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羽,聽說過柳城的花神節嗎?”紫曜凌突然出聲問道。
羽曦也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只是搖搖頭,轉而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說這個。
紫曜凌開口解釋道,“花神節是柳城特有的節日,由參加花神賽的女子相互比拼才藝,然後由選定的男子進行選擇,選出勝出者作爲今年的聖女進行花神節的祭祀。”
“所以呢?”羽曦歪着頭問道。
紫曜凌笑着看着羽曦,伸手遞給羽曦一塊桂花糕,羽曦接過咬了一口,卻聽紫曜凌大喘氣說:“我已經幫小羽花神節報名了。”
“咳咳,什麼?”羽曦嗆了一口,瞪大了眼睛,“我去參加幹什麼?”
“當然是當聖女進行祭祀啊。”紫曜凌笑得一臉無害,“小羽放心,我也是選定的男子。我一定會支持小羽的。”
羽曦再一次震驚了,“什麼?你是評委?憑什麼?”
“評委是什麼?”對新聽到的詞彙,紫曜凌很是感興趣。
“就是你口中選定的那些男子,不是決定那些女子的勝負麼?別轉移話題,你憑什麼是評委?”
“因爲,小羽口中的評委需要是出色的男子,本來我是不屑這種位置的,不過爲了小羽,我就勉強和其他的男子當一回評委吧。”紫曜凌說得好生委屈。
羽曦氣結,她又被賣了?可是看着妖孽戲謔外表下,眸中認真的神色,不由地低頭思索。
早飯在沉默中進行着。冰凝在一旁不敢出聲,羽曦低頭吃着早飯,紫曜凌慵懶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風景,沒什麼表情。
突的,羽曦擡頭道,“妖孽,吃完早飯我們出去逛逛吧,我都沒好好看過這裡。”羽曦笑得一臉無害。紫曜凌看着羽曦的表情,把視線轉移過來,“小羽不怕採花賊麼?這現在柳城可是不太安生。”滿是擔心的語氣,要是不看紫曜凌那滿含笑意的眼睛,羽曦一定認爲這個男人實在關心他。“怎麼會,有你在,我相信沒人能動我。”羽曦再一次笑了,笑得咬牙切齒。明明是你自己佈下的局,我還要來應和你!剛剛吃早飯的時候,羽曦略略想了想,雖然不知道紫曜凌的佈局,但是她猜得到,眼前這妖孽就是想讓她出名,造成轟動,不然去參加什麼勞什子的花神會?!討厭,要不是爲了鳳凰珠,早點回家,我用的着這樣?你敢不給我應下來?
看着羽曦眼中威脅的神色,紫曜凌越發歡喜了,這個女孩子比他想象中還要有趣,“好吧,既然小羽這麼要求了,我便勉爲其難地接受一下吧。”
屏了清風明月,羽曦和紫曜凌一同走在街上,冰凝在身後跟着。雖說被這採花賊弄得人心不安,但好歹百姓們也得謀生,街上還是挺熱鬧的。羽曦此時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裙,綰了一個髮髻,頭上是一支相稱的簪子,身姿曼妙,一雙眼睛顧盼神飛,怎麼看怎麼吸引人!再加上身旁的紫曜凌,那是想被不注意都難。
第一次逛古代的街市,羽曦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看着小販吆喝着,有種原始的買賣的感覺,心雀躍了一下,羽曦手也沒閒着,買了很多小玩意,小裝飾,還有一點小吃,剛好早飯也沒吃飽。紫曜凌在羽曦一旁很負責地履行着錢袋的功能,是不是給她介紹一下週圍的建築遊覽地。看着羽曦開心的樣子,紫曜凌還是搖搖頭,明明是小孩子心性,卻還要裝出一副成熟的樣子。
招搖地走了很久,羽曦也絲毫不覺得累,更是樂在其中,更何況,她還要吸引人注意呢!不然這戲可沒法收場。
紫曜凌含笑看着羽曦穿梭在各個小攤中,忽然感覺有人的目光注視他這一塊,呵呵,魚兒要上鉤了呢。
突然,紫曜凌上前摟住羽曦的腰,羽曦嚇了一跳,“妖孽,你幹嘛?”語氣中還夾雜着一點害羞,她長這麼大是第一次被摟住啊,還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噓——別動。”紫曜凌輕輕呵出一口氣,羽曦臉一下子就紅了,“再動,魚就沒了。”聞言,羽曦不在掙扎,任由紫曜凌摟住自己,手卻也不願意放過這個吃她豆腐的男人。羽曦恨恨地捏了一把紫曜凌的腰,“妖孽,這是你要付出的代價!”紫曜凌聞着羽曦身上的香味,感到她的手在自己身上作怪,倒是也樂在其中。
僵持了一會,周邊的行人紛紛對他倆投去異樣的目光,這在古代可是傷風敗俗啊,可是,一看兩個人金童玉女一般,大家的眼神也改爲了祝福,不得不說一句,美麗的殺傷力還是很強的。
良久,感到再沒有目光的注視,紫曜凌才放開了羽曦,此時的羽曦早已氣得不行,瞪了紫曜凌一眼,“要不是爲了抓賊,我不會便宜你!”說罷,羽曦大步向前走去,繼續未完的購物,可是心裡卻如同小鹿亂撞,一下子慌了,這到底是怎麼了?紫曜凌看着羽曦的窘迫,心頭泛出一絲笑意,在羽曦身後亦步亦趨。
玩了一天,羽曦打發累極的冰凝帶着東西先回客棧,自己和紫曜凌來到柳城最好的酒樓,一品居,準備吃晚飯。一品居的裝潢還真是不錯,一樓是有很多座位和普通酒樓沒有什麼區別,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二樓設了很多雅閣,雕花鏤空的木門阻礙了視線,隱約看的到裡面的擺設,雖是看不真切,但撲面而來的還是一種清新。
行至三樓,卻也像一樓一般放着桌椅,可是這些桌椅全是靠窗而置,形成一個圓弧,桌椅皆是採用上好的木材,隱隱有一股幽香飄散在空中。在這層樓的中心放置着一張古桌,上面放着一架古琴,一開始羽曦尚未注意,走近是才發現,琴的尾部有些燒焦的痕跡。
“那把琴不會是‘焦尾’吧?”羽曦十分震驚,不由出聲問道。
紫曜凌好似早就知道了,“是焦尾。”
羽曦這一刻是震驚了,在現代的時候,外公很喜歡收藏古琴,耳濡目染之下也是知道了很多古琴種類,外公最喜歡的是“繞樑”,可惜早就被毀壞了,而這焦尾外公最喜歡的,她也曾看過焦尾的古書記載,今天竟然可以親眼見到,再加上她自己也是會彈古琴的,欣喜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看到羽曦欣喜的表情,紫曜凌開口道,“小羽喜歡這把琴?”
“嗯,”羽曦現在哪還管是誰問她,心思全在這把琴上,“只要是古琴我都喜歡。”
“那如果把這焦尾給你,你會如何?”紫曜凌慢慢下套,誰知,羽曦根本不吃這一套,只是搖頭到:“好琴還是要給有緣人,否則只會埋沒了這把琴。”
紫曜凌不發一詞,只是想到他的府中好像還有一把古琴,叫綠綺。
引着羽曦入了座,羽曦眼光也從焦尾移開了,轉而看向窗外卻是驚喜地發現外面竟然是一個湖,夕陽西下,到真有王勃筆下“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美景,一下便沉醉在美景中。
紫曜凌也看着窗外,喝着茶,眼瞼垂下,不知在想什麼。
三樓的人越來越多,卻也絲毫沒有喧譁的聲音,只有低聲交談的聲音,想是能來這裡消費的人大多皆是有身份之人。
突然,三樓上連細小的聲音都沒了,衆人似是屏住了呼吸,羽曦回頭望去,只見一名女子身着白衣緩緩從長廊上走來,面上是一張面紗,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卻是讓人遐想無窮。雖說看不到她的臉,但見佳人身姿搖曳,纖細瘦弱,便讓人生出憐愛之情,再見其一舉手,一擡眸,都是攝人心魄,定是人間絕色。羽曦不由癡迷了進去,竟是比當初見紫曜凌時還要沉淪,好似有外力控制了一般,沉淪了進去。
紫曜凌一見眼前的羽曦的樣子,立即伸手拉住羽曦,把她的目光拽回來,雙眼盯着羽曦,唸到,“小羽,醒過來,小羽。”眼神中是滿是認真。
羽曦看着紫曜凌,原本迷亂的眼睛終是恢復了一絲清明,才發覺自己的不對勁,“我怎麼了?”紫曜凌摸了摸羽曦的頭,帶着安撫,“沒事,小羽只是中了那名女子的媚術。”
“什麼??!!媚術?”羽曦十分詫異,再見周邊的人卻沒有她的窘態,不由得奇怪,“他們怎麼沒事?”紫曜凌一笑,竟是風情萬種,“因爲,她只對小羽你下了媚術。”
“啊?爲什麼啊?”羽曦鬱悶了,她可是大好青年啊,怎麼就她被下了媚術?太奇怪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再看那名女子已經坐在古琴前,微微一個福身,道,“各位久等了,雲姬來遲了。”
看見雲姬向他們這桌投來的目光,紫曜凌邪氣地回笑過去,羽曦分明看到雲姬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豔,隨即又掩飾過去了。
事情越來越奇怪了,“妖孽,她爲什麼只對我下媚術啊?”
紫曜凌看着羽曦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道“小羽莫不要忘了我們此行是爲了看戲,釣大魚呢,現在魚都已經出來了。”說罷,紫曜凌把目光放到了雲姬身上。
羽曦的腦中閃過一絲亮光,卻是沒有抓住,左思右想還是沒有結論,只得和紫曜凌一樣,看向雲姬,不過提醒着自己,千萬不要再中媚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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