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在顛簸的路上,馬蹄一下一下在路上留下“咯噠咯噠”的聲音。
“主子,王家到了。”魍的聲音傳了過來。
羽曦睜開了眼睛,紫曜凌先下了車,看着他的背影,羽曦竟是覺得有股落寞,隨即笑了自己一聲,像他一樣驕傲,把所有事玩弄於鼓掌的人怎麼會落寞。多年後的羽曦想起這一幕時,才明白,紫曜凌渾身上下透着着地高處不勝寒的孤寂。
來到了王家大門口,氣派的石獅子在兩邊矗立,王家內部燈火通明,就像是爲了歡迎他們。此時,清風明月也急急地出來迎接,“主子,小姐。”
紫曜凌微微點頭,向裡走去。
羽曦看了他們兩一眼,笑着示意,跟着紫曜凌走了進去,清風明月緊隨其後。
還未到正廳,王員外帶着一併奴僕下人也迎了出來,“恩人來啦!”說不出的激動,也不知是真是假。
“快快裡面請。”王員外一臉的笑容。
紫曜凌面上冷冷淡淡,徑直走了進去。羽曦撇撇嘴,也不待見這個王員外,也不做反應。王員外在一旁尷尬地笑着。
進了前廳,王員外早就擺上了宴席,羽曦上次看到的那個青衣男子也在,身着一件黑色的長衫,神采奕奕,也是個俊俏的男子,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快樂,是因爲妹妹回來了麼?
衆人尚未落座,卻見他上前一步,“恩人,請受在下一拜,多謝閣下救命之恩,否則舍妹定是……”說罷,盈盈一拜。
紫曜凌瞟了他一眼,對着王員外說道:“無妨,在下只是爲了一樣東西,相信王員外與令公子定然準備好了。”
羽曦一驚,紫曜凌原來早就計劃好了,可是王員外怎會如此輕易交出鳳凰珠?那天晚上兩個人分明都看了王員外的態度。
只見王員外臉色一變,未曾想眼前的人就是衝着寶珠來的,憑着多年的經驗,卻也立刻換上了虛僞的笑臉,“藍公子說的是,我們先開飯,您也讓老夫去準備準備,好把寶珠以及白銀萬兩真正交給公子。”染兒的哥哥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當然知道他的父親是不會交出來的。
“如此甚好。”紫曜凌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不過和他熟悉了,羽曦知道,那笑容根本是有人要遭殃的前兆。一桌子的好菜擺在面前,羽曦正好餓着,也不管什麼,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清風明月站在桌後,狀似隨意看着四周,實則戒備連連。
“聽說藍公子是帝都人。”王員外舉起酒杯問道。
紫曜凌輕啜了一口,“不錯,在下與舍妹從帝都而來。”
“哦,那可曾見過帝都四皇子凌王殿下?”王員外急忙詢問道。
羽曦微微一笑,想起那天在客棧聽到的話,這王員外想攀龍附鳳呢,抓住的時機真是不錯。
紫曜凌自是看到羽曦的神情,也想起那天的事,“頗有淵源。”至於是什麼淵源你自己去猜吧。
王員外聽罷,連撒謊女個都要笑出來了花,“那可否給老夫引薦引薦?老夫仰慕已久!”
紫曜凌不做聲,夾了羽曦愛吃的鱸魚放到她碗裡,完全忽視了王員外殷切的目光。
作爲他的兒子,一邊的王天昊自是知道自己的父親在打什麼主意,臉色越來越差。難道兒女就只是他飛黃騰達的工具?就連花神賽也是因爲他自己的私慾才讓他和妹妹都去,難道這還不夠麼?!
“父親,小妹還沒醒來,我放心不下,去後院看看他。”不等回覆,王天昊直接起身離開了椅子。
王員外一時拉不下臉來,只得賠笑,“犬子冒犯了,兩位見諒。”
羽曦咬着筷子只看到王天昊飄揚的衣角,想着,這個男子,和他的父親,真的是截然不同,也許,鳳凰珠的事情可以從他身上找到一點線索。
“王員外。”羽曦叫了一聲。
“藍小姐有什麼吩咐?”王員外應得及時。
“王員外,我認識染兒,我很擔心她,我能去看看她麼?”也許只有從他們兄妹兩個身上才能更快地拿到鳳凰珠。
王員外遲疑了一會,道,“既然藍小姐都這麼說了,老夫豈有不聽之理?來人啊,帶藍小姐去小姐的閨房,讓少爺好生照顧着。”
紫曜凌看着羽曦,拿她也沒辦法,只得暗中做了手勢,讓魅跟着,同時說道,“明月,跟着小姐,別讓小姐亂走,別給王員外帶來麻煩。”紫曜凌話中有話,說的王員外一臉愕然,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跟着丫頭來到了後院,丫頭一路上爲羽曦介紹着院子裡的花,說是染兒親手種的,倒是讓羽曦覺得染兒越發蕙質蘭心。
“藍小姐,前面就是小姐的閨房了,奴婢還有事,先行離開。”
羽曦看了眼前面亮着的房間,點點頭,“麻煩了。”說完便領着明月走了過去。
正準備推門進去,卻聽到裡屋傳來了爭執的聲音。羽曦和明月相視一看,紛紛停住腳步。
“哥,爹這麼做太過分了!如果不履行他的承諾,我以後怎麼見人?”染兒似乎很憤怒,聲音都有些顫抖。
“染兒,你應該知道我們誰都改變不了爹的決定,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天昊的聲音透着一股子的悲傷以及無奈。
屋內突然傳來一陣“叮叮哐哐,乒乒乓乓”的聲音,而後是天昊急切的聲音。
“染兒,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