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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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江音優雅的喝口茶,然後瞬間擡起頭看向她,下一瞬,目光又漸漸恢復平和,嘴角嗤笑,承認的如此痛快,真是少見:“你不怕我……”他們並沒有說錯,她殺人後,心裡並無愧疚。

林逸衣放下小碗,兩手一拍,瞬間僅有兩人的房間裡出現了兩位悄無聲息的男子。

林逸衣食指中指輕揮,兩位男子瞬間消失。

花江音垂下頭更加優雅的泡茶,滾燙的沸水衝過捲曲的葉子,散發着草木植物特有的清香,聲音隨着清幽的香氣,帶着輕微的溼氣在空氣中流轉:“易哥人很好……是我不懂珍惜……”

林逸衣聞言,喝粥的功夫,擡起眼簾看她一眼。

“我有兩個姐姐,每個姐姐都嫁的很好,他不過是個跑船的,是憑着他爺爺那代的關係與我早有婚約,我爹孃不喜歡他,連帶着也覺得我會嫁的不好,對我也不聞不問……

你知道嗎,當我嫁給他以後,他把所有的好都給了我,讓我覺得,我也可以這樣被人重視,別人喜歡……

可我不知道我爹孃竟然讓他每年給花家一千兩當養女兒的費用……

所以他總是往外跑,一走就是半年、一年,海上危險,他是在搏命,後來我也不說了,我看得出來,他喜歡海上的生活,儘管危險、殺機四伏,但他每次說起來都神色激動……可我暈船……”

花江音說道這裡自嘲的一笑:“多可笑,身位船王的娘子……我竟然暈船……”

花江音落寞的垂下頭,泡茶的動作流暢無滯,聲音卻有些不知道是該怨憤還是痛苦自嘲:“聚少離多的下場就是我生病他不在身邊,我受傷他也不在,我害怕的時候,孤單的時候,想找人說話的時候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下一刻,花江音的神色突然變得憎恨又夾雜着懵懂的追憶:“那時候……那個男人出現了,他安慰我,照顧我,看我的時候跟易哥一樣認真,無論我有任何情緒變化,他都第一時間捕捉……

你能想到嗎?那種感覺……那種感覺……”

林逸衣接過春思手裡的紅糖攪拌進燕麥粥裡:“能。”女人天生是感性動物,需要更理性的認知,才能從龐雜的感情中整理出堅守的方向:“但你都成婚了,所以是你不安於室,你就得承認!”

花江音並不惱,反而苦笑的抿了一口茶:“對,我就是貪戀那份溫暖,所以就跟那個賤男人好了!呵呵!是不是很離經叛道——給天下女人抹黑——”

說着花江音柔美的眼角里落下兩行淚水,瞬間讓她入雨後的玫瑰,散發着誘人的魅惑。

這樣的她,會讓很多男人鋌而走險。

林逸衣喝着茶,沒有說出那句‘女人嗎,最後別吃虧就行’。林逸衣想如果說了,她說不定會被花江音當異類排斥。

有時候想想,馬先生能雲淡風輕的說出‘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煩的錯誤’,女人爲什麼不能說隨意的說出‘感性所趨而已,改正了就好’。

花江音擡頭見林逸衣在計較她粥食的甜淡,眼裡最後一絲疑惑也煙消雲散,這個女人根本不在意她的故事,更不屑對她表評論。

花江音突然想一吐爲快,她就是勸說了,面前的人也不會覺得她離經叛道、嗜血殘忍:“後來我跟易哥提出休妻,我求易哥原諒我……”

花江音似乎回憶起了不好的事,臉色有些痛苦後悔,如果當時他聽易哥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現那段她自以爲圓滿的感情是洪蛇猛獸:“你知道我怎麼把背叛我的人弄死了的嗎?”

花江音整張臉都變得扭曲、醜陋,笑容詭異蹀血:“我把他放進桶裡,用金沙埋到他腹部一下,哈哈,我就一直埋着埋着,知道他下身癱瘓,腹部一下所有技能消失!

然後我把他拉出去——”

花江音的臉越發瘋狂:“用金水澆灌他的耳朵!哈哈!他不是喜歡銀子嗎!他不是要用我跟易哥換銀子的嗎!我就讓他好好享受享受,他深愛的銀子是怎麼愛他!我要讓它們榮辱與共,今生都不分離!”

花江音說着,似乎能看到當時的情形,整個面部笑的突然十分溫柔。

過了好一會,花江音從回憶中回神,聲音得意:“怎麼樣?是不是害怕了——”

林逸衣喝完最後一口,鎮定的擦擦嘴角:“恩,一個惡有惡報的故事。”比常縷的往事聽起來至少順耳。

花江音聞言,愣了一下,繼而大笑,目光瘋癲卻很清醒:“對,惡有惡報!就是惡有惡報!我失去了易哥,他也活該去死!”

等一下,林逸衣很肯定的道:“你防衛過當是事實!如果按你的思路,你對不起狄老闆,難道狄老闆也該那個了你——所以這件事上,只有你花了兩個銅板享受了一兩銀子的服務。”

花江音怔了一下,繼而不可思議道:“你的意思是我賺了?——”

“以人道主義學來講,以生命高於一切的人類理論來說,你賺大發了,兼職是一本萬利!下次記得感情傷害,感情上討,別賺太多。”

花江音立即道:“那不可能,騙我就是那個下場!”

林逸衣起身。

花江音立即警覺的問:“你幹什麼?”覺得她可怕了?

“上班,你以爲我是你,在家裡坐着也有人養。”花江音的日子過的簡直就是千百年來女人都不敢想的狀態,沒事玩玩男子,回頭還可以向前夫要錢繼續吸引男人。

花江音自己也沒察覺的鬆口氣:“你真的跟我易哥沒關係?”

林逸衣走到鏡子前,隨便拿了支簪子,梳着頭髮:“我到想有關係,但這類好前夫幾個人遇得上!”

“她不是我前夫,他現在還是我相公,我們還沒有正式和離。”

“那你更了不起了,家裡睡一個,外面還有個給你賺錢的,你在不高興什麼。”林逸衣固定好頭髮,準備離開。

花江音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你就這樣糟蹋你的頭髮?上綴不管,朱釵不用?連尾角也不留,你六十以上了嗎?”

林逸衣沒有理她,與以前扎個馬尾,然後盤起來比,這已經很高難度了,何必弄的亂七八糟。

花江音表情古怪的看眼林逸衣在看看自己從頭美麗到腳的裝扮,不能理解林逸衣的存在方式,女人怎麼可以不美美的出門?

林逸衣見她跟着,頓時覺得周圍的回頭率直線上升,到了門口直接道:“套車。”

“是,夫人。”

林逸衣上了車,見花江音一眼把春思、春香瞪到下面,優雅無比的踏上來。

林逸衣細聽,還能聽到她走動間腳鈴撞動的叮鈴聲。

林逸衣不禁想,她這種人即便在新世紀也是不安於室的吧,還好這裡有規矩束縛着,她從還有點心裡譴責:“花小姐,我們並不熟。”

“我們不是喝過茶了。”

林逸衣看她一眼,然後靠着車身閉上眼:什麼邏輯。

花江音看她一眼,晶亮的目光突然有些落寞:“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覺得我很煩……可……可我沒有朋友……不知道怎麼可以做朋友……”

林逸衣下了車,立即有人焦急的等候:“東家,有客人點了蟹黃獅子頭,當我們連送了六道進去,客人均不滿意,秦掌櫃已經嘗過了,沒有任何問題,可對方還是一直在鬧……”

林逸衣不覺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小二繼續跟上:“秦掌櫃讓奴才在這裡等您,讓您來後,先去後廚嚐嚐是不是菜品味道不對,因爲秦掌櫃提出了免單,對方還一直不罷休。”

林洋溢進了廚房,立即有師傅遞上筷子,把三道被扯下來的蟹黃獅子頭擺在東家面前。

林洋溢拿起筷子,輕抿了一口,蟹黃和肉香混着清湯的甘醇,柔和的恰到好處,雖然不是她吃過的最好一道獅子頭,但卻是常來在耀目城推出的頂尖水平了,不應該出現這種事情。

林逸衣放下筷子,拿起白手絹擦擦嘴,神色不禁嚴肅:“聖都的客人?”

“回東家,不是,是耀目城皺家少爺帶着岳父一家來用餐……”這到底怎麼了嗎?他的獅子頭沒有任何問題,蟹都是早上的貨,很新鮮,五花肉是他檢查過的,他是常來專門負責這道菜的師傅,平均一天烹煮兩百份,怎麼可能有問題?就算有也不該只有一家?

林逸衣突然道你:“不是說共上了六份,這裡怎麼只有三份。”

“回東家,另三份還沒有送下來。”

林逸衣看眼說話的小二:“你剛纔一直在上面?”

小二立即道:“是東家。”

“把事情的始末從頭到尾說一遍。”既然不是獅子頭的錯,又不用免單,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但她要確定是不是最後一種可能。

小二不敢耽擱,一五一十的把客人鬧的過程講解了一遍。

林逸衣思考了一下到:“大師傅?”

總廚大師傅立即過來,他是常來的總廚大師傅,不負責單品菜食而負責全局把握:“你親自帶上九道菜,讓九位小二陪你上去,記得態度謙和點,說今天做蟹黃獅子頭的師傅身體不適,加錯了鹽量,請他們見諒,這是我們賠罪的菜,希望鄒少爺不要見怪。”

大師傅疑惑:“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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