!”
問題不在於性別呀!
明溪只能嘆息,他還能說什麼?問題不在克萊爾,在他,問題不在性別,在人…他不是不懂克萊爾的感情,可他不能接受,他有着不能接受的理由呀!
拍了拍明溪的背,安煜也有些感慨,看着那樣一個花兒般的少年出現那樣沮喪與受傷的神情,他忽然充滿了負罪感。
是他計劃的太粗糙,如果再多給他一些時間,也許他能做得更好…雖然說這樣子最徹底也最乾脆,到那時安煜忽然就很心軟,很不忍心,其實他還可以做得更好吧…
這大概是安煜自大穿越以來,第一次懷疑自己的智慧。
看着悶悶不樂的衆人,耶莉芬難得的嘆了口氣,想要活躍氣氛,她說:“現在貌似不是唉聲嘆氣的時候吧~院賽就定在明天下午~你們該不會打算頹廢到那時候吧~”
院賽…
一說起院賽,安煜就不得不打起精神了,或者說他們都不得不打起精神了,他們可是答應了執事長先生的,絕對不會丟掉這次院賽,不然那位一向小氣巴拉的執事長先生會爲了明溪專程跑去紅燈街麼?他不從安煜這敲點什麼的話,肯定會樂於坐在一邊嗑瓜子看戲的。
所以,明溪是絕對不能輸的,就算是狀態全開也在所不惜,因爲安煜說了,他要是輸了,就等着克萊爾找他吧!
“狀態全開吧…就飈一次!反正…這次院賽左右是不會平常了,”明溪凝視着安煜,伸出手去,“師父所謂的‘無能者’也現了形,這次大概會是香木一脈的剋星了吧!”
安煜驟然收緊了眉,手指撫上左耳的耳鑽,“色彩”閃了下藍光,明溪交由安煜保存了八年之久的銀香木扇帶着淡淡的香味終於重見天日。
“你真的決定了麼?你香木一脈的剋星,據說就在這珈焱花都。”安煜展開銀香木的摺扇,鄭重其事的詢問。
與他的嚴肅表情不同,韶澤笑眯眯的插話:“安心吧!別忘記了,他並不只是香木流的傳人而已,即使他最稱手的是香木流。”
將銀香木扇交還原主人,安煜尋思着他是不是也應該召見稱手的兵器,就算不打架,好歹防身吧!
於是,目光投向艾瑞克。
艾瑞克好像瞭解他的意思似的,摸着下巴圍着他轉悠幾圈,像是在計算什麼,好半天才猶猶豫豫的開口:“果然…還是劍比較適合…”
果然?還是?
難道他思考這問題很久了?但是話說,他哪裡像是使劍的人?兵器之類的東西,他可從沒碰過…可別這時候出那種狗血的穿越劇情:在他被定義爲廢柴多年之後,忽然蹦出個人指着他的鼻子說:“其實是那些人有眼無珠,埋沒了你這顆明珠啊!你歧視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啊!”
他一定會噴血的…
“聽我說完再胡思亂想!”艾瑞克翻翻眼皮子甩個白眼給他,“我是說,你那‘六芒七星’纔是你真正用得上的東西,但是他必須有你一手操縱才行,所以,如果真的非要拿個什麼耍帥的話——‘果然還是劍比較適合’!”
啊!這就是他的果然還是的真相了。
其實安煜還是很想聽到艾瑞克在努力的觀察幾圈之後,非常興奮的告訴他:“事實上,我這裡有件非常牛X的兵器,它很適合你!”之類的,但結果證明,他就是一基因突變的穿越者,是被穿越之神拋棄的倒黴孩子。
都說能穿越的人都是被老天選中的娃。要麼穿個絕世罕見,人見人愛的天才,上輩子咱平庸,大不了這輩子咱從頭學起麼!用不了幾年,咱就能笑傲天下,獨孤求敗了。要麼穿個幾代單傳,獨一無二的家族,上輩子咱家窮人醜,大不了這輩子咱揮霍回來麼!用不了幾年,咱就能後宮一羣,溫香軟玉了。
可看看他芮安煜,靈魂穿就靈魂穿吧!用不用倒黴催的跌樓梯跌穿到個廢柴身上的?好吧!就算這廢柴還是個王子…
所以他現在只想安逸的過幾天舒坦日子而已,雖然因爲懷念穿越錢衆星捧月般的日子,現在偶爾也想聽聽吹捧稱讚的話語,但是如果沒完沒了的被人交付一些麻煩的事端,他真的會很煩惱啊!拜託,他好歹也是一親王殿下好吧!就算是沒用了點,起碼讓他能揮霍着過幾天唄!
念及執事長先生交付的院賽問題,他的腦殼子頓時又大了幾圈。
本來這也沒什麼,按照安煜的設想,三場單人賽就一校排位榜排位決定,除去不在的人,首席龐皮,次席東城韶澤,第四席耶莉芬*考芙琳,由這三人上場,來什麼人也足以應付了吧?組隊對局的兩場,就讓艾瑞克和明溪,還有喬金那三個人自行協調就好了。
偏偏,執事長先生說了,這次的組對局被規定喂三人組,說是大概對方得到什麼消息,知道花都現在缺人的現狀,才咬定了三人成組,再加上一些意外,芮安煜必須出席。
花都學院的前八席自然個個都是可以傲視一方的,可花都並不是只有八席,花都校排位…或者說花都學院能排進校排位的衆位,都有着傲視一方的實力。那些個來挑戰的學院該不會只看到這彪悍的八席,就完全無視了其他的人了吧?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花都的院生們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如安煜所料想的,又一幕穿越常見的老套劇情上映了,
花都校排位自第十一席往後,已經有幾位莫名其妙的或是意外的或是人爲的,反正是出了狀況,無力出賽,所以執事長先生給出的出賽名單就讓安煜非常鬱悶了。
擔任對局三場不變,組對局加入安煜,第一組由艾瑞克、明溪和安煜組成,第二組低級班的喬金三人也不變。
安煜不想出賽,自稱和平主義者的某人最沒興趣的就是這種事件,以他的話說,贏的輸的,也沒人給他什麼報酬,指不定還要惹禍端,招麻煩。
可人家執事長先生又說了,難道你這院長大弟子忍心看着花都學院多少年的經營毀在你老師受傷?然後嘆息着看向他,安煜被盯的丟了底氣,只能唯唯諾諾的應下了。
後來他很快就後悔了——事實上他前腳邁出執事長辦公室,後腳就後悔了——心裡又明白後悔也沒用,只能盡全力的爲自己討點福利,他提議把單人對局的韶澤與自己第一組的艾瑞克對換,執事長先生幾乎是完全沒考慮的就同意了。
執事長先生再三的囑咐安煜要小心,不要再離開學院的範圍,免得也想那幾位一樣給人暗算了。
都說是老套的戲碼了,雖然不屑,但對於一向好奇心過盛的某人來說,身爲穿越衆的一員,只要是穿越劇本上該有的,他的劇本里就不能少哇!
於是,在院賽之前一天深夜,趁着夜黑風高又沒月亮,某位忽然無聊到暴的親王殿下溜出了花都學院,與早已等候多時的修回合,準備到紅燈街遊蕩。
事實上,就算安煜現在再怎麼遊蕩也不會遇上那期待的劇情,要知道,他一純正文科生,誰會把他看入眼呢?就算花都的文科生大多數也很彪悍,就算他是文科生首席,迪比特百年難得一見的廢柴的名聲也足以讓所有人自動過濾他了,畢竟他的廢柴體質是幾乎人盡皆知的。
紅燈街的常駐居民早已看熟了安煜這張臉,能以幾個金幣讓老巴跑前跑後的人,就算他是廢柴,也不能招惹,老巴飈起來,要天塌地陷的。
當安煜一路平安的到達老巴的酒館,望着破破爛爛的招牌,他是要多無聊就有多無聊啊!
“修,你是不是在我周圍製造低氣壓了?”沒良心的芮安煜乾脆把問題糾結到了修身上。
修翻翻白眼,指着破爛的招牌,很無辜的說:“低氣壓從這來的。”
嗖嘎!原來如此!
都說他是無聊到暴,於是很大力的推開同樣破爛的木門,帶着修,大搖大擺的,旁若無人的,晃悠到他常坐的那個角落。
見慣了這張臉的衆位酒客自覺地降低了嗓門,侍者自動竄進內室尋找自家老闆——這一切都是老闆交代過的:不想被老闆大人親手趕出老巴酒館,就必須遵守他定的規矩!
(某桖:啊~老闆大人~啊~這單詞貌似很久麼吆喝了。。。)
結果卯足了勁要找點茬出來調劑一下的安煜,愣是無從下手,他心裡那叫一個憋氣啊!
憋得氣正愁沒地方發泄的時候,忽然有隻收很重的拍在他肩上,安煜就一個感覺:疼!但心裡倒是開心了,心想着,這不是自個兒送上門讓他出氣麼!
“哎…怎麼是你?!!”
原本以爲能在修的眼皮子底下狠狠的給自己一下,而讓修完全無動於衷的人,應該只有老巴,但是,檔案與扭過頭看到一張妖孽臉的時候,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克萊爾*朗蘭憔悴的妖孽臉讓安煜開始後悔他今晚的無聊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