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常來 027 婉拒

元謹恂神態如舊:“吃飯了嗎?”

林逸衣見狀,也當什麼都沒發生,上前爲他解下披風:“吃過了,以爲你有事不來了,所以就先吃了,王爺吃了嗎?”她的聲音淡淡的,似乎誠意不足,但又覺得本該如此,讓聽的人十分自在。

元謹恂的目光裡露出一絲疲態:“沒有……”

“想吃什麼。”林逸衣把披風交給一旁的年嫿:“妾身讓她們去準備。”

元謹恂聞言突然握住林逸衣欲收回的手,目光沉靜的望着手中的柔荑,詫異幾時起不在是瘦骨嶙峋的冰冷,反而帶着令他陌生的柔軟嬌弱。

元謹恂看着她的手,突然沉聲道:“不過是些小東西,也值得你發這麼大脾氣,再送你不是有了,來人!把禮物送進來。”

林逸衣還沒回神,一排排丫頭、小廝端着精緻的蒙紗托盤快速站在大殿內:“王妃萬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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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衣頓時詫異。

元謹恂突然笑了,但笑容稍縱即逝,他鼓勵的牽起林逸衣的手:“走,我帶你去看看,試試喜不喜歡。”

林逸衣笑着回神,神態恢復如初,也不再在意,珠寶,她自認見過的也不少。

可,她料錯了,當元謹恂爲她掀開第一排最後一個托盤上的面紗時,林逸衣震驚了。

那是一枚通體如熒光般鮮綠的玉鐲,玉鐲上沒有任何人工打磨的痕跡。

它靜靜的躺在一方白色的手帕上,彷彿能魅惑人心般高傲的散發着自己的光芒,那抹無法言說的綠,彷彿能把所有春天的溫柔流淌,那麼肆無忌憚的、簡單的、強烈的誘惑着所有見過它的人。

“真美。”無怪乎有人會鋌而走險盜了皇陵把珍貴的夜明珠送給宋國母,它們本身散發的魅力就是無法估計的價值。

元謹恂笑着看着她閃亮的眼睛,覺得這枚鐲子的價值此刻才名副其實。

元謹恂毫不意外她會喜歡,只是趁她迷戀時,上前一步半環住她的肩,把她圈在懷裡,在她耳邊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這是當今聖上已封在陵墓中的墓品。”

林逸衣聞言頓時驚醒,如驚雷一般快速縮回手急速後退,不其然的撞入元謹恂肆意大笑的懷裡。

林逸衣頓時惱羞成怒,驚魂未定的看着笑的欠扁的男人,但又瞬間鎮定,首次直觀的面對着一個男人掠取天下的野心,說實話很有氣魄,也很令人迷醉。

林逸衣突然鎮定的笑了,快速撫平自己的情緒,看向他的目光恢復如初。

她不意外人生中會遇到很多優秀的男人,他們被時間打磨的成熟、穩重,被生活磨礪的智慧有魅力,可,大多這種男人是有家室的,欣賞和直接去搶是兩種人品。

林逸衣有輕微的愛情潔癖,有家室的男人,她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更何況是搶?

元謹恂顯然不這樣想,笑容停歇後,把近在咫尺的女人攬進懷裡,溫和的抱着她;“都下去。”聲音冷漠,抱着她的表情卻很溫柔。

年嫿垂着頭,心裡立即涌起少有的苦澀,福身,快速退去。卻無法忽略,王爺抱着王妃刺眼的事實,不是平日敷衍的應付、不是心不在焉的留宿,而是王爺因爲王妃發自內心的高興。

年嫿突然覺得心裡很堵,那位從不正眼看人的主子,何曾對她如此笑過,即便是自己爲了緩和他和王妃鬧僵的關係,主動把孩子送給王妃時,他也不曾因爲自己的大度,看她一眼。

春香、春思鄙視的看年嫿一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丫鬟,當初王妃沒讓你當上姨娘,你就一輩子別想當姨娘,二少爺也永遠是丫鬟生的,哼!

方藝站在年姐姐身後瞪着表情得意的春思等人,有什麼可炫耀的,再纏着王爺能怎樣,也生不出孩子!

只有年嫿神情恍惚,不願與任何人交流。

房間內,林逸本想不動聲色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元謹恂抱着她,沒讓她掙開,輕聲又嚴肅的道:“衣兒,今天你做的很好,那枚鐲子本該屬於你……。”

林逸衣聞言頓時有種惡寒的顫慄。衣兒?“王爺謬讚。”

元謹恂含笑的鬆開她,放低身體,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眼睛詭異的望着她:“你呀,可比以前招人喜歡多了,本王餓了,命她們傳膳吧。”

林逸衣聞言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是。”

很快,飯菜上桌。

年嫿等人分列兩側準備爲王爺布膳。

春思預備帶王妃去沐浴。

突然元謹恂道:“讓王妃來吧。”

年嫿欲起筷的手頓時僵住,眼裡的苦澀稍縱即逝。

春思趕緊興奮的推推王妃,眼裡帶着喜極而泣的淚水:去啊去啊,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王妃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

林逸衣的目光僵了一下,但還是過去了,既然都認爲伺候王爺用膳是恩賜,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飯後。

關係好似‘融洽’的兩位,依然誰也沒有打擾彼此,各自忙碌着。

林逸衣在翻閱聖國百年來的戲本,和衆多傳唱名著。

元謹恂在書桌上寫早朝的摺子,洋洋灑灑,又是軍糧重提。

年嫿沉默的在一旁站着,視線落在寬闊的書案上,不敢看王爺在寫什麼。年嫿不禁想起,羅姨娘好幾次有意無意的觀看王爺批閱的文書,還狀似不經意的發表意見時,王爺只是笑笑,彷彿在看一個孩子無理取鬧般,目光溫和卻內容冰冷。

年嫿便不敢在王爺面前賣弄自己的所學,何況她還不如羅姨娘,她也不過是認識幾個字罷了,更不敢企圖爲王爺紅袖添香。

三更敲響。元謹恂擡起頭,發現周圍靜悄悄的,燭光滅了一半,只有自己的位置依舊燈火通明:“王妃呢?”

年嫿立即道:“回王爺,睡了。”

元謹恂頷首,收了摺子,簡單的洗涑後,進了帳內。

林逸衣已經睡着,呼吸均勻,裡衣整齊。

元謹恂不禁笑了,見她臉色紅潤,睡態莊嚴,不知爲何有了衝動,而他向來是用行動說話的人,便覆了上去。

林逸衣覺得很癢,被強硬的分開雙腿時,突然驚醒,身上的衣服凌亂,敏感的上身覆着他略有剝繭的手,讓半夢半醒的她,快速捉住他的手:“王爺,我身體不適……”說話的速度讓她莫名汗顏。

元謹恂愕然的看向她,眼裡有不加掩飾的慾望還有被打斷的茫然。

林逸衣快速找到感覺,眼神儘量放柔,接受到他火熱的念想,林逸衣頭疼異常。

在這裡,她沒有任何反抗的理由,只要他想,她就得奉陪,沒有什麼被不被侮辱的感覺,這具身體是人家老婆的,沒道理佔着人家老婆的身體,還怪人家行夫妻之事。

“王爺,要不要讓年丫頭在隔壁準……”備。

元謹恂眼裡的炙熱頓時散去,頃刻間蒙上了一層灰沙,但看着她垂着頭,萬分羞愧的樣子,便作罷:“睡吧,我也累了。”

林逸衣突然有種負罪的感覺,但又想想,你老婆死了。林逸衣茫然的躺了好一會,漸漸的睡去。