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曦踏入前廳,只見兩個男人負手背對着她,左方的男人穿着紫色的金袍,渾身上下透着一股霸氣,是君臨天下麼?那一定是皇帝了。右手邊的男人和羽曦穿的是同色調的水藍色錦袍,身上透着一股書卷氣和一點貴族的氣息,想必一定是宰相了。
進了門良久,那兩人都沒有回過身看羽曦一眼,羽曦正想出聲,回頭便見紫曜凌對她搖頭示意,羽曦便只有乾站着看着周邊的裝飾。
前廳內的裝飾雖是簡單,但是難掩其中的奢華,大理石的地面印着羽曦清晰的臉龐。雕花鏤空的屏風放在一角,遠遠看到屏風後放着的盆景。
“阿彌陀佛,老衲來遲了。”發愣間只見一位仙風道骨的老和尚已經帶着一個小沙彌踏入了前廳。
“大師有禮了。”兩個男人終於回過身,雙手合十向老和尚致意。
“皇上,宰相,折煞老衲了。”老和尚面上盈盈笑着,透着一股子慈祥。
說話間,紫曜凌已經走上前和羽曦並肩而立。“大師。”紫曜凌輕輕碰了碰羽曦,羽曦也學着三人雙手合十:“大師有禮。”
只見老和尚目光炯炯看着羽曦:“施主終於來了。”
羽曦聽到這,已經忍不住“大師知道我是從何處來?”全然無視了在場的另外幾人。
“阿彌陀佛,施主覺得是從何處來?”竟是打起了啞謎。
羽曦定下心神,這是得道高僧麼,回家的希望可在他身上。
“從來處來。”
“哦,往何處去?”
“往去處去。”
“哈哈,施主既然已經知曉,又何必多此一問。”老和尚笑開了懷。
羽曦那裡知道,她只不過學着電視裡裝着高深罷了。
“大師,在下只想問一句,時機到了嗎?”未等羽曦回答,藍君清已經插話進來,如天空般湛藍的眼中寫滿了期待與緊張。
羽曦這纔想起幾人的存在,見着藍君清四十多歲的臉上依舊是看得出當年的意氣風發,眉宇間卻是有種不容忽視滄桑。突然有種心疼的感覺,還有一絲莫名的親切。
“時機是到了,有緣人也已經出現了,了塵便是來通知各位的。”說罷,了塵把眼光放到羽曦身上,衆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聚焦在羽曦處。
藍君清雖是知道羽曦在他府中,但是他還是依照了塵當年所說,未曾相見,只是讓自己的學生紫曜凌幫忙照看。他也只是從下人口中得知藍羽曦是個極好相處的人,如今一見,倒是被這孩子的容貌所震驚,她和她,倒是有七分相似,心下生出幾分好感。穩了穩心神,再看一旁的皇帝,雖是掩飾得極好,但仍舊看的出波動。
“大師口中的有緣人是指我?”羽曦暗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善哉,善哉。然也。”了塵依舊是笑眯眯的。
羽曦轉向紫曜凌,眼中充滿疑惑。紫曜凌報之一笑,似是早已知道。
羽曦環顧周邊的五個人,最後把眼睛鎖定在藍君清的身上“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事情,但我隱約猜到,這件事情對於你們都很重要。”
藍君清眼中閃着讚賞的光芒,紫明輝也盯着羽曦,不知在想什麼。
“丫頭想知道什麼?”藍君清開口道。
“我只想知道爲什麼我是有緣人?我到底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些很重要,她一定要拍找到回家的路。
“施主莫要擔心,施主的到來是上天的安排,你只需完成任務,即可找到你自己的親人,即可回到真正的家。”了塵解釋了羽曦的疑惑。
“任務,什麼任務?只要我完成了便可回家?大師,您說的是真的?”
“然也。”了塵頷首。此時的羽曦並未聽出話外之音,只道是完成了任務便可回到自己的時代,心中有着一絲雀躍。
紫曜凌看着羽曦快樂的神情,突然覺得心頭壓了一塊石頭,踹不過氣,她是一直想着回家的,現在卻要被捲入這場爭鬥。
“既然我是有緣人,那就告訴我,到底要讓我做什麼?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豁出去了,爲了回家,你們開條件吧。
“茲事體大,大家進去談吧。”紫明輝開了口,自然是不容拒絕。
於是乎,羽曦,連同紫曜凌,藍君清,紫明輝以及了塵便走入了內室。期間羽曦還真的是很疑惑,明明紫明輝是皇帝,可是怎麼會一點架子都沒有,和藍君清在一起一點都沒有尊卑之分,還真是費解。
她是哪裡知道,日曜王朝之所以能夠存在百年,靠的不僅是皇帝的治理,更是需要貴族的支持,而藍家作爲第一貴族,實力更是不容小覷,把藍君清稱爲暗帝其實也不爲過。不過,值得欣慰的是,紫明輝與藍君清從小便是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是深厚,自然也就沒了拘束,哪還管這些個等級尊卑。
進了內室,只見牆上有一副畫,畫上的女子踮起腳尖想要去摘取樹上的楓葉,白色的裙子,發揚的墨發,火紅的楓葉,映着頭上藍色的髮簪,畫上的女子巧笑倩兮。羽曦看着那幅畫,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了,難以呼吸。
“小羽,怎麼了?”衆人都盯着畫,唯有紫曜凌注意到了羽曦的異常,伸手扶住她。
“沒事,沒事,頭口有點疼。”羽曦平靜了一下呼吸,近來發生了太多怪事了。
藍君清癡迷般地看着那幅畫,伸手將畫移開,露出畫後的牆壁,從懷中拿出髮簪,嵌進牆壁了,微微一轉,一旁的牆壁轉動開來,是密室!
“去裡面談吧,明輝,你也很久沒見過她了。”藍君清的聲音中裝滿了想念與落寞。
紫明輝眼中加深了幾分迷茫,“她,她還好麼?”
“明輝,你不要自責了,她也不會怪你的。”藍君清拍了拍紫明輝的肩膀示意他進去。
“她”?她是誰?羽曦不自覺向紫曜凌,紫曜凌也是望着他的父王,眼中疑惑。聽老師的語氣,那個“她”就是老師當年深愛的女子吧,又怎麼會和父皇扯上關係?難道……
了塵似是早已預料,臉上仍舊是深深的笑意。
不同的人懷着不同的心思進入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