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晚膳

常來 012晚膳

林逸衣穿着小婦人的打扮帶着春思走在國都的街上,喧鬧人羣讓小丫頭驚呼之餘,更多的是忐忑害怕。

“王……”春思趕緊搖搖頭,表情苦澀的叫出王妃的吩咐:“林夫人……您出來好一會兒了,咱們回……回吧。”躲開一個險些撞到她的醉漢,春思害怕極了,王妃私自出府,這是多大的罪行啊!萬一讓人知道,她就不用活了!

林逸衣表情閒適,不甚在意,原主已經臥病在牀六年,身不下榻四年,王府裡能一眼認出她的不足十個下人。她拿了丫頭們的腰牌出來,認識的的確沒有幾個。

林逸衣繞過攤位雲集的瓜果布料區,停在一個賣調味料的攤位,周圍人不多,但凡是詢問的都是家裡缺鹽少料的,生意很好。

林逸衣掃了一圈,廚房裡最常見的調味料成品,這裡沒有出售,醋,到是年份很足的老陳醋,沒有任何化學成分添加,不是說他們這裡沒有人弄虛作假,只是少罷了。

到了逢年過節,調味料賣的好的時候,他們也會把醬油、醋進行調製出售。

醬料並沒有成熟到單獨作爲調製料出現的地步,胡椒在華國原產自南印度,聖國因爲氣候原因,如她所料並沒有。

好在半個月前,她要的胡椒已經從第三批遠洋渡海的商家手裡拿到,她打算與遠嫁太陽城的妹妹換座莊子,專門用來種植喜陽的調味料。

其他調味料如八角、香葉、桂皮等都有,孜然到是沒有,並不是聖國不產,而是高寒地區遊牧民實用的多,平原腹地多看不上他們的飲食文化,自然談不上引用常用於燒烤去腥解膩的孜然。

春思快要哭了:“夫人……咱,咱回去吧。”外面再好,您老也要主意自己的身份不是,咱都出來一個時辰了,府裡裝睡的也該醒了。

林逸衣簡單買了些花椒,在客人中顯得並不突兀,加上她出來時穿的是竈上陳娘子家的衣物,與一般尋常出門的婦人無異。

“走,咱們去看看店鋪。”看一遍聖都的調味料大概就能揣測它的餐飲業水平,加上這幾個月對書本知識的吸收,林逸衣已經心裡有數。

春思一聽還要走,嚇得腿都軟了:“夫人!夫人天色不早了!”

林逸衣不擔心,她在府中就是富貴閒人,常年臥病,沒人會多注意她,而重樓院的後門竟然與王府後門相連,林逸衣發現後,便做好了今天這樣出來的準備。

春思只能適應她。

春思怎麼可能適應,王妃私自出府,她覺得自己有再多的腦袋都不夠砍,外面就是美成一朵花,她也不留戀。

林逸衣仿若沒看到她的不適,在與一家經營不善有意出讓的酒樓老闆談生意時,在對方要求見男東家時候,林逸衣毫無猶豫的說出自己是寡婦。

春思昏死過去的心都有,祈禱王爺千萬別聽見,老天爺也別聽見,自家主子口沒遮攔、口沒遮攔而已。

年邁的老闆嘆口氣,並不懷疑,能讓一個婦道人家出來謀生,不是相公不爭氣就是死了伴,林夫人的境遇他常見:“八百五十兩銀子,不能再低了,我這裡可是三層小樓,又臨着街市,雖然不是特別衝要,但在聖都,這已經算不錯了。”

林逸衣當然知道,如果臨着大道,起價就是萬兩,

誰說古人不會做賠本賺品牌的生意,很多家老字號都在聖都最繁華的市面上開着門面賺人氣。

大把的店鋪費扔出去,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收回成本,要的就是‘我家在聖都哪哪哪有分行’。

林逸衣看中這家距離太平大道和恆遠路交叉大路口的酒樓是看中了酒樓後面有一片廣闊的空地,可作爲停車安馬之用。

而以這家的位置來看,出售價的確不高,八百五十兩銀子,以現在的購買力來說,相當於八百來萬,八百萬在北京買這樣一個小門市,的確如這位老先生所說不貴,如果不是他的靠山出事,他又急着離開聖都,這樣的價錢她是拿不到的。

林逸衣也是個痛快的:“我要了。”

房契、地契,林逸衣直接與老漢成交,酒樓不定多少人盯着,一直沒賣出去,無非兩點,背景不乾淨或者有糾紛。

林逸衣不擔心,出門做生意,她向來講規矩,靠山這東西該用就得用,否則任你有通天的本事在聖都的地界也站不穩腳。

林逸衣看着店門落鎖,神色依舊寧靜,從她手裡經手的起起落落太多太多,早已經不起漣漪:“回府。”

春思興奮的差點沒跳起來,王妃終於要回去了。

林逸衣臨進府突然道:“春思,以後我每天都會出去,如果你覺得跟老夫人告狀,老夫人能管束本妃,本妃就把你賣了,樂的自己一個人清淨。”嚇一下很有必要。

春思整個人突然僵住,看向王妃的神色險些哭了。

林逸衣推開後門,如常進入,如她料想的都一樣,根本沒有人發覺她出去過,臥牀六年多甚少出房門的王妃,還是給她行了方便的。

春思交了班,回了自己的下人房,整個人都愣愣的,夫人是王妃啊,不是誰家翹家去看熱鬧的小姐公子!萬一讓人知道了——

但,真的有人知道嗎?春思想到在王府如影子般的主子,心裡一陣酸楚,這麼多年了,主子過的一點也不開心,幾個月前更是險些去了,常年鬱鬱寡歡的主子,如今好不容易展了笑顏,她真的想主子再回到以前?

王妃在府裡可有可無又怎樣,對她們這些陪嫁的下人來說,沒有王妃就是沒有一切,如果王妃只有出府纔開心。

春思猛然堅定,她認了!大不了東窗事發後,她陪主子一起被流放!

……

天色漸晚。

冰冷如雪的女子看看時間,放下手裡的繡活,站起身,吩咐下面的人備膳。

書房內突然傳來聲響:“去重樓用膳。”

年嫿愕然:“是,王爺。”便一個人站在空落落的書房外間神色凝重。

林逸衣收到消息後,眉頭皺了一下,昨晚剛走,今天又要來?“春思,今晚該誰侍寢。”

春思非常高興王爺要來用膳,王妃今天可做了一桌好吃的,比昨晚那碗麪強多了:“回娘娘,是韓側妃那裡。”

林逸衣點頭:“稍後再上菜吧。”本來要吃飯的林逸衣只能從餐桌前起身,去看會兒書打發時間。

韓氏聽說後死死的掐着垂虹的胳膊,直到掐出一道血紅的印子才收手,面上卻已淚流滿面,嬌柔不堪。

垂虹一絲聲響也不敢發出,任憑主子掐着。

韓氏的眼淚滑落,無論怎麼哭也楚楚動人:“你說,王爺還會來嗎?”

垂虹立即道:“回娘娘,王爺那樣寵愛娘娘,當然會過來,估計今晚王爺找王妃有事,所以想趁吃飯的空當說給王妃聽,娘娘無需焦急,以娘娘的花容月貌,王爺怎麼會不來看娘娘。”

韓氏聞言眼淚掉的更兇。

垂虹深知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跪在地上自打耳光:“娘娘恕罪,垂虹嘴笨,不能討娘娘歡心,奴婢罪該萬死,奴婢——”

韓氏急忙阻止垂虹的舉動,悽苦的搖頭,哭顏若江南雲雨般說不出的朦朧灑逸,斷人心腸:“是我老了,怎麼比得上新人的巧笑嫣然。”想到別寵三日的沈氏,韓碧心如刀絞,雖然那是規矩,王爺向來是不偏不倚的,但想到又多個女人分寵,韓碧心裡便剋制不住的想發火。

垂虹見了心疼,但無奈嘴笨實在不會說話,但見娘娘傷心,她更傷心:“娘娘,您相信奴婢,您是府裡最好看的娘娘,沈氏根本比不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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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兒朵朵的你,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