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日月如梭,時間很快就到了洪武二十六年末,草木枯黃,百花凋零,說不出的冷清,當然,這只是皇宮裡面的情況,在外面,買年貨的百姓摩肩接踵,熱鬧非凡,再加上那些晉京述職的外官,倒是顯得生氣無比。
崇德門從早上開始就有大批軍隊守着,大家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百姓則議論紛紛,只不過半個時辰,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版本,什麼外面的王爺進京啦,什麼外國使節朝貢啦,甚至還有人說是北方元朝舊部打回來了。真不知道這最後一句如果被朱棣聽到的話會氣得大罵:“你不但侮辱我的人格,還侮辱了我的智商。”
當然,上面這些都是百姓的言論,朱允文是不知道的,此時此刻的他,正在秋水園裡緊張地指揮着,在那個很大的廣場上,一輛輛怪模怪樣的馬車整齊地排列着,許多勞工從倉庫裡擡出來長方形的木箱,放到馬車上去,然後,源源不斷的馬車就向着皇宮的方向使了過去,直到掌燈時分,才總算是把所有的馬車送走了。
時間雖然已經是深秋了,但是朱允文的額頭上還是出現了細細的汗珠,他擦了一把汗,高聲說道:“今天大家都幸苦了,晚上就休息休息吧。叫食堂給你們把伙食開好一些。”
答應朱元璋的武器總算是送到了,禁衛軍已經是一人一把和諧號,不過,明天他還要組織人手,去教會他們使用和維修,這些都算是售後服務,儘管出售的價格很低,他還是要做得盡心盡力。
風吹在臉上,讓人頭腦異常清醒,朱允文揹着手,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秦淮河邊,看着河中心那些畫舫,他的心裡也隱隱出現了一絲異動,穿越過來這麼久了,還沒有正兒八經地逛過窯子呢。
他對身後的侍衛說:“你們也幸苦了,今天晚上就隨意吧,花費全部算我的。”
四個侍衛全部聽得心花怒放,按照朱元璋的要求,他們是不可能有機會逛窯子的,起碼在當值的時候是這樣的,但是今天的朱允文給了他們這個機會,朱允文是誰?將來的皇帝啊,說的話雖然還算不上是金口玉言,但是銀口總算得上吧。最最主要的是後面一句,花費全部算我的,那就連最後一點兒顧慮都沒有啦。
“多謝長孫殿下。”四個侍衛同聲答道,然後五人一起進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青樓。
今天晚上這裡似乎很是熱鬧,朱允文剛一現身,那些姑娘們就一窩蜂地跑過來,帶過來的胭脂味差點把他給薰了個跟頭。姑娘們這麼熱情,朱允文還怎麼好意思溫柔呢?自然是左擁右抱,一個都不肯放過。
眼角撇過四周,見那些侍衛都露出類似於便秘那種內分泌失調的神態來,不由得笑了,他說:“你們都散了吧。”
侍衛們等的可就是這句話了,頓時四下裡散開來,去尋找自己中意的姑娘了。
朱允文四處看了看,見了許多男子都等在樓梯口,身邊居然沒有姑娘等着,他不由得好奇地問一個姑娘道:“他們這是幹嘛的?”
朱允文身上穿着綾羅綢緞,看起來就知道是非富即貴,姑娘們的眼睛都是練過的,見了大肥羊哪裡還有放過的道理?自然是盡力討好巴結了。
“他們呀,在等我們的花魁小姐呢。”那個姑娘撇撇嘴,似乎很是不滿,眼神裡那種嫉妒是隱藏都隱藏不住。
另一個人笑道:“小蝴蝶,你就得了吧你,哎喲,我的牙齒都酸掉了,這是陳年老醋了吧。”
小蝴蝶道:“你呢,你發的牢騷比我少嗎?我看哪,是你嫉妒纔對。”
朱允文可是最聽不得女人吵架的,特別是在找樂子的時候,那簡直就是大煞風景。他趕緊當何事佬道:“你們呀,就知足吧,她不也就這一天麼,過了這一天,誰還去看她呀。”
“誰說不來看哪。”朱允文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說話的當口,老鴇已經帶着花魁下來了,剛好聽見了朱允文的話,於是忍不住說道。
朱允文扭頭一看,頓時呆掉了,很難想象,誰還能讓見過自詡爲見過天下美女的朱允文露出這幅表情,事實上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還有機會露出這等豬哥相,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此時此刻的他,要是嘴角再流點兒口水,那就更實在了。
小蝴蝶看着他這幅表情,不屑的說:“喲,看來呀,男人們都是一個模樣,就算是道貌岸然,也會原形畢露的。“朱允文可不理她的冷嘲熱諷,因爲現在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上面了。那個花魁現在也正在看向他,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怎麼看不起她這個花魁。
大家都刷地一下朝朱允文看過來,被這麼多人同時看着,朱允文馬上就醒悟過來了,趕緊說道:”在下收回剛纔說的話,姑娘你傾國傾城,在下一見已是驚爲天人,多有冒犯,還望海涵。“聽了這話,那姑娘這才展開了笑容,朱允文又是一呆,剛纔的小蝴蝶那幾個人卻是冷哼了一聲,自顧自去了,也不知道對象是朱允文還是那位花魁。”各位今天能來捧場,小店蓬蓽生輝呀。“老鴇揮舞着手帕,肆無忌憚地大笑,或許這裡就是一個放縱的地方吧,就算是朱允文也顯出了本性,大叫道:”今天晚上有什麼活動呀,媽媽就快些說了吧,也免得我們苦等。“他這話也算是說到了大家的心裡去,於是得到了一片附和之聲。
那個花魁還是看着朱允文,只不過隱秘了些,大家都不太注意罷了,但是朱允文可是感受得到的,他看向花魁,心裡說道:”難道老子就這麼隨便長長也能長得很帥?“”你過來。“那個花魁突然出聲說道,一雙蔥白的妙手指着朱允文。
朱允文受寵若驚,三步並作兩步就擠進了人羣。
他的背後,無數道目光冷冷地射過來,如果眼神也能殺人的話,他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